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猶如熱鍋裡滴入了一滴水,頓時沸騰了起來。
身邊那羣士兵們隨着着一士兵的抗議,紛紛也出聲應和了起來。
“就是啊,都是新兵,憑什麼她來去自由,從不受訓,而我們就要在這泥坑裡舉圓木啊。”
“教官,她到底是什麼來路,爲什麼又這種待遇。”
安遠道聽了,不怒反笑地站在那裡,“你們還想和她一起受訓?你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居然敢提出這種要求!”
如果是以前孫皓他們看到安遠道這樣的笑容早就嚇得腿發軟了,因爲這代表着安魔頭要發功了,他們要遭殃了。
但這羣新兵們纔剛來沒多久,根本不懂安遠道的脾氣,看到他這樣笑,還以爲是心虛,就越發地想要挑戰安遠道的底線。
“安教官你這麼幫她,實際上是不敢管吧。”
安遠道掃了一眼那名想要挑事兒的女兵,冷笑了一聲,“我要是管了她,我怕你們這一個個自以爲優秀的兵受到打擊,以至於從此一蹶不振。”
那個女兵被如此質疑,原本挑釁地笑容變得有些不屑了起來,“安教官你這也太誇張了吧,我們都是光明正大考進來的,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
安遠道笑容裡帶着其他的莫名意味,接着就轉身朝着遠處走過的聶然喊住了,“聶然,過來!”
他喊得那麼大聲,也同樣驚動了訓練場上的其他幾個班級的新兵,他們一個個的都朝着訓練場外看去。
聶然原本打算去後山訓練,結果聽到安遠道這一聲大喊,以及被那麼多人看着,愣了愣後便轉而朝着訓練場走去。
在這麼多新兵面前還是很給安遠道面子的,她很是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安教官!”
安遠道笑着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聶然皺眉,雖然不太明白爲什麼安遠道要明知故問,但是鑑於這麼多的新兵在,她還是認真地回答道:“報告教官,我想去後山做訓練,請問有什麼事嗎?”
安遠道指了指那些正在泥潭裡扛圓木的新兵們,對聶然說道:“這幾個士兵心高氣傲的想和你比試比試,你要不要教教這些菜鳥?”
聶然還以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結果是這事兒,當即她就沒有了剛纔的嚴肅,“不用了,你自己訓吧,我對這個沒興趣。”
說完就轉身打算離開訓練場。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那幾個自認爲不錯的新兵卻主動出擊。
“聶然,咱們都是一個部隊出來的兵,練練怎麼了。”
“是啊,互相切磋一下唄。”
面對這麼多人的附和,聶然看了看身邊正瞧好戲的安遠道,然後絲毫沒有任何被激起地說道:“安教官比我厲害,你們和他比劃吧。”
其中一名士兵這時候立刻道:“安教官是教官,我們只能和他學習,怎麼可能和他比劃,咱們是同齡人,正好可以互補着切磋啊。”
然而,聶然卻並不搭理那名士兵,她目光定格在安遠道的聲音,語氣淡淡地提醒着,“安教官,現在是你的訓練時間,你確定要站在那裡嗎?”
這話顯然是在提醒安遠道不要再繼續看戲了,小心她不給面子。
安遠道對這丫頭也是有些發憷的,見好就收地就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低聲地說:“要不你就和這幾個小兔崽子們練練,就當練手了。”
聶然轉過頭,在那羣士兵看不見的地方,冷厲地一記眼風砍了過去,“你這麼唯恐天下不亂,營長知道嗎?”
“營長不知道。”安遠道對她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完全沒有剛纔對那羣新兵的態度。
聶然懶得搭理,她覺得那羣新兵之所以會針對她,估計就是安遠道不管自己,對自己格外優待,這才導致的,所以她不想再待下去。
安遠道看到她準備要走,及時地攔住了她,問道:“你真不來?”
身後一男兵看安遠道對聶然的態度那麼好,年輕氣盛不懂事的就出口挑釁,“安教官,你這也太遜了吧,一個普通士兵都搞不定。”
那羣新兵們頓時都笑了起來。
安遠道站在那裡,摸了摸鼻頭,嘀咕地小聲說:“別讓我太丟臉了。”
聶然看他那副故意裝無奈的樣子,頓時瞪了他一眼,“我當着他們的面揍你,那才叫讓你丟臉。”
真當她傻啊!
這傢伙好歹被稱爲安魔頭,怎麼可能搞不定這麼幾個小菜鳥,擺明了就是故意讓自己和這羣新兵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