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回去的時候霍褚的神情明顯看上去很是愉悅。
那時候霍宅正準備開飯,霍啓朗坐在首位,霍珩也坐在左手邊的位置。
霍褚一進門,第一眼就落在了霍珩的身上。
那眼中的笑意是不加掩飾的
他脫下了西裝交給了站在一旁的傭人,然後快步走進了餐廳內,笑着道:“看來我回來的正是時候啊,一進門就聞到飯菜香了。”
其實霍宅晚上一般都是霍啓朗一個人吃晚餐,特別是霍旻死了之後,就天天只有他一個人坐在餐廳內。
霍珩一個人要掌管整個霍氏,根本沒時間回來吃飯。
後來霍褚來了,一開始也會陪霍啓朗吃飯,但隨着他野心的一步步增加,等到徹底拿下了霍氏之後,他的工作量開始變大,從每天慢慢變成了每個星期。
直到後來霍氏已全部掌控,漸漸的他又將手伸到了軍火生意上,以至於幾乎每個星期都在飛機上來回的飛,和霍啓朗吃晚餐就更少了。
今天這兩個人準時回霍宅,真的是格外的難得。
他拉開了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了一口,頓時對着正在上次的林媽誇讚着,“哇,很好吃啊,林媽的手藝可真是越來越好了。”
“三少要是喜歡,趕明兒林媽再多做幾道。”
林媽難得看到兩位少爺同時在家吃飯,清冷的霍宅裡頓時多了幾分熱鬧,語氣裡也透露出了幾分高興。
然而,在場的除了林媽之外,其他人都感覺到這份熱鬧裡帶着幾分別樣的硝煙。
林媽端好了飯菜之後便離開了餐廳。
餐廳就頓時就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霍褚坐在那裡,像是真的餓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吃着,時不時的還和霍啓朗和霍珩聊上幾句。
儘管整頓飯下來,霍啓朗和霍珩對於他的回答基本都只是點頭,或者是嗯一聲。
可他還是在那裡不停地說着。
也託他的福,一頓飯吃下來,氣氛看上去無比的融洽。
然而就在即將要結束的時候,霍褚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似的,擡頭看向了霍珩,問道:“二哥身體如何了?退燒了嗎?”
整頓飯都沒有什麼表情地霍啓朗在聽到霍褚喊了霍珩一聲之後,眼皮不由得掀了掀。
而同樣坐在那裡的霍珩在這般的突如其來之下,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接着才點頭道:“嗯,差不多了。”
霍褚仔細地上下看了看他,眉頭緊皺着,“真的嗎?可是我怎麼看二哥的臉色還是那麼差呢?就連身體也越發的消瘦了起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需不需要我來幫忙?”
“不必了,你已經掌握了整個霍氏,再讓你幫忙,我會過意不去的。”
霍珩一口拒絕,本還溫和的眉眼變得有些冷峻了起來。
顯然對於他的這番提議很是不悅。
可霍褚猶不自知地繼續笑道:“怎麼會呢,弟弟幫哥哥,有什麼好過意不去的。我可是很願意幫二哥的。”
最後那一句話分明帶着別樣的深意,讓人聽上去有種挑釁的意味。
坐在對面的霍珩抿緊了脣,許久之後,才冷冷地說道:“暫時爲止還不需要,等有需要的話,會開口的。”
“那就好,只要二哥一句話,我一定全力以赴。只是……”霍褚停頓了幾秒,然後又再一次地說道:“我看你的臉色真的不太好,不舒服可別勉強,大不了就讓楊醫生再來看看。”
他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霍珩的臉色。
這讓霍珩的神情徹底沉了下來。
站在二樓走廊的聶然看着霍珩眉宇間那一縷寒意,嘴角微微勾起。
這演技,還真挺像那麼一回事。
可就在這個時候,坐在爲首的霍啓朗卻開口說了一句,“楊醫生已經辭職了。”
嘴角已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笑容的霍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禁微微一僵,“辭職?”
楊醫生好好的辭職幹什麼?
霍啓朗嗯了一聲,“前兩天早上他主動打電話過來辭的,說是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霍褚心頭一跳。
前兩天的早上?
那不就是他給自己發送郵件的當天早晨嗎?!
他給自己發郵件,又馬上辭職,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時間上的巧合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萬一這是一個圈套那怎麼辦?!
他不露聲色地笑了笑,“那就換個醫生吧,反正咱們醫院多的是醫生。”
於是本想要將原本貼身分在褲袋裡的那份文件拿出的心立刻被壓制了下來。
接着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二樓的走廊上聶然在看到霍褚接下來再也沒有提及任何一句之後,臉上的神情不免流露出了些許的失望。
真是的,就差一點點,霍褚就要說出口了。
結果霍啓朗一句話,讓他又縮了回去。
才演了一半的戲就此中斷,真是太不過癮了。
聶然很是掃興地暗自搖頭回到了房間內。
反正沒有了好戲的晚餐也不過就是一頓委實平常的一頓飯而已,她可沒什麼心情看人吃飯。
樓下,餐廳內霍褚依舊神色不變的和霍啓朗邊吃邊聊着什麼,就連飯後水果也沒有落下。
看上去情緒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動。
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在說話聊天的時候略微的有一些心不在焉。
就連嘴角的笑也感覺有些勉強。
若是普通人,或許看不出。
但很可惜,在場的那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細微的變化。
霍珩自然知道他擔心緊張着什麼。
因爲這一場戲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
反倒是霍啓朗對於霍褚的表情有些看不透。
這是做戲騙自己嗎?
一直認爲楊醫生夫妻是被霍褚劫走的霍啓朗在看到他這般神情後,眉心輕皺了起來。
要真是演習,這小子的功力可真是夠爐火純青的。
三個人就這樣坐在餐廳內寒暄聊天了半個小時,霍啓朗便被陳叔給攙扶上了樓。
而霍珩也被隨後下來的聶然推了上去。
唯獨只有霍褚還留在那裡,眉目有些發沉。
寂靜無聲的餐廳內,只有掛鐘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響。
霍褚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眉頭緊緊地打成了一個結。
明天就是達坤要來A市的日子!
原本他的計劃是今天晚上把這件事爆出來,那麼理所當然的明天的接洽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誰能想到居然橫生出了楊醫生這件事。
害得他不得不暫時壓下這件事。
以免到時候反而被人算計。
餐桌上那盞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依舊沒有緩解他面色的冰冷。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口袋裡將手機拿了出來,對着一個沒有姓名,只有一連串數字的號碼發來一條命令。
“馬上去查霍珩的血液報告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等到短信發送成功之後,他這才放下了電話,神色凝重地朝着二樓的房間走去。
就算明天真的不能接洽,只要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最後做交易的還是他自己!
抱着這樣的信念,他冷着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
同樣被聶然推進房間的霍珩在關上門之後,假借着要洗澡的名義,兩個人趁着給浴缸放滿水的這些許時間聊了起來。
這是他們這半個月來每天固定的自由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他們可以倆聊聊接下來的計劃和方案。
一開始聶然以爲真的是要談計劃。
結果沒想到,兩天都沒保持住,霍珩就開始有些不規矩了起來。
沒事就小偷小摸地抱她一下,輕啄一口。
氣得她恨不得直接揍上去。
除了這兩天,因爲在被他的藍圖構想中嚇得逃離,總感覺好像有些對不起他,爲此這兩天她基本上都很順着他。
“剛纔霍啓朗的那句話好像把霍褚給嚇着了。”坐在浴缸邊的聶然一邊漫不經心地玩兒着浴缸裡的水,一邊對霍珩說道。
霍珩還是坐在輪椅內,神情沒有了剛纔在餐廳下的嚴肅冷凝,反而很是平淡地回答:“他做事向來謹慎,在沒有霍旻的背景和血緣,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了。”
所以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成爲霍褚隨時中斷的可能。
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
“真是可惜啊,明天晚上就要去接達坤了,如果這件事要是今天晚上爆出來,明天就可以換人去了。”聶然撇嘴嘆了一聲。
等了那麼久,最後居然被霍啓朗的一句話給徹底打散了。
掃興,真是太掃興了!
霍珩看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着浴缸裡的水,嘴角輕揚起,“沒關係,不過是遲點而已,就當是我難得的好心,替他接待幾天。”
“好心?”聶然擡眸,頓時嗤笑了一聲。
他還真有連說這話。
好心的把人往死路上推?
要是霍褚知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圈套,應該會氣得吐血吧。
“好了,時間不夠了。”霍珩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提醒了一句。
聶然很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站起身準備離開浴室,好讓霍珩洗澡。
只不過,就在她從霍珩身邊擦身而過之際,手腕就被一隻手緊緊地握住。
聶然不由得轉過頭,皺眉,問道:“不是說時間不夠嗎?”
“是啊,所以我們抓緊時間才行。”說着,霍珩就從輪椅上忽地站了起來,將她一把攬在了懷中。
措手不及的聶然被他這麼一拽,整個人就此跌進了霍珩的懷中。
她艱難地從胸口擡起,就看到霍珩正閉眼慢慢地低下了頭。
聶然當下眼眸眯了眯,雙指曲起直接敲在了霍珩的腦門上。
真當她不敢發威是不是!
閉着眼被捱了一記的霍珩疼得當下鬆開了手,捂着自己的腦門。
“趕緊洗澡。”聶然皺着眉,不耐地丟下了這一句話,隨後便擰開了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捂着腦袋一個人留在浴室裡的霍珩看着她的背景,不禁輕笑了一聲。
本來還想趁着她的愧疚之心,多吃吃豆腐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恢復了。
唉……早知道昨天就應該多纏她一會兒了。
沒有了豆腐可吃的霍珩這下也只能乖乖地洗澡了起來。
等他出來之後,聶然也進去洗了個澡,吹了個頭發,隨後就回到了那間書房內休息了起來。
一夜就這樣平安無事地度過。
天氣開始泛起了魚肚白,聶然躺在牀上依舊繼續睡着。
直到八點,她才醒了過來。
一如往常那般刷牙洗臉,換好了衣服和霍珩下樓吃早飯,接着又跟着他去公司。
在公司裡作爲最閒的閒人她的任務就是坐在沙發上看看報紙,看看雜誌,等着下班。
霍珩怕她實在太無聊,就想給她找點事情幹。
結果遭到了聶然的拒絕。
她纔不打雙份工呢!
閒着總比忙着強。
面對她的歪理,霍珩也無可奈何,只能任憑她去。
等到下午兩個會議徹底全部結束回到辦公室,就發現她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本想放輕動作不打擾她休息,可才讓阿駱離開,再擡頭時,坐在沙發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那眼眸中絲毫沒有任何的睡意。
一看就知道她沒有睡過。
“你要是覺得太無聊可以去逛逛街,或者是去餐廳吃點東西,要不然我的電腦給你,你上上網。”霍珩怕她在辦公室裡實在是太過憋屈,不由得出聲替她想了幾個辦法。
那幾個是普通女孩子經常用來打發時間的方法。
不過,霍珩忘了一件事。
聶然,不是普通女孩子。
她無論是在前世的基地裡,還是這世在部隊裡,等待對她來說早已是習以爲常地事情。
她搖了搖頭,繼續坐在那裡,雙手抱肩地靠在沙發上,“我不無聊。”
霍珩看她神色淡然,整個身體看上去陷在沙發內,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身體一直保持着最基本的緊繃狀態。
就連選擇沙發的位置也是在盆栽後,那裡整個辦公室裡最隱蔽卻是可以第一時間發現目標的地方。
霍珩嘴角輕牽了一下,不得不感嘆這妮子真是爲自己找了個好位置。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霍珩依舊埋頭處理着工作,而聶然也還是同樣坐在那裡靜默等待着。
直到暮色緩緩而來,辦公室窗外霓虹燈逐漸被點亮。
此時,霍珩的私人電話響起,在短促地交談了交談了幾句。
“再等我一個小時,然後就可以走了。”霍珩在掛掉電話之後,對着坐在沙發上的聶然說道。
“一個小時?”聶然睜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現在才五點多而已,距離他的下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呢。
坐在辦公桌前的霍珩點了點頭,“嗯,坤老大那邊發了消息,他的航班會提前一個班次到達,所以等會兒我結束了這裡的工作就過去。”
提前?
聶然挑了挑眉,也不再多說什麼。
像他們做這一行的,出行都格外的小心,爲了人生安全,所以虛報時間也很正常。
她坐在那裡繼續等待着。
一個小時之後,霍珩準時結束了手邊的工作,關掉了電腦,在聶然的推行下離開了公司。
阿駱早已提前在公司樓下等待。
一看到霍珩出現,急忙下車將霍珩攙扶了進去,然後將輪椅放在了後備箱內。
聶然也隨後坐進了後車座裡。
車子緩緩啓動,行駛進入了車流之中。
一路上車內寂靜無聲。
霍珩似乎被一整天的工作量給弄得很疲憊,坐在車裡他閉着眼靠在車座上,一言不發。
聶然瞥了他的側顏一眼,難得沒有閉目養神,而是望着車外來往的車輛,像是在替他守着。
暮色越發的沉了起來。
路燈已經完全亮起。
車子下了高速公路不久,便停在了機場外。
纔剛停下,霍珩便醒了過來。
他看了看身邊的人,發現聶然一直保持着剛纔的姿勢,就知道她是在爲自己守着。
嘴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
“二少,他們來了。”這時,坐在前座的阿駱低聲提醒了一句。
霍珩收起了思緒,神色已恢復如常。
聶然在阿駱那一句話中擡眸,透過車窗望去。
果然,張狂的達坤率先出現了她的眼前。
而身後的樓婭以及三四個保鏢則跟在他身後,從機場門內走了出來。
聶然當下推開了車門,下了車。
正走過來的達坤看到聶然時,不禁哈哈一笑了起來,“葉小姐,好久不見啊,看來這回從Z市回來就此升職了啊?”
聶然站在車門口,冷然一笑,“這不是正拖您老的福,我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了二少的身邊麼。”
“原來是這樣啊,那二少可得好好謝謝我才行。”說着,他便低了低頭,朝着車內的霍珩看去。
霍珩溫潤地笑了笑,“當然,酒菜已經準備好,就等着給坤老大接風洗塵。”
“哈哈哈,好好好!這A市的酒我還從來沒有喝過,這次來一定要好好嚐嚐才行。”達坤大笑着便徑直上了車。
聶然在替他們關上了車門之後,便繞過了車頭坐在了副駕駛上。
樓婭他們幾個人則坐在了後面那輛車內。
兩輛車隨即就離開了機場朝着早已預定下的酒店駛去。
車內達坤坐在霍珩的身邊,臉上帶着的還是那狂妄地笑,可話裡卻透露出了些許的深意,“短短半個多月沒見,二少的身體可還好啊?”
聶然隨之就朝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
只見霍珩的神色微微一變,接着纔回答道:“暫時還不錯。”
“還不錯嗎?那就好那就好,你都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之後我有多擔心。”達坤那一番說得很是懇切。
甚至隱隱還要遊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坐在副駕駛上的聶然這時候開口插了一句,“坤老大喜歡喝什麼酒?烈酒還是清淡一些的?到時候我好讓人多準備一下。”
“不是吧,葉小姐留在二少身邊就是管這些的?”
雖然成功的將話題引開,但聶然沒想到達坤打蛇隨棍地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可問題是,聶然那張嘴是隨便哪個人就能說得過去的嗎?
她擡眸看了一眼後視鏡裡達坤,似笑非笑地問:“聽坤老大的意思,我應該管什麼呢?”
“你在二少身邊應該管什麼我是不知道,但是以你的能力,在我身邊不至於淪落到去管酒。”達坤大大咧咧地靠在了車內,說道。
“那不是正好說明坤老大的重要性嗎?還是說坤老大覺得自己並不重要,所以想讓二少隨便找個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徹底塞住了達坤那一張嘴。
坐在旁邊的霍珩心裡暗笑,就這妮子拿一張利嘴,他都說不過,更別提達坤了。
車內的氣氛總算是在聶然的那一句話後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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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這位坤老大總是愛找然哥麻煩,嘖嘖……所以我覺得應該給他取個外號:作死小能手~
問個問題,達坤要和二少又要一起“友好”的次飯,那麼三少接下來會腫麼做呢?會錯失這次的機會嗎?
猜對有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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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裡拼着性命才護住的男友,到頭來反捅了她一刀,帶走了她所有物資,還夥同仇人,害她陷身喪屍羣慘死。
重生回末世之初,墨小凰摸摸懷裡的人偶,這輩子她是個索債的,那些欠了她債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關於女主:人心難測,唯有人偶不會背叛,所以,她用他的皮,他的骨,給自己造了一個愛人。
關於男主:他是她親手做出來的,俊俏的皮,狠毒的骨,還有一顆黑漆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