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風中輕輕搖曳,那些迷戀的蝶兒們悠然飄逸的飛舞在花叢之間。
忽然,一堆漆黑如碳的蟲子闖了進來,攪的蝴蝶們紛紛飛了起來。
祁真見自己走的夠遠的了,於是變回人形站了起來。
神花菖櫟靈氣遠遠的看見祁真走了過來,做好了最會愛的打算。
因爲它感受到了一股陰邪之氣逼近。
怎麼辦?
騫堯不省人事的趴着,自己沒叫醒他起來。
百步,五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
祁真竟直來到騫堯面前,一陣陰陰的,令人不寒而慄的笑聲傳來,讓神花菖櫟不由得渾身直發毛。
祁真笑罷,言道:“我知道你不是騫堯的靈氣!說吧,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菖櫟一言不發,身爲神花的它雖然會發出人的聲音說話,但是自從本體被騫堯吸收後,再也沒出過聲音了。
祁真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的話,不管怎樣,你是個受害之物,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氣不公,你爲何爲一個呆子甘當配葉呢?”
。。。
菖櫟繼續裝聾作啞,默不作聲。
祁真說道:“不知你被何等高人所脅迫,但是在這種絕佳時機,你應棄他而去纔是最好的抉擇,找個比他更加好的本體豈不妙哉?”
菖櫟雖然還是沒有出聲,但在它的意識裡已經開始認可了祁真所說之言了。
祁真深知,自己說的這些絕對會讓這支花心裡長毛的。
於是他繼續說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你的本領如此之大,辛辛苦苦爲他出力,爲他賣命,不也還是歸這小子風光嗎,不還是騫堯出頭露臉嗎?你得到了什麼?你又在圖什麼呢?”
菖櫟徹底相信了祁真這番話,說的對呀,自己被騫堯利用,到頭來都是他的豐功偉績,我有算得了什麼呢?
於是它發出聲音言道:“你所之言,簡直說到我心坎裡去了。自從我休眠之後,騫堯妄圖想引天雷使我復甦,結果將自己腦子炸糊塗了,你過來之前我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與之本體繼續爲伴?如今依你之言,我應該離開他纔是明智之舉是也不是?”
祁真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他乃神界棄子,已經永久逐出神宗之廢物,南君大帝都以唾棄,你又何必呢?”
對啊,太對了。
菖櫟是越聽越有道理,越聽越相信祁真的言語。
菖櫟問道:“那依你之言,我該何去何從呢?”
祁真說道:“那還不簡單,趕緊離開這個廢物,尋找真正能夠讓你出人頭地,風光無限的本體呀?”
菖櫟有些無奈的問道:“可是,這茫茫三界當中,我又能到哪裡去尋找理想的本體呀?”
祁真有些含蓄的說道:“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可否發現?”
“你?”, 菖櫟問道。
祁真:“然!”
神花沉默許久,之後說道:“說了半天,你蠱惑我離開騫堯的本體,就是爲了讓我和你融爲一體?”
祁真急忙說道:“此言差矣,雖說他是至高無上的三界統轄之主南君大帝之子,但也只是個殘品罷了。我則不然,我也是有神族血統,並且天資聰慧,知曉取與舍的分寸,絕不會薄待與你,一切順從於你。”
菖櫟將信將疑的說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祁真獰笑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絕對不能在和一個呆子爲伍了,如果你執意與他相伴,我祁真也不能勉強你什麼。只能表示遺憾,僅此而已咯。”
說完,祁真假意佯裝要離開。
他邊走邊數着步數,希望菖櫟能夠在他邁出第十步之際能夠叫住他。
果不其然,在他邁開第九步,腳還未落地之際,菖櫟發出聲音道:“先別急着走啊,我這不是商議着呢嘛。”
這話表明,絕對有門啊。
祁真回過頭來,滿臉堆笑道:“如果我把靈氣封存起來,讓本體只聽命於你,你可否願意?”
菖櫟又是許久的沉默,使得周圍的空氣彷彿已經凝結了一般。
在祁真看來是很漫長的的等待過後,菖櫟終於發出聲音言道:“好吧,暫且如此辦吧,若是你口不言衷,我隨時都會離開的!”
祁真發誓道:“若是我心口不一,願遭天譴!”
菖櫟倒也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傢伙。
也是,它不是人類,只是一團靈氣的聚集體,怎麼會像人一樣有複雜的思想呢。
就這樣,菖櫟輕而易舉地相信了祁真的話,答應去他本體裡邊,協助施展能法。
一道白光閃過,菖櫟離開了騫堯的本體。
祁真依照承諾,封存了自己的靈氣,等待菖櫟的進入。
微風四起,搖動野花們隨風飄曳,蝴蝶們又一次被叨擾,紛紛飛到半空中凌亂的飛舞着。
一道白光向祁真射去,震得祁真身軀一晃。
他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着這一刻。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笑聲當中蘊含着憤恨、黑暗、狂傲、奸詐的氣息。
菖櫟瞬間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
可是已然來不及,祁真本身的靈氣被釋放,將菖櫟牢牢地鎖在了本體之內。
菖櫟說道:“可惡,你居然言不由衷,說好的封存本體靈氣的呢?”
祁真又一次心滿意足的狂笑道:“是你自己太傻,又不是我的過錯。如今你就乖乖做我的傀儡吧。”
菖櫟發出後悔莫及的聲音:“你發過誓的,違背諾言就會遭天譴。”
祁真說道:“天譴?做盡壞事之人比比皆是,幾時又遭過天譴?我這寥寥幾句謊言又當的了什麼呢?”
菖櫟再也無言以對,只好默不作聲了。
達到目的的祁真,用眼角餘光看見昏昏沉沉不知死活的騫堯就來氣。
轉過身來到他身邊,一堆黑蟲子從他袖口中爬出來,爬到騫堯身上啃食起來。
菖櫟見狀又一次發出人聲道:“不可呀,不可,你也太狠毒了吧。”
祁真說道:“住嘴,今後你只要乖乖爲我提供能量場就好了,其他事情無需你管。”
菖櫟這次真是得不償失了,只能爲自己錯誤的想法後悔的份了。
不過世間永遠沒有後悔藥,它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此時,騫堯已經被蟲子啃食的渣滓都不剩。
祁真看了看騫堯趴臥過的痕跡,自言自語道:“騫堯啊,騫堯,上次殺你不死,算你命大,這一次死的透透的了吧,啊?你倒是活呀!”
吐了一口痰之後,邁開他那邪惡的步伐走掉了。
這位千嶽大帝就這樣壽終正寢了嗎?
非也!
片刻之後,在騫堯躺臥之處,一道祥光閃過,一條金龍從天而降。
金龍慢慢的化作人形,漸漸的騫堯活靈活現的展現在這叢野花旁邊。
那些蝴蝶們,再一次被驚擾,紛紛離開了這叢野花。
但是騫堯的意識仍舊沒有恢復,還是那個癡呆捏傻的樣子。
他傻傻的走着,走到一條小河旁邊。
他根本沒當這條小河存在一般,竟直接走了過去,衣服很快就溼了。
恰巧河邊一羣小孩在河對岸游泳嬉戲,看見騫堯橫衝直撞過來,真是嚇的不輕,紛紛哭爹喊孃的跑回了家中。
趟到河對岸的騫堯看見一堆衣物就以爲是好玩的東西,全部給斂了起來,抱在懷中。
一直重複道:“好玩,好玩。”
再走了一段路程,迎面跑來一堆農夫,手中握着農具、掃帚、棒子等武器撲了上來。
來到騫堯近前,一個小孩指着騫堯說道:“就是他,就是他嚇我們的。”
一言既出,衆農夫舉起手中武器,無情的砸向騫堯。
騫堯疼的直咧嘴,一邊躲避,一邊說道:“好疼啊,好疼啊!”
但就是不知道逃跑。
這羣農夫打了騫堯一頓,解了氣,又把孩子們衣物搶了回去。
之後罵罵咧咧的回村而去。
被打的騫堯摸着傷口繼續漫無目的向前走着。
沒想到,剛纔那羣受驚嚇的小孩們,看見騫堯好欺負,紛紛手握細樹枝追了過來。
他們抽打着騫堯,就像驅趕牲畜一樣,把騫堯帶進了村子當中。
這座村莊看起來並不是很富裕,但是這裡的人們都非常的勤勞。
家家戶戶的院子都整理的乾乾淨淨、有條不紊的。
大街上的土路都被清掃的乾淨整潔。
唯獨美中不足的是,沒有一間土木結構的房子,全部都是由草木搭建,異常的簡陋和慵散。
小孩們將騫堯驅趕到村子中間的一個小空地上,很顯然這是個村裡人閒暇之餘聚攏的去處。
小孩們推搡着騫堯來到一根木樁前,有幾個男孩將他五花大綁到了木樁之上。
其中有一個帶頭模樣的男孩手握小木棒指着騫堯說道:“呔,傻子你可認罪否?”
騫堯笑嘻嘻的看着他。
小傢伙火大的喊道:“你可知罪?”
其他小孩子們也跟着起鬨道:“你知罪否,快說,快說,對,快說!”
吵嚷之聲蓋過了天上一羣仙鶴的鳴叫聲。
騫堯依舊笑嘻嘻的看着這些小娃娃們不作聲。
那個小頭頭更加惱羞成怒道:“傻子,你到底認罪與否?”
騫堯還是不作聲,這下字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一聲令下道:“給我打!”
這羣小傢伙一起上手,棍棒、樹枝等等齊刷刷的落在騫堯的身上。
騫堯只有喊疼的份,卻不知道用力掙開那團綁在身上的麻繩。
就在此時,呼聽空中有人呵斥道:“無知娃兒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