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負於身後,向涼亭內走去,喬嘉銘再次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如此的對待石錦珊不也是爲了董小晗嗎。
昔日裡,石錦珊可是沒少欺負董小晗啊,就連他不也是如此嗎。
看着天上的星星,喬嘉銘一聲聲的嘆氣,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喬嘉銘還真得管管石錦珊啊,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那豈不是很危險了嗎。
要是董小晗真的對他死了心,或者就是因爲這件事對他有意見,對他的態度很冷淡,那他又該怎麼辦呢。
次日清晨,喬嘉銘早早的就打發範弘辰去請了太醫,給石錦珊瞧病。
太醫給石錦珊把了把脈,看了看喬嘉銘,道,“王爺,這病可不好治啊。”
喬嘉銘道,“你別和我說好不好治,你就告訴我,能不能治好,怎麼才能治好就行了。”
太醫一臉的爲難,道,“老夫才疏學淺,要治好她的瘋病,恐怕很難很難啊。”
聽言,喬嘉銘不耐煩的揮揮手,道,“滾滾滾,沒用的東西。”話落,看了看範弘辰,又道,“去把他送出去,順便再請一個太醫來。”
“是。”範弘辰輕聲的應了一聲,隨後和太醫向外走去。
清晨的天氣很好,一陣陣清風吹過來,使董小晗的心情多少有些好轉,可是一想到現在瘋瘋癲癲的石錦珊,她的心裡就不是滋味,換個角度的話,這個瘋掉的人是她,她又會是什麼心情呢。
看了看雪蓮,董小晗開口說道,“雪蓮,陪我走走吧,我心情不好。”
自從石錦珊瘋了之後,她的心情就沒有好過,都是女人,她又怎麼能不同情石錦珊呢?
剛走了沒幾步,見範弘辰領着一個太醫從石錦珊的房間裡出來,董小晗很是好奇,便走了過去。
“範侍衛,你這是……?”
範弘辰看了看董小晗,道,“王爺一大早就吩咐屬下去給錦珊夫人請太醫,這不請來了一個,醫術不高,錦珊夫人的病啊,他瞧不了,王爺讓屬下再去請一個。”
聽到了範弘辰的話,董小晗忙邁開了步子,向石錦珊的房間裡走去。
見喬嘉銘坐在牀邊,輕聲說道,“她怎麼樣了?”
聽到了董小晗的話,喬嘉銘忙向門口看去,看了看董小晗,道,“還是老樣子,瘋瘋癲癲的。”話落,看了看安慧,又道,“安慧,倒茶。”
安慧給董小晗倒了一杯茶,開口說道,“王妃,奴婢替我家主子謝謝您。”話落,就給董小晗鞠了一躬。
董小晗有些不好意思,忙扶起了安慧,道,“不要謝我,我也沒做什麼的。”
她除了給石錦珊請過一次太醫,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抿了一口茶,看了看安慧,道,“安慧,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我呢。”
安慧忙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家主子要是醒了,定會瘋跑的,您一個人不行的。”
喬嘉銘看了看安慧,道,“她暫時醒不了,你先下去吧,一會她醒了的話,我派人去叫你。”
“是。”話落,安慧就邁開了步子,向外走了去。
董小晗見安慧走了,站起了身,走到了牀邊,看了看喬嘉銘,道,“王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喬嘉銘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微微一笑,道,“沒事,我不會生你的氣,更不會往心裡去的。”
其實這事也不怪董小晗,要不是他如此的倔強,不想去管石錦珊,她也不會聯想到自己,然後對他那麼的冷淡的。
看了看董小晗,喬嘉銘單手托起了她的下巴,那雙眸子一直注視着她的眸子。
這樣近距離的相視,使董小晗有些不好意思,忙別過了頭去向別處看去。
就在此時,石錦珊醒了,剛剛醒來的她,就開始瘋言瘋語。
董小晗看了看喬嘉銘,把他的手推開,道,“她醒了。”話落,看向石錦珊,道,“錦珊,你醒了。”
石錦珊現在已經瘋了,瘋的誰都不認識了,就算是她沒有瘋,也不會和董小晗好言好語的說話。
她這個瘋病完全是因爲羨慕和嫉妒才得的,要不是董小晗得了喬嘉銘的寵愛,石錦珊也不會如此的。
董小晗剛想把石錦珊腮邊的秀髮別過耳後,卻被她死死的咬住了手腕。
“啊。”
疼的董小晗忍不住喊了一聲。
喬嘉銘見狀,忙推開石錦珊,道,“你屬狗的你。”
被喬嘉銘推開的石錦珊,蹬着腿在牀上嚎啕大哭,“餓,餓,我好餓,我好餓。”
在門外聽到石錦珊的哭喊的安慧,忙進了屋,見她還在嚎啕大哭,忙走到了牀邊,道,“主子不哭,主子乖乖。”
看着石錦珊又哭又鬧的,喬嘉銘不禁有些急躁,“這個範弘辰,怎麼還不回來。”
董小晗看了看喬嘉銘,道,“王爺別急,我去看看。”話落,起身就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見範弘辰已經回來了,道,“回來了,快進去看看。”話落,剛想邁開了步子,範弘辰卻拉住了她,道,“王妃,你的手腕……”
董小晗回頭看了一眼,見喬嘉銘的那雙眸子中滿是醋意,急忙轉回頭,推開範弘辰的手,道,“不礙事。”話落,就邁開了步子,向自己的房間走了去。
喬嘉銘看了看安慧,道,“安慧,你好好照顧她,本王先回去了。”話落,就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對於範弘辰太過於關注董小晗,喬嘉銘早就知道了,也知道範弘辰一直都很關注她,對於拉手和眉來眼去,以及比較親密的舉動,喬嘉銘看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他的面前他們都如此大膽,要是在無人處,還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想到了這裡,喬嘉銘的心裡就很窩火,回到了書房中,心情有些煩躁不安的寫寫畫畫。
他的腦海裡,還時刻浮現出範弘辰拉住她的手的那一幕,更可惡的是,董小晗似乎好像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在這之前,她在冷祁的家裡,曾經和冷祁熱吻,現在在銘王府裡又和範弘辰眉來眼去的。
這不禁使喬嘉銘的心裡有些難過,更多的是氣憤,她竟然如此的放蕩和目中無人,這叫他情何以堪,日後又該怎麼去面對她呢?
董小晗回到了房間,見雪蓮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可是董小晗坐在凳子上,卻沒有心思吃飯,回想起喬嘉銘那略帶着醋意的眼神,董小晗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她在他的心中,原來是這樣的女人啊?他爲何要吃她和範弘辰的醋?他就這麼不信任她嗎?
既然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那還談什麼愛情?還愛個屁呀。
雪蓮見董小晗坐在凳子上發呆,也沒有要吃飯的意思,輕聲開口說道,“王妃,您怎麼了?”
聽到了雪蓮的聲音後,董小晗才扯回了思緒,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話落,就站起了身,再次開口說道,“雪蓮,我想去喬音庵上一炷香。”
其實在午汲國不僅僅只有這一間寺廟,可董小晗卻一定要去喬音庵,一是對喬音庵的環境比較熟悉,二是對喬音庵比較有感情,董小晗曾經不也在喬音庵待過嗎,所以想要上香,就想到了喬音庵。
雪蓮道,“那奴婢陪您去吧。”
董小晗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吧,這山路比較難走,你沒走過那麼遠的路,還是我自己去吧。”話落,就要向外走去,可雪蓮卻拉住了她,再次開口說道,“王妃,您自己去,讓奴婢如何能放心得下啊。”
董小晗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我之前也去過喬音庵。”話落,她的嘴角泛起了弧度,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笑,隨後就邁開了步子,向外走了去。
接近午時,董小晗纔來到了喬音庵,打開了庵門,見開門的不是旋飛師太而是何雨淑,董小晗頗感驚訝,“雨淑,你怎麼在這裡?”
何雨淑皺緊了眉頭,看着眼前的女子,心生疑惑,她爲何知道她的名字?她認識她嗎?
見到何雨淑的這個表情,董小晗一下子想了起來,她現在不是昔日的那個董小晗,而是人魂齊穿的董小晗啊,何雨淑又怎麼會認識現在的她呢。
她拉起了何雨淑的手,道,“雨淑,是我呀,我是董小晗。”
“小晗?”
見何雨淑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我真的是董小晗,不是那個上吊死在房間裡的董小晗。”
現在,董小晗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說了,見何雨淑還是默立在那發愣,她再次開口說道,“這麼跟你說吧,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現在的我是真真正正的我,從裡到外都是董小晗的,而不是昔日的董小晗,那一縷孤魂在別人的身體裡重生。”
何雨淑還是皺着眉頭,看着這個自稱爲董小晗的女子,道,“你……真的是董小晗?”
董小晗使勁的點了點頭。
董小晗做夢都沒有想到在這
裡能看見何雨淑。
而何雨淑見來者是董小晗,也很是驚訝,忙拉住了她的手,轉身向庵裡走去,“小晗,你怎麼來了?”
何雨淑對董小晗沒什麼偏見,更談不上什麼敵人這一說,總的來說,董小晗給何雨淑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在這之前的那個董小晗,爲人很善良,而現在的這個董小晗,就往她的面前這麼一站,何雨淑就感覺到很親切,似乎還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要說她不是董小晗,說死何雨淑都不相信,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確的,她一定就是董小晗,一定是。
沒有聽到董小晗的回答,何雨淑再次開口問道,“說說,你爲什麼會來?”
董小晗一邊坐在石凳子上一邊嘆口氣,開口說道,“哎,別提了,石錦珊瘋了,我來是想給她上個香,求菩薩保佑,讓她早點好起來,每天看到她瘋瘋癲癲的,我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是啊,董小晗說的那可是大實話,每每看到石錦珊在院子裡瘋跑的時候,她的心裡就難受,就會聯想到自己,再有人這一輩子,不可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保不齊哪一天她也突然瘋掉了。
所以,董小晗想着做點善事,就當作積點德吧。
何雨淑看了看董小晗,道,“小晗,你還信這個呀。”
董小晗看了看何雨淑,嘴角泛起了弧度,微微一笑,道,“我倒也不是迷信,只是這是一種信仰罷了,燒個香圖個心安。”
何雨淑雙手拉着她的手,又道,“看你的氣色不太好,是不是沒睡好啊。”
董小晗點了點頭,道,“是啊,自從她瘋了之後,我的心情就沒有好過。”停頓了一下,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雨淑,你怎麼來這個尼姑庵了?”
何雨淑收回了看向董小晗的眼神,暗下了眸子,道,“在你走了之後,我在銘王府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先是依婷拋下了我,然後是你。”話落,她再次看向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我是絕對不會等王爺也拋下我的,所以,在你走了之後,我就離開了銘王府,來到了這喬音庵。”
是啊,在董小晗死了之後,何雨淑就更寂寞了。
在這之前還有個依婷能陪陪她,依婷被殺了之後,何雨淑就想着還有董小晗,可是董小晗也走了之後,她就絕望了,她可不想等喬嘉銘把,她拋棄了之後再爲自己想後路,所以就在董小晗死了之後,就離開了銘王府,來到了這個喬音庵,在尼姑庵裡的生活雖說冷清,但也安逸,每天吃齋唸佛,日子過的還算舒坦。
令何雨淑沒想到的是,這輩子還能再見到董小晗,真是老天開眼啊。
不知道爲何她和董小晗就很聊得來,看着董小晗她的心裡也舒坦。
夜,董小晗還沒有回來,雪蓮開始擔心了起來,也開始坐立不安了。
看了看窗外,眼見着天是越來越黑,可是董小晗卻還沒有回來,她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爲什麼不跟着董小晗一起去呢,她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情的話,那可怎麼辦啊。
想了想,雪蓮還是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看着天上的星星在閃閃發光,在眨着眼睛,雪蓮在心中祈禱着董小晗不要有事,如果她要出點什麼事情的話,她這條小命也就沒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雪蓮一下子撞到了一堵人牆,可把她給嚇了一跳,“啊,誰,誰。”
範弘辰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道,“是我,是我呀雪蓮。”見雪蓮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範弘辰再次開口說道,“你怎麼了?這麼晚了不回去歇着,這是要去哪啊?”
雪蓮看了看範弘辰,哭着說道,“我家主子去喬音庵上香,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好擔心她。”
聽言,範弘辰也開始擔心了起來,可是現在過多的去責備雪蓮也是沒有用的,範弘辰看了看雪蓮,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早飯都沒吃就走了。”話落,雪蓮在原地抽泣了起來。
董小晗對她那麼好,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啊。
見雪蓮又哭了,範弘辰急忙安慰道,“別哭了,我去找找看,你在房間等着。”
雪蓮見範弘辰轉身就要走,忙拉住了他,道,“我也要去。”
範弘辰看了看雪蓮,開口說道,“不行,不準去,天都這麼晚了,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雪蓮死死的拉着他的手,道,“不會的,我不會有事的。”
範弘辰再次開口說道,“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話落,推開了她的手,轉身,向銘王府外走了去。
雪蓮見範弘辰執意不讓她跟着去,只好回到了房間等着。
何雨淑和董小晗躺在一張牀上,兩個人一直在聊天,聊東聊西的還沒有睡去。
董小晗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她怎麼和何雨淑如此聊得來,似乎很投緣。
範弘辰來到了喬音庵,天還沒有亮,敲開了門,見開門者是旋飛,範弘辰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是你?”
旋飛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有點陌生,但是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範弘辰見旋飛不認識他了,急忙開口說道,“我是範弘辰呀,還記得我嗎?”
“弘辰?”
旋飛有些不相信的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範弘辰,再次開口說道,“你真的是範弘辰嗎?真的是你嗎?”
範弘辰使勁的點了點頭,道,“是我,真的是我。”話落,從腰間拿出了旋飛送給她的一個荷包,又道,“這個你還記得嗎?你送給我的,記得嗎?”
旋飛那顫抖的手,接過了範弘辰手中的,她親手繡的荷包,淚如雨下。
範弘辰比旋飛大兩歲,在皇宮的時候,宮裡的宮女見旋飛長得漂亮,心生嫉妒,經常欺負她。
範弘辰碰見躲在暗處哭鼻子的旋飛就去安慰她,久而久之,旋飛喜歡上了範弘辰,可是她是女孩子家,她沒有告訴範弘辰她有多喜歡他,就偷偷的給他繡了一個荷包送給他。
第二天,範弘辰被喬嘉銘看中,也就是那個時候起,他就給喬嘉銘當了貼身侍衛。
可就在範弘辰走了之後,宮裡卻說丟了布料和針線,隨後就有人來旋飛的住處搜查,到最後,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了沒有用完的布料和針線,旋飛就這樣被趕出了皇宮,無處可去的旋飛不知道範弘辰會不會幫她,更不想去打擾她,她就去了喬音庵,這一待呀,就是八九年啊。
從十幾歲的小姑娘,變成了二十幾歲的小尼姑了。
她很想很想告訴範弘辰,她當年有多喜歡他,可是她卻說不出口。
在原地默立了許久後,旋飛才擦了擦雙眼的淚水,看了看範弘辰,道,“這麼晚了,你來喬音庵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銘王府的王妃說來這裡上香,天黑了還沒回去,丫鬟怕她出事,就讓我過來看看。”
聽了範弘辰的話,旋飛急忙把他讓進喬音庵,並一邊和他向前走,一邊開口說道,“她午時的時候就到了,遇見了一個老朋友,我見她一直和她在聊天,也就沒問她今天還回不回去了。”說話間,已經來到了何雨淑的門外,旋飛看了看範弘辰,道,“這就是何雨淑的房間,她就在裡面,你們聊吧,我先走了。”話落,就轉身離開了。
不知道爲何,幾年的時間都過去了,旋飛還是如此喜歡他,可是她看得出來,範弘辰對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要是真的有的話,在當年他離開皇宮的時候,爲何不告訴她一聲呢?爲何不和她告別呢?
回到了房間後,旋飛就坐在牀上,雙臂抱着膝,幾年過去了,她以爲她會把他忘得一乾二淨,可是沒想到,她還是忘不掉他。
爲何忘不掉他,當他敲開了喬音庵的門的時候,她卻一眼沒認出來他,反倒是範弘辰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還有,範弘辰究竟對她是怎麼樣的感情,若是心裡沒她,爲何她送他的荷包他一保存就是幾年啊。
範弘辰在何雨淑的房間外,輕敲了敲門,道,“雨淑夫人,王妃在裡面嗎?”
聽到範弘辰的聲音,何雨淑忙看了看董小晗,道,“小晗,好像是範弘辰,你聽。”
董小晗向門口看去,再次聽到範弘辰在門外說道,“是我,我是範弘辰。”
她收回了眼神,看了看何雨淑,道,“雨淑,快去開門。”
董小晗也知道一定是雪蓮見她沒回去,就讓範弘辰來找她,都是她不好,她只顧着聊天了,居然忘記了時間。 шшш●TTκan●℃ O
何雨淑打開了門,看了看範弘辰,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王妃的。”
範弘辰見何雨淑在喬音庵沒有感覺到驚訝,他知道何雨淑沒什麼親人,她能去的也至不過是什麼寺啊廟啊,尼姑庵什麼的,所以在這裡看見何雨淑,也沒什麼稀奇的。
董小晗坐在牀上,整理了一下衣服,道,“進來吧。”
聽到董小晗的話,何雨淑這才閃開了身子,讓範弘辰進來。
雖說範弘辰不是什麼壞人,可他畢竟是男人,男女有別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
範弘辰走進了屋,看了看董小晗,道,“爲何沒回去,雪蓮很擔心你,天黑你都沒回去,把她都給急哭了。”
聽了範弘辰的話,董小晗的那雙眸子中閃過了歉意,道,“我和雨淑聊天聊的太晚,忘記了時間。”話落,站起身,看了看範弘辰,又道,“那現在就回去吧。”
“也好,天亮我們也到銘王府了。”話落,看了看何雨淑,再次開口說道,“雨淑夫人,我和王妃先回去了。”話落,就邁開了步子,向外走了去。
和董小晗肩並肩向外走去,無意間見旋飛默立在她房間的窗前,正向這邊看來。
旋飛見範弘辰向她看了過來,急忙轉過了身,不再看他。
確定他走過去了之後,旋飛纔再次轉過身來,看着範弘辰漸漸遠去的背影,在心中問道,“弘辰,你可知道我的心意?我有多喜歡你,你可知道?”
天已經亮了,董小晗和範弘辰還在回府的路上。
一早聽說董小晗一晚沒回來的喬嘉銘,心情很不好。
難怪董小晗和範弘辰總是眉來眼去的,哈,沒想到兩個人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居然兩個人都不在府上,偷偷跑出去幽會。
默立在董小晗的門外,喬嘉銘雙手負於身後,雖說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什麼來,可是心裡卻已經是怒火沖天了,他實在沒有想到,董小晗居然是這樣的人,平時和範弘辰拉拉手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和他跑出去幽會,真是可惡有可恨。
單手攥成了拳頭狀,似乎都能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響,可想而知現在的喬嘉銘有多麼的氣憤。
早在冷祁和董小晗熱吻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她是這樣的女人,該死,他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放蕩的女人,他這麼愛她,她竟然不知道收斂,真是太過分了。
正想到了這裡,見董小晗和範弘辰已經回來了,喬嘉銘厲聲說道,“董小晗,你還知道回來。”
董小晗見喬嘉銘生氣了,原本以爲他在責怪她一晚沒回來,出去的時候也沒告訴他一聲,就向喬嘉銘走了過去,想要和他解釋一下,可是還沒等董小晗開口,便聽到喬嘉銘開口說道,“你這個賤人,虧我這麼愛你,這麼喜歡你,你居然這麼對我。”
董小晗被這一句話徹底搞昏了,她只不過是出去上個香,喬嘉銘不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吧,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吧。
看了看喬嘉銘,董小晗道,“我賤?對,我是賤,我要是不賤,怎麼會讓你傷我那麼多次。”話落,轉身就要走,可是喬嘉銘卻拉住了她的手。
喬嘉銘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那雙眸子中滿是怒火,直視着董小晗。
範弘辰見狀,忙走了過去,看了看喬嘉銘,道,“王爺,有話好好說,您消消氣。”
喬嘉銘看着範弘辰,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給我滾,滾。”話落,攥緊了董小晗的手腕,再次開口說道,“你給我進來。”話落,拉着她進了屋。
正看到雪蓮揉了揉睡眼,喬嘉銘吼道,“你也給我滾下去。”話落,把董小晗甩到了牀上。
看着喬嘉銘如此的憤怒,董小晗心中發笑,她實在搞不懂喬嘉銘是發了哪門子的邪瘋。
見他一步一停的走向牀邊,董小晗緩緩閉上了雙眼,要是喬嘉銘殺了她才能解氣,那也隨便,她又不是沒死過不是嗎?
只是,她想知道他爲什麼如此發怒,她做錯了什麼嗎?前些日子因爲石錦珊的事情,董小晗冷落了他,她已經道過謙了,如果他今日生氣還是因爲那件事,那就太沒肚量了,太沒意思了。
喬嘉銘的那張臉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了,道,“睜開眼,看着我。”
喬嘉銘那冰冷的話語使董小晗打了一個寒顫,緩緩睜開了雙眼,正對上了他那雙帶有怒火的眸子。
“跑出去和人幽會是不是很開心,嗯?”
聽着喬嘉銘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句話,董小晗的心似乎在滴血,原來他如此生氣是懷疑她對他不忠啊,哈哈,真是可笑,她董小晗雖然有些花癡,但也不至於這樣吧,她雖然和花癡,可是她對感情是非常專一的,從來都不會三心二意,更不會腳踏兩隻船,更何況她愛了也喜歡了,就會爲這段感情負責不是嗎?
收回了和他對視的那雙眸子,董小晗很想哭,可是她卻沒有哭,每天要面對一個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勇氣繼續愛下去啊,這樣沒有信任的愛,又該如何繼續和堅持呢?
喬嘉銘的那雙眸子也充滿了淚水,看着董小晗,道,“說話呀,你是不是和範弘辰去幽會了,是不是?”
董小晗看着喬嘉銘,道,“你想讓我回答你是還是不是?”
喬嘉銘的喉結動了幾動,道,“好,你好樣的,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話落,氣憤的轉身離去。
在喬嘉銘走後,董小晗趴在牀上無聲的抽泣着。
他竟然能說出如此絕情絕意的話來,枉費她對他的一片癡心,和滿心的濃濃的愛啊。
男人爲何都如此的可惡?喬嘉銘又爲何要這麼對她?
傷害好不容易離她遠去,他現在又要懷疑她,又要換個方式來傷害她,難道愛一個人就要無休止的被他傷害嗎?難道愛一個人就要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嗎?
原以爲在人魂齊穿之後,她的日子能好過一點,沒想到在人魂齊穿之後的日子還是如此的難過啊。
正哭到傷心時,門外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董小晗知道他回來了,他給她送來了一紙休書。
喬嘉銘把休書甩在了牀上,道,“賤人,你被休了,你可以滾了。”話落,單手指着門口,再次開口吼道,“你給我滾,滾。”
董小晗擦了擦雙眼的淚水,拿起他寫好的休書,下了牀奪門而去。
這段不該有的愛情,終於結束了,董小晗現在是又傷心又生氣,又恨喬嘉銘的無情無義,可是又有一些輕鬆的感覺,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錯覺還是真實的感受。
在房間裡的喬嘉銘,憤怒的掀翻了桌子,仰天一聲聲怒吼。
董小晗一口氣跑到了大街上,把休書放在袖子裡,淚水順着眼角慢慢的滾落而下,原來男人都是無情無義的物種啊,哈,現在董小晗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原來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呀。
喬嘉銘曾經說過的話都是放屁啊,他說過的話從來都不算數嗎?
說什麼不讓她受委屈,還說什麼要彌補她,原來這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的呀。
原來男人是不可以隨便相信的,都怪她太傻太癡情,要不然怎麼會被騙的這麼慘呢。
他一句賤人,他的不信任使董小晗傷心欲絕,她愛喬嘉銘,甚至要比他愛她還要多很多,難道愛他,就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董小晗是越想越傷心啊,可是現在他連休書都寫了,還能怎麼樣呢?
難道董小晗還要繼續浪跡天涯,和流露街頭的日子嗎?
人魂齊穿的董小晗再次嚐到了無家可歸是什麼滋味了,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還不如不和喬嘉銘回去呢。
讓這樣的什麼狗屁愛情見鬼去吧,天上的烏雲密佈,把太陽給擋在雲層裡。
眼見着天陰了起來,董小晗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擡頭看了看天空,董小晗莫名的笑了,笑的很傷心也很無助。
停住了腳步,看着天空,董小晗仰天怒吼了一聲,“老天爺,你打個響雷劈死我吧。”
她一邊怒吼着,一邊跪在冰冷的雨水中,如果這樣的溫度能麻醉她的神經,就不知道痛了,她情願在雨水裡跪着坐着,讓冰冷的雨水來澆醒她。
事到如今她誰都不怪,怪也只能怪她愛的太癡情,愛的太深了,而喬嘉銘怎麼樣,還不是說拋棄她就拋棄她,說寫休書就寫休書,一點情分都不念,什麼愛,什麼感情,什麼照顧她,什麼彌補她,只不過都是隨口說說的。
雨越下越大,董小晗一直跪在雨水裡無聲的落淚,這一刻她要比以往更加的傷心,因爲愛的越深,就傷的越深啊。
天空中雷聲陣陣,可就是沒有一個雷是落在她身上的,爲何她要被雷劈死,老天爺都不成全她呢?
她連做夢都沒有想到,喬嘉銘會如此的絕情,一紙休書就褻瀆了她所有的感情和傷害,以及在銘王府之中的那些隱忍。
爲了愛,董小晗忍受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傷害,難道他都看不見嗎?
他的心瞎了,眼睛也瞎了嗎?難道在他的眼裡她就是這樣一個人,難道他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她嗎?
呵,還真是,喬嘉銘好像真的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她啊。
過去他不信任她,才導致她受到了種種傷害,險些沒命,死裡逃生,現在他還是不信任她,甚至給她一紙休書把她給休了,將來,將來就更談不上什麼信任了,因爲她已經和喬嘉銘沒有任何關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