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世界不道衆,鬼妖姻緣怪事弄,不論般配誰心碎,只見癡情萬般痛。
鬼妖大婚在即,蟒臣和杭曖都不願意術蠍嫁到北海去。
這兩個一個不服一個的冤家對頭,在這件事上意見卻是異常的統一。
但是礙於東煞的魔威,他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轉眼間,大婚之日已經臨近。
雲波洞上下開始忙碌的不可開交。
雲波洞外掛起了白色的燈籠,洞內白色的綢緞拉滿了整個牆壁,白白的蠟燭擺滿了所有的石臺之上,唯有幾朵鮮豔的花兒映襯着整個喜慶的氣氛。
沒過多久,天空陰暗無比,滾滾黑雲驀然而至。
一股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有遠而近。
突然,從地下冒出無數的小鬼來,他們面目猙獰、樣貌恐怖,並且擡出了一個巨大的轎子來。
轎子可謂用亭臺樓閣來形容都不爲過,最外圍是用鮮花花編成的圍欄,看起來還是精心佈置過的呢。
第二重是東西南北各一間樓閣,裡邊是一張桌子、一張椅子、燈籠與白稠裝飾而成,椅子上刻着骷髏頭,桌子上鑲着金骷髏,要多瘮人就有多瘮人。
最裡重纔是一個驕子形狀的亭子,亭子頂上鑲有夜明珠閃閃發光,四周用綾羅綢緞做成的轎幔,裡邊是虎皮座椅,鑲金鍍銀十分的豪華。
最前面是個老婦人模樣的女子,穿着一身粉紅色的衣服,外邊還披着斗篷,胸前戴着一朵鮮花,用扇子遮着面容,不肯露出來,想必也是好看不到哪裡去了。
後邊擡轎子的小步卒們擡着大驕子呼哧帶喘的,步履蹣跚的行來。
這個大驕子被擡到雲波洞外,顯得異常的龐大,小小的洞口與之相比簡直是天壤有別。
老婦人走上前來說道:“哪位是主事的?小的是受鬼王陛下差遣,前來迎接術蠍娘娘進宮。”
杭曖上前一步說道:“鄙人杭曖妖君,雲波洞新的主人,在此等候遵駕多時。”
老婦人作了個揖,說道:“小的拜見妖君陛下,小的鬼王洞玉螺宮總管,小的叫素曳,有勞妖君等候,真是過意不去呢。”
杭曖道:“不必,你既然是玉螺宮總管,想必能法也有過人之處,今日想要接我家女帝,必須得過我這一關。”
素曳白了一眼杭曖道:“喲,沒想到妖宗還有這種規矩不成?”
杭曖說道:“然也,要想輕鬆接走女帝陛下,哼哼,白日做夢。”
素曳笑了起來,笑的是那樣的瘮人,那樣的恐怖。
隨即她把扇子一收,露出她那沒有嘴脣子的臉,滿是金黃的牙齒,整整齊齊的暴漏在外邊。
她說話漏着風道:“既然妖君有意筆劃兩招,那小的也就盛情難卻了。”
說完擺開了架勢道:“妖君陛下,小的不欺負年幼之人,您先請出招吧!”
杭曖妖君狂笑道:“您是老人家,我等小輩理應讓着您纔是,還是您先出招吧!”
素曳媚笑了一聲道:“那小的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施展開陰風鬼能對杭曖下了毒手。
一股陰風直面杭曖而來,杭曖頓覺不妙,施展開歲歲魔能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且看陰風所經之處,萬物皆被腐蝕變形,可見素曳的能法絕非常人所能匹敵的。
杭曖雖然變成一縷青煙,但是多多少少也被颳倒了一點,幸虧他是超我形態的能,能量場超過素曳,不然的話非死即傷那是在所難免的。
待陰風消失之後,杭曖現回原形說道:“玉螺宮大總管真是名副其實,能法超羣,本君佩服!”
素曳說道:“過獎過獎。”
杭曖一邊說着,一邊已經運行能量場施展開碎碎魔能準備攻擊了。
突然,天空飄起了雪花。
這雪花絕非平常之物,素曳見了冷笑一聲道:“妖君好雅興啊,小的可享受不來!”
說完施展開陰風鬼能在自己周圍泛起一股小龍捲風,護住自己不被雪花粘到。
杭曖一看,不能之界攻擊了,看來只能硬來了。
於是杭曖釋放了能。
轟隆隆。。。
一陣巨大的響動過後,素曳用以保護自己的小龍捲不復存在,但是也能傷及寸毫。
素曳說道:“小的受教了,請妖君再度點撥一二。”
說完,一股更加強大的陰風颳了起來。
杭曖自然是不能讓他鎮住自己了,施展碎碎妖能,碎化成陰風加入到素曳的陰風之中,利用能量場的壓倒性實力,將陰風的風向逆轉了回去。
見到陰風向自己刮過來了,素曳急忙收住了能法,但是仍舊有一些餘風刮到了步卒的身上,不足們被腐蝕的立刻化爲白煙消失不見了。
杭曖冷笑了一聲說道:“堂堂鬼宗大總管不過如此。”
素曳說道:“妖君不愧是接掌妖宗之士,真是後輩自有才人出,素曳受教了。”
說着,她偷偷的施展了陰風鬼能。
雖然是揹着手運行的能法,但還是被杭曖察覺到了。
突然,杭曖覺得腳下有異動。
不好,素曳這老鬼玩陰的,竟敢偷襲。
好啊,你來這一套,我也要回敬你一番。
杭曖,腳底迅速升起了陰風,杭曖騰空而起來到天空。
說時遲,那時快,杭曖化作雨水從天而降了。
素曳知道這是杭曖的能法了,依舊施展陰風,從地下升起小龍捲風想要入盾牌一般護住自己。
哪裡承想,杭曖早已混入她的陰風中來了。
隨着小龍捲風圍住素曳旋轉,素曳發現不對勁了,感覺自己的衣着被小龍捲風一圈一圈的縮小。
素曳嚇的急忙鑽入地下躲了起來。
杭曖收了能法回到了原位站定。
蟒臣來到旁邊豎起大拇指道:“杭曖,今日一戰真令我徹底臣服,你這個妖君我認定了。”
杭曖不屑的說道:“大敵當前,莫要多言。”
蟒臣也自覺自己說的不是時候了,臉上還有些泛紅了。
素曳從地下鑽了出來,蟒臣上前就薅住了她的脖領子罵道:“你竟敢出陰招,是不是想要灰飛煙滅?”
住手!
一股黑煙冒了出來,將蟒臣打到飛了起來,要不是杭曖接住,他非死即傷不可。
蟒臣驚訝的看向自己被打飛的地方。
原來是東煞魔君來了,他怒道:“哼!放肆!大膽!竟敢對亞來鬼王派來的接親使者出手不敬,找死不成?”
蟒臣嚇的魂不附體,急忙雙膝跪倒磕頭道:“魔君息怒,屬下該死!”
杭曖也是有些怵頭,畢竟自己的實力真的沒辦法與之相比。
杭曖道:“杭曖不敢!”
東煞餘怒未消的說道:“還不快快將使者請進洞內!”
杭曖和蟒臣畢恭畢敬的對素曳做了個請的姿勢。
素曳揹着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雲波洞中。
進得洞中,見到了術蠍妖帝,畢恭畢敬的施了個大禮道:“術蠍娘娘在上,小的素曳參見娘娘。”
術蠍背對着素曳也已經感覺到素曳是在磕頭了,她頭也不回的說道:“愛卿免禮!”
素曳站起來之後,術蠍命人道:“來人,賜座!”
小妖們送來了一把虎皮木椅給素曳坐下了。
術蠍問道:“亞來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素曳回答道:“嗯,陛下那邊一切已經準本妥當,就等着娘娘移駕過去晚婚了。”
術蠍道:“那便甚好。”
過了片刻,素曳說道:“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動身了吧?”
術蠍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起駕!”
素曳迅速站起身來,來到術蠍身旁攙扶着她走向洞外。
杭曖此時內心極度不悅,看着素曳就想把她揍扁了。
只是東煞在一旁死盯着自己不肯放,暫且也是素可奈何的了。
蟒臣更是傷心欲絕了,他表面雖然沒有絲毫的異樣,可是內心已經是流血了。
怎麼可以這樣,自己已經陪伴術蠍八千年了,突然間就要成爲別人的妻子,這令他如何能接受,心就像被刀一片一片的割下來一樣。
難捨難離,卻又不得不離得滋味讓他備受着折磨,痛不欲生也要強忍,簡直是一種最大的酷刑了。
杭曖和蟒臣跟在術蠍身後送行。
術蠍走到洞門外回頭看了看自己生活了一萬年的老窩,那種心酸只有她能夠體會到了。
接着走,走出了雲波洞,或許今後就再也回不到這裡,最後看一眼吧,我曾經的一切,以後沒有機會了。
剛剛在戰鬥中被腐蝕的一切,讓術蠍的記憶只能是殘存的,沒有了你,沒有了他,一切盡在她的淚水中變的模模糊糊。
來到轎子面前,有素曳攙扶着走上了最高層的天櫃檯樓閣,術蠍再一次回頭看了看杭曖和蟒臣,雙眸已不再是冒着熊熊焰火的女帝了。
蟒臣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大吼一聲化作巨蛇騰空而起飛向茫茫雲海,眨眼間蹤跡不見。
素曳吧術蠍攙扶着坐上虎皮椅,放下轎幔,下令道:“起駕!”
說話間,步卒們擡起巨大的轎子鑽入地下消失不見了。
隨之,漫天的烏雲也是悉數散盡。
一代妖帝就這樣下架到鬼宮而去,留下的只有杭曖的迷茫和蟒臣的孤苦伶仃。
在遠方,一處不知名的山洞內,蟒臣徹底的崩潰了,本是一個野蠻的妖怪,硬漢的角色,此刻卻盡情的宣泄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