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溫漪吃飯

這個季節已經沒辦法去樓上天台抽菸了,大中午的太陽又毒,天台上大概已經成了一塊被烤燙的鐵板,沈瓷只能躲在樓梯口抽了一支。

尼古丁大概真的有寧神作用,反正一根下去沈瓷感覺體內各種悶燥激烈的情緒緩和很多了,她收拾好心情回到辦公室,又去洗手間捧涼水洗了一把臉,鏡子裡的人面色蒼白眼內佈滿紅血絲,眼底那抹涼意也寒得嚇人。

有時候她真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就崩潰了,或者直接衝出去把那些禽獸都殺乾淨,可是恐懼還是牢牢佔據着自己的身體。

懦弱也好,苟且也罷,她清楚自己孤立無援,而這個世界“邪不壓正”根本不是真理,唯一百試百靈的只有“弱肉強食”!

誰強誰贏,誰弱誰死,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這些強權和魔鬼的控制之下苟延殘喘,匍匐續命。

“小沈,你怎麼不去吃飯啊?”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打破沈瓷的思緒。

她定了定神,從鏡子裡看到楊蓓走了進來,只能努力調整好情緒。

“剛從外面回來。”

“哦對了,我上午好像聽小宋說你去國土局了,怎麼樣,621事件的採訪是不是很棘手?”楊蓓乾脆把身子靠池臺上,大有一副要跟她長聊的姿態。

沈瓷轉過身去抽了張紙巾把臉上的水擦乾淨,敷衍:“有點,當事人不配合。”

“我聽小宋說了,不過這種新聞……”楊蓓似有猶豫,“以前我也做過類似的,真的很難弄,而且這次還是政府項目,處理不好的話我們雜誌社都跟着要一起倒黴。”

沈瓷不覺頓了頓,擰緊手裡半溼的紙巾。

楊蓓見她臉色有些難看,以爲是擔心,又趕緊開導:“不過你也別想太多了,盡人事聽天命,況且也不是你要去做的,上頭給的指令,你照辦而已,真要出事跟你個人也應該沒關係。”說完拍了下沈瓷的肩以示安穩,然後走進了旁邊的小格子把門關上了。

沈瓷對着鏡子稍稍悶了一口氣。

初芒是一本人物專訪雜誌,照理不應該去涉及這類社會新聞。

沈瓷想了想,開口問:“楊姐,初芒以前也做過類似報道?”

小格子裡很快傳出聲音:“做過,不過不多,因爲我們雜誌的性質是專訪,但郭副編的想法有時候跟其他主編不一樣,時不時地就會弄點噱頭出來,這次事情涉及面很光,但網上你也看到了,瞞得死死的,郭副編可能是想出奇制勝!”

出奇制勝?沈瓷哼了一聲,扔掉紙巾出去。

由於是午飯時間,辦公室裡沒人,但郭越小隔間的燈是開着的,證明裡面有人。

沈瓷走過去敲門。

“進來!”郭越從電腦後面擡起頭來,看到沈瓷站門口,愣了愣,很快又低下頭去,問:“找我有事?”

沈瓷走進去,提了一口氣。

“郭副編,趙崗村621事件,新聞我跟不了,你安排其他人去跟吧。”

郭越卻連頭都懶得擡,手指繼續在電腦上飛快地打字,嘴裡回答:“目前社裡每個人的工作行程都已經安排滿了,只有你是閒的,跟不了自己想辦法找原因,下週開會之前我希望看到你的稿子,出去吧,以後我不希望你再用推脫工作當藉口來找我。”

郭越言辭犀利,把沈瓷的口子都堵住了,沈瓷無奈,又不善於與人駁辨,只能從她辦公室裡走了出去。

……

中設那邊出現“轉機”了,投資部那邊的高層給江臨岸打電話,說之前的投資方案可以再談談,言下之意還是有合作的可能,電話裡態度也甚好,客氣禮貌,跟之前爽約害江臨岸在包廂空等兩個小時的嘴臉簡直判若兩人。

江臨岸也沒“計較”,約了中午一起吃頓飯,餐廳是中設那邊訂的,大概是爲了遷就江臨岸,所以訂的地方離聯盛很近。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於浩才陪他一起坐車過去,路上差不多隻需要十幾分鍾,可這十幾分鍾對於浩來說也挺難熬啊,主要是因爲江臨岸的臉色實在太臭了,陰陰森森的,感覺全世界都欠他一樣,加上車廂內的冷氣又開得特別足,於浩穿了西裝打了領帶都覺得有些冷。

他佯裝打了個寒顫,拍了下前面司機的椅背。

“喂,老姚,你有沒有什麼內風溼關節炎頸椎病或者咽喉炎這類的病?”

老姚愣了愣,突然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實回答了。

“內風溼關節炎倒沒有,不過喉嚨有時候會疼,最嚴重的是頸椎病,特別是大冷天的時候疼起來要人命。”

“哦,那這屬於工傷了!”

老姚趕緊訕訕笑:“沒有,怎麼能算工傷呢,就是當司機的職業病,做我們這行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的。”

於浩卻搖頭:“不不不,你這就應該算工傷,因爲你換個老闆可能就不會疼得這麼厲害了。”

老姚不明所以:“於經理,您這話什麼意思?”

於浩問:“不明白?”

老姚:“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於浩:“那我這麼說吧,你看看你老闆,成天板着一張臉,恨不得一年四季都在車裡打冷氣,真正就是人冷心冷臉也冷,你說就這麼一個人成天坐你後頭,那寒氣還不得呼呼全往你脖子上吹?你頸椎病不算工傷算什麼?”

老姚:“……”

江臨岸:“……”

於浩還樂此不疲:“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問他每個月要點膏藥費,不然早晚給凍死。”

老姚現在肯定已經聽得懂於浩的話了,擺明了是拿自己尋開心,藉機諷刺江臨岸。

“於經理您可別跟我開玩笑了,我脖子疼跟江總沒關係。”

於浩嘖嘖兩聲:“我看就有關係,就我在他旁邊坐了幾分鐘就已經感覺到汗毛孔都豎起來了,你成天給他開車當司機,想想就覺得好慘。”說完還不忘轉身挑釁地瞄了江臨岸一眼。

江臨岸依舊面無表情,目視前方,嘴裡卻淡淡開口:“講完了嗎?講完的話麻煩收起你無聊的幽默感!”

於浩:“……”

於浩被刺了一口,正想反駁,江臨岸的手機開始響,他用目光掃了一眼,臉色更是鐵青。

“誰啊,誰的電話?”於浩八卦似地要湊過去看,江臨岸直接摁了接聽鍵。

“喂…”

“喂,臨岸,司機已經接到溫漪了,大概還有幾分鐘下高速,你有時間嗎?要是有時間的話我讓司機直接把她送公司去,你陪她出去吃頓午飯。”秦蘭溫和的聲音從話筒裡漏出來,很快沾滿整個車廂。

江臨岸皺着眉,直接回答:“我中午要和客戶吃飯,沒時間!”

“哦這樣啊,那沒事,我正好有空,一會兒我帶她去吃飯吧,不過晚上時間你無論如何得空出來,陪陪溫漪,知道嗎?”

江臨岸低頭似乎吞了一口氣。

“知道了,就這樣!”他掛了電話,將手機握在手裡,轉身看向窗外,臉上的神情已經不似剛纔那麼寒涼,可又透着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於浩挑眉又嘖了一聲,半開玩笑似的問:“溫漪來了啊?那可得陪好,畢竟她是恆信的福星,不然中設那幫龜孫子怎麼突然又回頭來向你示好!”

老姚聽了這話立馬捏把汗,這不明擺着在揭老闆的傷疤嗎?以爲江臨岸肯定會動怒,可後視鏡裡那張側臉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稍稍勾了下脣,鼻息裡哼了一聲,看着不像動氣,倒像是迫於無奈的疲憊和自嘲。

……

沈瓷坐在自己工位上,把阿海給她的那份資料又重新看了一遍,包括裡面的幾份口供記錄。

第一份是出自趙盤海,陳述起因是由於村書記馬付雄帶着拆遷辦的人上門鬧事,他在口供中用了“鬧事”這個詞,說對方進門後就把門都全部反鎖了,把趙盤海一家堵在院子裡面,也沒嘗試進行協商商量,而是直接就威逼趙盤海在賠償合約上簽字,趙盤海不同意,雙方爭執期間對方開始動手,導致矛盾激化,趙盤海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錯手傷人,最後釀成了一死三傷的慘劇。

按照趙盤海的這份口供,他幾乎把那晚傷人殺人的事實都供認不韙。

沈瓷又翻看了趙盤海妻子羅淑鳳的口供,所述經過基本和趙盤海相同,至於趙小京,事發之後受了刺激導致精神失常,現在還無法正常與人交流,所以警方暫時還沒給他做口供。

除此之外辦案民警還給趙盤海鄰居做了口供,鄰居回憶當晚馬付雄大概是八點左右帶人進了趙家院子,隨後大門緊閉,半個多小時後聽到隔壁院子傳來打砸和叫喊聲,遂即有人報了警,等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候趙家院門依舊反鎖着,是出警人員利用工具把鎖撬開才得以衝了進去,衝進去之後發現院子裡已經一片狼藉,劉大海倒在血泊中,後經查看發現已經當場死亡,而馬付雄腹部受傷暈倒在地,另外兩名拆遷辦辦事員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勢。

沈瓷把手裡幾份供詞都看了一遍,再聯繫阿海說的話,確實可以懷疑趙盤海不是當晚唯一的行兇人,而如果事實真相真如她猜測的這樣,未免又實在令人唏噓。

沈瓷覺得這一切就像塊巨大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仰頭倒在椅背上,重重喘了一口氣,而正這時小宋從門口跑進來,臉色通紅,大汗淋漓。

“沈姐,我回來啦!”

眼看小宋直接朝她的工位跑過來,沈瓷立即將手裡拿的那疊資料塞進旁邊的抽屜裡。

稿子和辭職信爲了她背水一戰溫漪出事塵埃落定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神出鬼沒的男人陪我吃頓飯越靠近,越絕望你對我的興趣,只止於身體自食惡果你敢睡她,我就敢用她她醒了她喝得爛醉如泥想和你敘敘舊你是不是要跟着一起疼趙崗村採訪這是要鬧出人命啊兩人約了吃晚飯希望亦或是煉獄溫漪回來了大概是被她嚇到了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她可能再也無法醒過來了江家壽辰(4)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你心中的慈善是什麼樣子左右逢源累不累要不我就乾點更加無恥的事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你請我吃飯都沒好事說你愛我兩人約了吃晚飯何需忍痛削骨,時間自會爲你執刀嗜血的魔鬼結尾彩蛋她能去的地方博大的愛陪她買書遺囑和財產有得必有失她醒了他胳膊上的疤與江丞陽的律師見面出院回甬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旺桃花,爛桃花檢察院聯繫她要不我就乾點更加無恥的事你回去吧他的少女我陪他共赴黃泉她難得一宿好眠他是狐狸搜身這是要鬧出人命啊急功近利我是他的懸崖,而你卻可以成爲他的捷徑遇見,一眼千年大勢將變,你看不清過來,離我近一點訂婚宴前夜,他什麼心情採訪死者家屬夜排檔的激情他的親生父親他不肯簽字博大的愛他和甄小惋的過去粉鑽,寒光奕奕牆根下的女人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訂婚宴前夜,他什麼心情三人行你要不想呆就回去我萬幸遇到了溫從安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暗涌將至遲到的生日禮物你去了又能怎樣她突然跑來找他行刑前夜村口那棵老柿子樹虛僞的場合天台談話江臨岸出院我只和他睡過,僅此而已陳家出事了她難得一宿好眠他去陪她加班你是誰她胃不好帶血的車鑰匙說你愛我接近她的目的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不識擡舉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你心中的慈善是什麼樣子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你在一起一個人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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