李驍低頭,看了一眼那隻被李望握緊的手,徑直道:“你抓着我的手,問我你哪兒招惹我了?這話聽上去怎麼那麼可笑呢?”
李望順勢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還真的抓着人家女兵的手,當即他像是觸電似的趕緊彈開,神情略帶着緊張,“我又不是故意要抓你的手的,再說了,是你說話一直不陰不陽的,我這一時着急才抓的。”
誰知,李驍絲毫不退讓地回答:“原來你一着急就喜歡抓人女兵的手啊,看來你不是第二個蘇柏,你根本就是蘇柏。”
那尖銳的嘲諷哪裡還有原本那個李驍的模樣。
“你這丫頭怎麼就……”李望抓狂得恨不能直接在地上暴走,“我說你和聶然是靈魂互換了?爲什麼她這會兒低調了,你卻牙尖嘴利了起來?”
李驍眉頭輕蹙了起來,眼色微沉了下來,“我是我,她是她,我和她之間並沒有關係。”
看到她這樣不悅的神情,原本心氣不順的李望微微舒爽了起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欠揍的笑,湊近道:“還在爲當初的事情生氣?你當時不也報復回來了,一巴掌換幾個月的牢獄之災,還差點讓她進不了9區,這筆賬怎麼看都是你大獲全勝。”
他有意試探,結果卻看到李驍擡眸,眼底毫無任何的波動,只是冷傲地問了那麼一句,“你還有事麼,沒事我要走了。”
說着,就轉身要離開。
可李望哪裡會那麼容易就放她離開,他跨步站在了她的面前,阻止了她前進的步子,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我是哪裡招惹到你了,讓你看我這麼不爽。”
他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在夜色下雖說不明顯,但此時也不是深夜,偶爾還是有人來往於這條路上,李驍皺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着一段距離,然後眼神犀利地一字一句道:“從頭到尾都讓我不爽,這個答案滿意嗎?”
李望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從頭到尾?
他有那麼差勁嗎?
他故意想要氣她,咬着牙笑眯眯地道:“那你可就倒黴了,雖說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新兵就結束了,但是以你的成績留下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以後我們有很大機會是要做戰友的,這樣的話你豈不是每天不爽我三百遍?”
李驍往後又不留痕跡的又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丟下了一句,“放心,我會無視你三百遍。”
說完,也不看李望此時此刻的表情,頭也不回地就朝着女兵宿舍樓走去。
“……”
只留下了氣得恨不能撞牆的李望。
這個丫頭,真是得了聶然真傳了,氣起人來絲毫不必當初的聶然差!
“臭丫頭,你給我等着!”他氣恨恨地站在那裡說完之後,也當即離開了那條道。
第二天一大早,李望還惦記着昨晚李驍那些話,於是就公報私仇的各種雞蛋裡挑骨頭,讓她不停的罰跑。
這讓站在後面一排的聶然倒是不由得多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
李驍什麼時候得罪的李望?
怎麼突然間被罰成這樣?
面對李望突然的“關愛”轉移,聶然倒是徹底鬆懈了下來。
這點還是要在心裡小小感謝一下李驍的。
雖然這是把自己的快樂的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不過她相信,李驍是不會介意的。
只是聶然因爲李驍的幫忙在這邊過了幾天幽靜清閒的日子,而那邊的蘇柏日子卻格外的不好過。
這段時間關於他是暴露狂的傳言越來越多,洋洋灑灑那麼一大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走哪兒都被女兵指指點點,讓他無法擡頭。
甚至因此,那兩個女孩子都一前一後紛紛和他主動和他斷掉了聯繫。
這對他來說,無意更是雪上加霜。
那天他在他和女孩兒原本約定的地點等到了暮色四合,也始終等不到那個女孩兒,於是一臉沮喪地回到了宿舍裡。
宿舍裡的那些都是男兵,不會像女兵那樣忌諱他,再加上和他住一個宿舍的,自然比旁人更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其中一個正在看書的男兵看他這樣耷拉着腦袋回來,不禁奇怪地問道:“怎麼出去訓練了一會兒,又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他現在一出門就被那羣女兵當瘟神,心情好的起來纔怪呢。”旁邊一個正在舉啞鈴的不走心地隨口就說了出來,頓時遭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指責,那男兵自知口誤,就胡亂地彌補了一句,“不過我說你也是慘,怎麼那褲子什麼時候不掉,偏偏那時候就掉了。”
原本只是想安慰他太過倒黴,結果這句話鑽入已經神經質的蘇柏耳朵裡,聽上去更像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