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何,每次和喬嘉銘偶遇的時候,董小晗的心裡都非常難受,在人魂齊穿之後,在死而復生之後,在恢復記憶之後,有多少次董小晗可以擺脫掉喬嘉銘,又有多少次董小晗可以忘記喬嘉銘,可是她都沒有忘記他,這是爲什麼?
這一次在大街上和他擦肩而過,董小晗的心裡更加的難受了幾分,是還放不下他嗎?這又是爲什麼呢?
現在,他明明已經把她給休了,她又爲何對喬嘉銘念念不忘呢?
坐在牀邊的董小晗擦了擦雙眼的淚水,腦海裡時刻閃現出範弘辰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他對她永遠都是那麼好,好的董小晗都有些內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的董小晗覺得有些對不住範弘辰了,似乎覺得,對他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範弘辰不欠她什麼的,她這樣對範弘辰也着實不對。
許久許久後,門外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董小晗知道是範弘辰回來了,剛剛站起身,見範弘辰推門進來,還沒等董小晗開口說話,只聽見範弘辰開口說道,“小晗,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董小晗看了看範弘辰,羞澀的點了點頭,她肯接受範弘辰,一是範弘辰的執着打動了她,二是她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徹底忘記喬嘉銘,可是想要忘記一個人就真的那麼難嗎?
將董小晗攬在懷裡,範弘辰的脣,緩緩落下,佔據了她的脣。
在範弘辰所觸碰的那一瞬間,董小晗眼角的淚滴在眼圈裡打着轉,可是她並沒有哭出來,除了喬嘉銘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值得她愛的,也很愛她的男人,她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想到了這裡,董小晗竟然硬生生的把眼淚給收了回去,並開始迴應範弘辰的吻。
許久許久後,範弘辰才離開董小晗的脣,看了看董小晗,道,“小晗,我們儘快把事情辦了吧。”
董小晗無聲的點了點頭。
或許這樣的方法真的會奏效,又或許這樣是忘記喬嘉銘的最好的方式,要是還無法忘記他,那董小晗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董小晗和範弘辰四目相對,開口問道,“那,我們在哪裡成親呀?”
聽到董小晗的這個問題,範弘辰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微微一笑,隨後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錢袋,在董小晗的眼前晃了晃,又道,“我們先買房,然後再置辦桌椅等成親需要的東西。”停頓了一下,範弘辰又繼續說道,“這是我所有的積蓄,都在這裡了。”
這些年範弘辰在喬嘉銘的身邊,也沒有什麼錢,喬嘉銘給的錢不是很多,但是足夠他一個人生活的了,還好範弘辰比較節儉,也攢下了不少,現在買房什麼的,和董小晗成親是綽綽有餘的。
再次看了看董小晗,範弘辰又開口說道,“相信我,我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董小晗輕點了點頭,道,“嗯。”話落,她的頭,依偎在範弘辰的胸膛前。
有範弘辰和她在一起,董小晗是幸福的,幸福的生活正在一點點的籠罩着她,使董小晗的心情很好很好,似乎已經忘卻了喬嘉銘所給予的傷害。
現在的董小晗已經和喬嘉銘沒有任何關係了,也就是說,她現在要嫁給誰,那是她的自由,是她自己的事了。
銘王府中出了奇的安靜,沒有了石錦珊的瘋言瘋語,和她的瘋跑,也沒有了董小晗那傷心的淚水,更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氣息,這銘王府中顯得格外的淒涼,顯得格外的安靜。
喬嘉銘真的無法忘記董小晗,更放不下她,可是休書已經寫了,她也離開銘王府了,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雙手負於身後的喬嘉銘,長嘆了一口氣,向銘王府外走了去。
上次在大街上看到了董小晗,喬嘉銘才發覺自己的心裡還是總想着她,他期望着這一次在大街上還能碰見她,若是真的能碰見她,他會讓她回來,只是不知道董小晗還能否原諒他這一次。
這一次喬嘉銘做的是有些過分了一點,可是那也不能全都怪他啊,誰讓她和範弘辰總是眉來眼去的呢,喬嘉銘是太在乎她,太愛她了,所以纔會吃範弘辰的醋。
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餓祈禱着,祈禱董小晗能再次出現在大街上,能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董小晗真的出現在大街上,好像是和範弘辰在一起買什麼東西呢。
喬嘉銘加快了步子走了過去,見董小晗正在和範弘辰買紅色的蠟燭,忙攥住了她的手腕,道,“跟我回去。”
董小晗向喬嘉銘看了去,看了喬嘉銘一眼,道,“我憑什麼跟你回去。”話落,就推開了喬嘉銘的手,看了看範弘辰,又道,“弘辰,我們走吧。”
可就在董小晗邁開步子的那一瞬間,喬嘉銘再次拉住了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看着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跟我回去。”
董小晗想要推開喬嘉銘的手,可是他的手勁太大了,她推了兩次都沒有推開。
就在此時,默立在董小晗身邊的範弘辰開了口,道,“銘王爺,你不是都已經把小晗給休了嗎?你爲何還要苦苦糾纏不休呢?”
喬嘉銘看着範弘辰,道,“沒你的事,你給我閉嘴。”話落,又看了看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跟我回去。”
“我憑什麼跟你回去,放開我。”
董小晗掙扎了片刻,也沒有掙脫掉他的手。
就在這時,一個拳頭從她的眼前飛了過去,還沒等董小晗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見喬嘉銘的嘴角已經流血了。
喬嘉銘剛想擦去嘴角的血,範弘辰的拳頭再一次飛了過來。
範弘辰要不是看在董小晗的份上,他早就走喬嘉銘了,現在正好是一個機會。
數拳之後,喬嘉銘被範弘辰打倒在地,鼻口竄血。
董小晗見範弘辰還要給他幾拳,忙拉住了他的手,道,“算了,教訓他一下就夠了。”話落,看了看喬嘉銘,再次開口說道,“今天只是一個教訓,我希望你不要再來纏着我,別來煩我,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話落,看了看範弘辰,很關心的問道,“弘辰,手疼不疼?”
範弘辰笑着說,“有點。”
董小晗攥住了他的手腕,吹了吹氣,隨後又開口說道,“回去我用熱毛巾給你敷敷。”縮回了手,又開口說道,“走吧。”話落,就和範弘辰向他們的小家走了去。
範弘辰已經買了房子,買了桌椅等屋裡所需要的東西,現在就差新的被褥等成親需要用的東西了。
見範弘辰和董小晗走了,喬嘉銘才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悄悄的跟在他們的後面,他不相信董小晗真的就這麼狠心,一點昔日的感情都不念。
其實不念昔日的感情的人並非是董小晗,而是喬嘉銘。
他的一個吃醋,他的一紙休書,將董小晗付出的愛情全都給否了,也徹徹底底的傷透了董小晗的心啊。
若是不然,董小晗也不會答應範弘辰不是嗎?範弘辰雖然很好,他也是一個好男人,可畢竟董小晗對愛情是很專一的,她不想這段感情就這樣結束了。
現代也好古代也罷,愛情來臨了,董小晗只想好好的珍惜,從來就沒有別的想法。
悄悄的跟在董小晗和範弘辰的後面,左拐右拐的,終於見他們進了一家看似不算破舊的院子,這裡難道是他們的家?
喬嘉銘的眉頭緊鎖着,再次擦了擦嘴角上的血,隨後爬上了圍牆,見董小晗打開了門,又打開了窗子,他的心就像針扎一樣難受。
現在她就已經和範弘辰過上小日子了嗎?看着她和範弘辰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喬嘉銘的心在流血,這似乎是他應該承受的,他給董小晗的,可遠遠不止這一些呀。
牆上的半塊磚頭掉落了下來,只聽見範弘辰說道,“誰?誰在那?”
喬嘉銘見範弘辰向牆邊走來,急忙縮回了頭,學了兩聲貓叫。
就在此時,聽見董小晗開口問道,“弘辰,怎麼了?”
範弘辰一邊轉過身,向董小晗走了去,又一邊開口說道,“沒事,只是一隻野貓。”話落,看了看董小晗,又道,“進去吧,先好好歇歇,明天我去買東西,買完了之後,我們儘快的把堂拜了。”
蹲在牆外的喬嘉銘聽到範弘辰和董小晗的對話,心如刀割。
爲什麼?她爲什麼要嫁給範弘辰?
現在喬嘉銘已經後悔了,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現在,他是真的想要把她給接回去,那一紙休書是喬嘉銘一時衝動寫下的,現在,他要反悔,難道董小晗都不給他這次機會嗎?
單手捂住了心口處,只感覺他的心在一揪一揪的疼,許久後,喬嘉銘才站起了身,像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樣像銘王府的方向走了去。
爲什麼董小晗要這麼對他?爲什麼她要迫不及待的嫁給範弘辰呢?難道她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他嗎?
次日,範弘辰吃過了早飯,就上街去買東西去了。
而董小晗醒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升得老
高了。
洗漱完畢之後,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坐在凳子上的董小晗忽然想起了喬嘉銘,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有,在大街上董小晗看範弘辰出手也挺重的,說實在的,雖說她非常的恨他,可是看着他被別人打,她真的挺擔心的。
現在範弘辰不在,家裡只剩下了董小晗一個人,她偷偷跑出去,去看看喬嘉銘也沒人知道啊。
想了想,董小晗還是站起了身,向外走了去。
雖說她恨喬嘉銘恨到了骨子裡,可畢竟在恨他之前,董小晗也曾經愛過喬嘉銘啊。
再者說了,要是沒有愛的話,又哪來的恨呢,所以恨也是由愛而生啊。
走在大街上的董小晗,一直在安慰着自己,說服自己去看看喬嘉銘,就算不走進銘王府,在圍牆外面看看也好啊,只要她能確定他沒事,她就放心了。
可是還沒走到銘王府的董小晗,就看到銘王府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喬嘉銘新娶了一個女人嗎?董小晗本來想要進去一看究竟,但是又一想,還是算了吧,她來的目的是想看看喬嘉銘的傷有沒有事,既然他能娶妻,那就證明他的傷沒什麼大礙,只要他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至於他又娶了妻,那就不是董小晗應該過問的了,現在,她不是已經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嗎,她要嫁給誰是她的自由,同樣,喬嘉銘要娶誰,那也是他的自由啊。
可想歸這麼想,董小晗的心裡還是增添了幾分痛楚,修長的指甲刺進皮肉之中,董小晗緩緩轉過了身,無心的走在大街上。
其實喬嘉銘也沒有娶誰,而是閒着無聊去茶館喝茶,遠遠的看見董小晗向銘王府的方向了走了去,他就從後門走了,在路上買了兩個紅色的燈籠掛在銘王府外,沒想到董小晗看到了這兩個紅燈籠居然轉身走了。
茶館唱小曲的徐若,見喬嘉銘回來了,忙走了過去,道,“銘王爺,您回來了。”
她還以爲他不給茶錢就走了呢,見喬嘉銘回來了,徐若才放下了心來。
喬嘉銘坐在凳子上,看了看徐若,道,“怎麼?怕我不給錢?”
徐若看了看喬嘉銘,忙搖了搖頭,道,“沒有,民女怎麼會這麼想呢。”停頓了一下,徐若再次看了看喬嘉銘,又道,“王爺,民女給您唱個小曲聽吧。”
喬嘉銘點了點頭,道,“好,你唱吧。”話落,就閉起了雙眼,手指敲着桌子,可是閉上了雙眼的喬嘉銘,腦海裡卻閃過了董小晗的那張臉,回想起了她快要走到銘王府的那瞬間,他多麼希望董小晗受不了這個刺激,衝進去找喬嘉銘理論,多希望她能爲此事吃醋,這樣至少還能證明她的心裡還有喬嘉銘的位置。
閉目聽着小曲,喬嘉銘的心裡卻是亂亂的,雖說是在聽曲,可喬嘉銘卻一句都沒聽進去,雖說是在聽曲,可是閉目的喬嘉銘卻不知道在想什麼呢。
此時此刻的喬嘉銘,多希望董小晗能揪住他的衣服領子,質問他爲什麼要娶別的女人。
董小晗沒有回到她和範弘辰一起打掃收拾的家,也沒有想過要去找喬嘉銘理論,更沒有想過要去質問他。
現在她不是喬嘉銘的什麼人,她什麼都不是,和喬嘉銘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了,無心的走在大街上,董小晗的心情很失落,不管她和喬嘉銘還有沒有關係,她的心情都是失落不已的。
去往喬音庵的那條路是這樣的熟悉,現在董小晗唯一的去處也只有這個喬音庵了。
走在這條路上,董小晗心中苦笑,天下這麼大,居然沒有她董小晗的落腳之地,居然要去尼姑庵討飯吃。
不過還好,何雨淑不也在喬音庵嗎,這樣的話,她和何雨淑都在那裡,至少還有個人能陪她說說心裡話。
午時過後,範弘辰纔買好了要需要的東西,可是回到了家之後,卻不見董小晗的影子。
原本以爲董小晗是在屋裡待不住,出去散心去了,可是做好了晚飯,董小晗還是沒有回來。
範弘辰在心中安慰自己,總是存有一絲僥倖心理,總是認爲她是出去散心去了,一定會回來的,可是等到了夜深,董小晗還是沒有回來,此時此刻的範弘辰才知道,董小晗不是去散心了,她終究是放不下喬嘉銘,回到銘王府去了。
淚水在範弘辰的眼圈裡打着轉,可是不確定董小晗到底是回到銘王府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範弘辰的心裡就亂亂的。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的他,還是起身下了牀,向外走了去。
來到了銘王府的圍牆外,範弘辰向銘王府裡看去,她到底在不在?
其實要是董小晗放不下喬嘉銘的話,回到了銘王府這也沒什麼的,他也不會強迫她嫁給他,只要她幸福他也就放心了,可是喬嘉銘對她什麼樣範弘辰也不是不知道,他對她好的話,範弘辰也就不管了,他對她不好,範弘辰纔要來看看呢。
她要是回來了,他就要警告喬嘉銘,若是再傷害董小晗,他就對他不客氣了,要是沒回來,他就不知道董小晗去哪了。
正想到這裡,有些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範弘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去,見喬嘉銘回來了,忙走了過去,道,“小晗是不是回來了?”
喬嘉銘看了看範弘辰,打了一個酒嗝,道,“是回來了,不過沒進府,轉身就走了。”停頓了一下,再次看了看範弘辰,喬嘉銘又開口說道,“怎麼?她沒回去嗎?”
見範弘辰點了點頭,喬嘉銘又道,“那我就不知道她去哪了。”話落,邁開了步子,向銘王府走了去。
範弘辰看着喬嘉銘的背影,開口說道,“你就不擔心她的安危嗎?”見喬嘉銘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來,範弘辰再次開口說道,“她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嗎?”見喬嘉銘不語,範弘辰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冷笑了一聲,又道,“小晗,不回來就對了。”話落,轉身,甩袖而去。
其實喬嘉銘也不是不擔心的,他要是知道董小晗一直沒回去,怎麼能去喝酒呢。
他以爲董小晗轉身就走,是因爲生氣了,是因爲吃了醋了,心情不好的喬嘉銘躺在牀上睡不着,所以纔去喝酒了。
回到了銘王府,他就吩咐家丁,又派了不少人去找董小晗。
他怎麼能不擔心董小晗的安危呢,她在午汲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離開了銘王府就沒有落腳地,現在又從範弘辰的住處出來了,她就更沒有地方去了,知道董小晗一直沒有回到範弘辰的住處後,喬嘉銘的酒醉卻清醒了幾分。
次日,太陽都已經在頭頂了,何雨淑見董小晗還在睡,就想把她叫醒,可是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不得了。
“小晗,小晗,醒醒。”
董小晗那乾裂的雙脣微微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看何雨淑,道,“雨淑,現在……什麼時候了?”
見董小晗說着就要坐起身來,何雨淑急忙開口說道,“別動,你現在在發燒。”
就在此時,旋飛走了過來,看了看何雨淑,道,“雨淑,你照顧她,我去給她買藥。”話落,還沒得何雨淑和董小晗說什麼,就已經轉身,向外走去了。
董小晗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範弘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獨自一人來到了酒館,想要喝上幾杯來麻醉自己,誰知道,酒是越喝越多,這可真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董小晗去了哪裡,夜裡又是睡在哪裡,她有沒有餓着,有沒有凍着,夜裡漆黑有沒有嚇着,這一個個關心這她的問題在他的腦海裡浮現着。
範弘辰似乎還是忘不掉董小晗,忘不掉她呀。
旋飛在知道董小晗生病了,就去給她買藥,買完了藥,剛從藥鋪裡出來,她就被人給撞了一下,手中的藥也散落了一地,她看着那個從她身邊走過去的人,大聲說道,“喂,你撞到人了。”話落,向地上看了去,剛剛給董小晗買的藥,已經散落了一地,全都和泥沙混合在一起了,也不能用了,旋飛剛想收回眼神,見地上有個荷包,和她親手繡的送給範弘辰的那個荷包一模一樣,忙撿了起來,剛想仔細的看上一看,卻被人給搶走了。
範弘辰一邊奪回荷包,一邊說道,“還給我。”可是當被他撞到的女子擡起頭的那一瞬間,範弘辰略感驚訝,道,“是你?你怎麼在這?”
旋飛看了看地上的藥,又看了看範弘辰,開口說道,“小晗她發燒了,我來給她買藥。”
“小晗?”
範弘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雙手搭在旋飛的肩膀上,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你說的是董小晗嗎?是嗎?”
旋飛從範弘辰的那雙眸子中看到了急切,又看到了擔心。
見旋飛不語,範弘辰再次搖晃着她的肩膀,再次開口說道,“你倒是說話呀,你是說董小晗嗎?”
肩膀上的疼痛使旋飛扯回了思緒,看了看範弘辰,開口說道,“你弄疼我了。”話落,推開了他的手,轉身就要走。
可是範弘辰卻拉住了她的手,再次開口說道,“你說呀,你說的
是董小晗嗎?”
被範弘辰問煩了的旋飛,開口不耐煩的說道,“是是是,我說的就是董小晗,我要去給她買藥,沒時間跟你這磨蹭。”話落,轉身向藥鋪走了去。
其實旋飛想要立刻擺脫掉範弘辰的糾纏,不僅僅是這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想看到範弘辰對董小晗如此的關心,應該說她在吃董小晗的醋。
可是又一想想,她和範弘辰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即使是很喜歡範弘辰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和董小晗無關,和範弘辰也沒有任何關係,再者說了,她喜歡範弘辰其他人誰也不知道啊,就她自己一個人知道,就連範弘辰也不曾知曉她喜歡他的這件事啊。
買了藥,從藥鋪裡出來,見範弘辰已經不在了,心情多少有些失落。
何雨淑給董小晗倒了一杯水,道,“旋飛師太怎麼還不回來呀,這都什麼時候了。”
董小晗看了看何雨淑,道,“山路不好走,走上一個來回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了。”
何雨淑摸了摸她的額頭,道,“你還是有些燒。”
董小晗的嘴角泛起了弧度,淡淡一笑,道,“沒事的,我感覺好多了。”
其實董小晗也沒有感覺好多了,她現在的臉色發黃,嘴脣發紫,乾裂的雙脣在流血,她的狀況一點也不好。
許久許久後,門外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何雨淑看向董小晗,開口說道,“你聽,是旋飛師太回來了。”
可是董小晗的嘴角卻露出了一抹笑,道,“不見得。”
董小晗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她對範弘辰的腳步聲實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不管這腳步聲是緩是急,是快是慢,她都能分辨得出來。
待範弘辰推門進了屋,董小晗纔開口說道,“弘辰,你怎麼來了?”
範弘辰疾步走到牀邊,單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小晗,你怎麼了?怎麼生病了?”
董小晗輕推開了範弘辰的手,道,“我沒事的。”
正說到了這裡,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董小晗看了看何雨淑,道,“這個纔是旋飛師太。”她的話音剛落,見旋飛推門進來,董小晗一眼便看到旋飛眼眸中的失落,而她的眼神,則是停落在範弘辰身上的,難不成他們以前認識?
在旋飛的眼底最深處,還有那隱藏的傷感,難不成她喜歡範弘辰?
就在這時,何雨淑走到旋飛的身邊,接過她手裡的藥,道,“我去熬藥。”
她的一句話,使董小晗和旋飛都扯回了思緒。
範弘辰看了看董小晗,又道,“小晗,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會生病呢?”
“我沒事。”說話間,見旋飛轉過身,無聲的離開了。
她就更加確信她和範弘辰早就認識,而且她還很喜歡範弘辰。
輕聲的咳了咳,董小晗看了看範弘辰,開口問道,“弘辰,你和旋飛師太以前是不是認識呀?”
範弘辰點了點頭,隨後坐在凳子上,開口說道,“以前她是宮裡的宮女,而我則是一個不知名的將軍。”話落,從腰間拿出了她送給他的荷包,又道,“這個荷包,就是她送給我的,幾年的時間過去了,我一直帶在身上。”
董小晗輕嘆了一口氣,又道,“其實旋飛師太也挺不容易的,雖說是個尼姑,可她也是個女人呀。”
董小晗那可是過來人了,這一點她還是看得出來的,就拿旋飛喜歡範弘辰這件事來說吧,旋飛雖然努力的去掩飾,可是還是逃不過董小晗的那雙眼睛不是嗎?畢竟她曾經也是喜歡過別人的。
董小晗看了看範弘辰,再次開口問道,“你,喜歡她嗎?”
“嗯。”
要是不喜歡旋飛的話,他怎麼能把她送給他的荷包保留到現在呢?
拿起了她送給他的荷包,範弘辰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冷笑了一聲,又道,“我要是不喜歡她,怎麼會把這個荷包保留到現在。”話落,再次輕聲說道,“可是她不喜歡我,要是喜歡我的話,她也不能在我離開皇宮之後就出家當尼姑了。”
見範弘辰笑的如此苦澀,董小晗想要安慰他幾句,可是卻說不口,又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纔好。
許久許久後,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弘辰,你要住在這裡嗎?”見範弘辰不語,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這裡是尼姑庵,你住在這裡不合適的。”
範弘辰看着董小晗,開口說道,“爲什麼?”
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因爲我們都是女人啊。”見範弘辰的眼眸中閃過了失落,董小晗又道,“你先回去準備,三日後來接我,我要你用八擡大轎把我娶進門。”
聽到了董小晗的話,範弘辰忙使勁的點了點頭,道,“好,好,我這就回去準備,三日後我來娶你。”話落,範弘辰就轉身離開了喬音庵。
範弘辰剛剛走,何雨淑就端着剛剛熬好的藥走了進來。
董小晗示意她把藥放在桌上,隨後就下了牀。
旋飛真的在吃董小晗的醋,她多麼希望有那麼一天,範弘辰也能像對董小晗那樣對她好啊。
可是這似乎是不可能的,範弘辰的眼裡心裡好像只有董小晗,從來就沒有過她的位置。
擦了擦雙眼的淚水,旋飛把頭上的尼姑帽子摘下,散開了一頭的長髮,看來這次要真的削髮爲尼了。
從皇宮離開之後,旋飛都是帶髮修行的,直到她知道她和範弘辰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直到她看到範弘辰的眼裡心裡,的的確確是沒有她的位置的,她才死了心。
顫抖的那隻手,拿起了桌上的剪刀,旋飛雙眼的淚水,簌簌而落。
就在她要下狠心把自己的長髮剪掉的那一瞬間,忽然聽到董小晗說道,“他喜歡你。”
剪刀應聲落地,旋飛的身子愣住了,她沒聽錯嗎?她聽到董小晗說範弘辰喜歡她?這是真的嗎?
慢慢的轉過身,帶着眼淚的眸子看着董小晗,開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董小晗點了點頭,走到旋飛的面前,又道,“他以爲你不喜歡她,所以纔出家。”話落,把她的頭髮挽起來,又開口說道,“弘辰說三日後就來娶你,你這是何苦呢?”
旋飛向後退了一步,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不相信,要是他真的喜歡我,爲什麼不親口跟我說,要是他真的要娶我,他怎麼會不告訴我。”
淚水順着眼角慢慢滾落,旋飛再次開口說道,“你騙我,你騙我。”她情緒激動的撿起了剪刀去剪頭髮。
董小晗見狀,忙上前去阻止,“旋飛,你聽我說,他真的喜歡你。”
就在董小晗和旋飛搶剪刀的那一刻,她的手腕被剪刀劃傷了,頓時鮮血直流。
見董小晗的手腕流血了,旋飛忙扔掉了剪刀,捂着她的手腕處,道,“流血了,對不起,對不起。”
董小晗不想讓旋飛擔心,忙開口說道,“我沒事,別哭了,我真的沒事。”
旋飛扶着董小晗坐在凳子上,急忙去給她找乾淨的步,然後給她包紮傷口,傷口包紮好了,旋飛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一點小傷。”話落,就起了身,按着旋飛的肩膀,示意她坐在凳子上,一邊給她梳着頭,一邊開口說道,“這麼好的頭髮要是剪了就可惜了。”給旋飛梳了一個簡單的髮型,又拿起了鏡子照了一下,問道,“怎麼樣?這個髮型好看嗎?”
旋飛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左照照右照照的,隨後又接過了鏡子,再次照了照,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你的手可真巧。”
旋飛還是從宮裡出來的宮女呢,她都不會梳頭,梳的頭也不好看。
聽到旋飛的誇讚,董小晗開口說道,“哪啊,我也是跟着我的丫鬟學來的。”
正所謂學藝不如偷藝,董小晗沒有正兒八經的學過,可是看也看會了。
雖然這髮型可沒有雪蓮梳的好看,不過也能矇混過關了。
範弘辰回到了家,就開始準備,貼紅喜字,請轎伕等等,忙的是不可開交。
這一次他並不打算請人,也不打算擺宴,範弘辰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唯一認識的也就只有喬嘉銘了。
依照現在他和喬嘉銘之間的關係,他可能請他嗎?不管怎麼樣,以前董小晗都是他的女人,而他卻是他的貼身侍衛。
他以前的貼身侍衛迎娶他以前的女人,呵,還是不請他的好,以免刺傷了喬嘉銘的心靈。
而喬嘉銘找了董小晗一晚上,都沒有她的音訊,可是喬嘉銘是不會死心的,他知道他心裡是放不下董小晗的,所以不管董小晗在哪,他都要找到她,不論找到何年何月,也不論她走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找到,這一次,他要真真正正的去彌補董小晗,不會像這次一樣,一衝動就給她寫什麼休書,現在的喬嘉銘又悔又恨,他有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