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上上籤

又是半個多小時,秦蘭總算從月老廟裡出來了,上車就往江臨岸兜裡塞了一樣東西。

江臨岸掏出來看了一眼。

“這是什麼?”

“是剛纔那位老和尚送你的錦囊。”

“送?難道不是你花錢買的?”

“哎呀別說得這麼勢利,我給的不過只是香油錢,而且求神也要隨緣的,老和尚並不是每個客人都肯送。”

“……”

江臨岸無語。

秦蘭:“再者老和尚還給你解了籤,上上籤吶,說是以前你在感情和婚姻上走了很多彎路,遇到的人可能都不對,但今年不一樣,今年會有峰迴路轉,預示着你萬念俱灰之時能夠看到生機。”

秦蘭想了想,笑開,又故弄玄虛地湊到江臨岸旁邊問,“你說,籤面上說的又一村,是不是就是指小李?”

江臨岸:“……”

燒香求籤這事江臨岸也沒放心上,他只當是陪秦蘭出去散了一場心。

中午兩人難得在外面一起吃了頓午飯,一是家裡傭人都回去過年了,也沒人做飯,二是江臨岸一年忙到頭,難得有點閒暇陪陪秦蘭。

應着秦嵐的要求,吃的還是火鍋,且看得出秦蘭那天心情很好,居然主動喝了一點啤酒,吃完之後江臨岸把她送回宅子,秦蘭自然留他吃晚飯,不過江臨岸拒絕了,再開車自己回公寓。

雖是春節假期,工作和郵件倒是少了很多,但他也閒不住,所以到家之後打開電腦又忙了一會兒,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收到於浩微信,提醒他晚上有慶功宴。

他也沒辦法帶着一身中午的火鍋味兒去,臨時洗了個澡,洗完出來發現外面又開始下雪了,不過是洋洋灑灑的小雪,與除夕那晚的暴雪不能比,但觸景總能傷情,江臨岸不禁又想到了那個女人。

她現在在做什麼?

是不是獨自一人呆在那間小屋裡?

午飯吃了嗎?

晚飯呢?

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她打算什麼時候回青海?

想着想着心裡便開始燥起來,就如羽毛剮過心臟,一層層密密麻麻地癢,不得不起身拿了手機,自知沒有沈瓷的聯繫號碼,所以搗鼓半天也只能給方灼發信息,無奈方灼那邊一直沒回復,江臨岸心裡憋得慌,卻沒主意。

正如於浩所說,他在感情處理方面一直是個低智商,不巧又遇到了沈瓷,算是一物降一物吧,連僅剩的那點智商也會瞬間清空爲零。

……

慶功宴是晚上六點開始,江臨岸屬重要貴賓,主辦方那邊派了專車接送。

這種活動他也不大喜歡,本想跟主創團隊照個會面就走,可一進會場就被人拖住了,又是導演又是製片人,幾輪下來就被灌了好幾杯酒。

喝酒倒也只是小事,更尷尬的是從頭到尾李藝彤一直跟在他身邊,以女伴的態度自居,弄得江臨岸有些頭疼,但場合如此,他也沒辦法攆她走,只能硬生生撐着。

於浩在旁邊一個勁憋笑,逮到空檔處便把江臨岸拉到一邊,瞅着人羣裡那抹不斷朝這邊張望的倩影。

“看到沒,不愧是劉金花帶出來的人,小姑娘雖年紀輕輕,但在場合裡卻能做到左右逢源,而且我看她對你是勢在必得,今晚要小心!”

江臨岸那時候已經喝了六分醉,但腦子卻清醒得很。

聯盛投資的第一部電影試水成功,後期肯定還會有第二部,第三部,而恆信明年的代言人尚未確定,剛纔星輝的金牌經紀人,也就是一手把李藝彤帶出來的劉金花,圈內人稱花姐,她過來給江臨岸敬酒的時候已經幾番試探了,甚至直接把話挑明。

原話怎麼說來着?

她當時是咬着江臨岸的耳根說的。

“江總,只要後面你讓我們藝彤上,那往後,我們藝彤也能讓你上…”

聽聽,中國語言博大精深。

當時江臨岸聽完差點嚇死,不是說話裡的內容讓他有多意外,這幾年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多了,李藝彤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只是這昭然若揭的野心和功利,直叫人反感。

好不容易熬了大半場,眼看快十點了,酒也喝了不少,原本的六分醉變成了八分醉,一起來的於浩也早不知躲到哪個角落去跟小明星調情,而李藝彤黏他黏得更緊,半個身子幾乎都要貼到江臨岸肩膀上了,他心想着不行,怕真喝斷片了會出事,於是找了個藉口離席,結果剛走出宴會廳,於浩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喂,走了?”

“走了,還有事!”

“怎麼?‘又一村’今晚的表現讓你不滿意?”

“什麼又一村?”

“別以爲我不知道啊,你家老太太下午給我打過電話,說你去廟裡求了一支姻緣籤,簽上說你即將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哈……”

於浩逮到機會就說風涼話,江臨岸懶得理,把電話掛斷,幾乎是黑着臉走出了酒店,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雪已經停了,路上落了薄薄一層,很冷,風也大,吹了一會兒之後腦袋漲得更疼。

他剛纔在席上也喝了不少酒,加之懶得跟李藝彤周旋,所以基本來敬酒的他都沒回拒,到門口再被冷風一吹,更上頭,好在主辦方安排的車子來得很及時,江臨岸只站了一小會兒,一輛加長林肯便緩緩停到了他面前。

司機下來替他開門,江臨岸禮貌性地說了聲謝謝,有些渾噩地坐進去,結果很快又愣在那裡。

“你……怎麼會在車上?”

不知何時早就已經候在車裡的李藝彤撅了一下嘴,佯裝生氣:“怎麼,江總不想見到我?”

江臨岸有些懵,醉意似乎破壞了他的神經,讓他一時理不出思路,只能扶着腦袋猛搖了一下,試圖讓自己清醒,可旁邊李藝彤卻趁機從座椅那頭蹭了過來,嬌滴滴地笑着繼續說:“開玩笑呢,是花姐怪我,怪我今晚沒把江總照顧好,所以你這麼快就要急着走,非要讓我來送送你。”

江臨岸頭皮發麻,費力整理話中的意思,立刻拒絕:“不用,不用這麼麻煩!”

可李藝彤像是聽不懂話似地,乾脆整個人黏過來,手臂一下纏住江臨岸的脖子。

“江總這是不想藝彤送你嗎?還是怪藝彤招待不週?”

江臨岸嚇得直往一邊閃,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主動的投懷送抱。

“請李小姐自重!”邊說邊掙,可李藝彤纏緊不放,原本披在肩頭的披肩也滑落下去了,露出大半個背和酥胸,江臨岸眼看形勢不對,立馬想去開車門,可手剛伸過去,李藝彤便朝前面使了個眼色。

“師傅,開車!”

司機居然很聽話,直接踩下油門將車子從酒店門口的坡道上滑了下去。

車子很快駛上大路,江臨岸也不是傻子,知道今晚這情況應該是提前策劃好的,於是他也不掙不動了,以免掙動顯得自己矯情,更何況車廂就那麼大,他要躲也沒處躲,所以乾脆端正坐着任由李藝彤胡來。

李藝彤見他不反抗,以爲是默許,膽子越發大起來,乾脆纏住他的脖子翻身直接跨坐到他膝蓋上。

“江總,我知道前段時間我們倆的緋聞對你造成了困擾,我也承認有些事是花姐單方面搞出來的,她想利用這些緋聞來提高我的關注度,但是我去拜訪伯母是真心的,我喜歡你也是真心的……”小姑娘突然開口表白,邊說邊用手指揪着江臨岸的領帶,越纏越緊,越緊她便貼得越近,表情更是一改剛纔在慶功宴上的欲語還羞,變得魅惑不堪。

江臨岸也不吭聲,任由她作,任由她說。

李藝彤見他不“抗拒”,更加放肆起來,甚至順勢將手指探到他的襯衣裡去,觸到他胸口溫熱的皮膚和肌肉,如此親密的接觸讓李藝彤變得更加熱烈奔放,不覺自己扭了下腰肢,將後背微微弓起來,輕輕吟了一聲,微舔脣,再配上一雙大膽又迷離的眼神,儼然化身暗夜裡發情的小野貓,縮在江臨岸懷裡肆意撒歡。

就連司機也忍不住偷偷從後視鏡看,大概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只是好奇後座上的男人會有什麼反應,可惜江臨岸只是端坐着,微微眯着一雙眼,車裡四下黑暗,偶有路邊的燈火竄進來,可以讓司機隱約捕捉到他眼裡似有似無的光。

李藝彤自己扭了一會兒,沒收到任何迴應,於是暗自又加了一把勁,把臉湊到江臨岸眼前,輕輕吹了一口氣。

“當然,你肯定會覺得我是想攀上你這根高枝兒,可是我想說的是,我很早就開始喜歡你了,甚至蒐集了你所有的信息資料,包括你平時的愛好,生活習慣,也知道你很多以前的事,所以我敢說我很瞭解你,也懂你,而你也正是我喜歡的類型,是我理想中想要嫁的男人。”

小姑娘跨坐着咬脣傾訴,表情言語間像極了一個陷入情網而無法自拔的女人。

江臨岸也不否認,甚至真的定下心來死死盯住眼前這張臉,化了精緻的晚妝,大眼睛,紅脣,假睫毛撲閃撲閃,兩腮飽滿的皮膚上撒了一層金粉,路燈映照下美得動人。

往下看是天鵝頸,渾圓的肩膀,曲線美妙的胸和手臂,因爲捱得近,江臨岸甚至能夠聞到她身上誘人的香水味,以此看來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軀體,年輕,鮮嫩,嬌媚而又深情,可是他突然覺得頭昏腦漲,他想自己真的是醉了,不然怎麼會在如此美人坐膝的情況下,腦子裡想的全是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化妝,不用香水,甚至不穿顏色豔麗的衣服,她冷淡,清寡,總是言語中傷人,可是他清楚在她冷清的外表下到底藏了多麼深重的感情。

何況這世上真有足夠了解他的人嗎?

他已經孤獨了很多年,而且必將繼續孤獨下去,但是他心裡又深知,有,肯定有,這世上肯定有那麼一個人,知曉他的無助,他的脆弱,他光鮮外表下有一副多麼腐壞的靈魂。

江臨岸突然一手扣住李藝彤的手腕。

李藝彤:“江總你……”

她羞澀地低下頭去,以爲這個男人總算有了反應,可江臨岸只是脣稍泛笑,問:“你真覺得自己瞭解我?”

“啊?當然!”

“有多瞭解呢?”

“就是……”女人輕咬脣,腦子裡飛快轉,可又一時湊不出合適的說辭,於是乾脆挑了下眼睛,“反正就是很瞭解,大到你一路創辦公司的經歷,過程,小到你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甚至知道你經常去哪幾間餐廳。”

“所以你覺得這樣就算了解一個人?”

李藝彤又想了想,萬分肯定:“對!”

“好,那我問你,我現在這裡在想什麼呢?”江臨岸將李藝彤的手從胸口緩緩往旁邊移,移到自己心臟的位置,如此曖昧又主動的動作弄得李藝彤有些杵,但很快反應過來,在黑暗中細看眼前男人的神情,他眉眼沒有變,但眼神裡好像流出一絲探究和迷離。

李藝彤立刻了然於心,嬌嗔着捶了一下江臨岸的胸口。

“討厭,你壞死了…你現在心裡還能想什麼,肯定在想待會兒怎麼把人家騙到你牀上。”

女人以爲這是他欲拒還迎的把戲,所以乾脆順着他給的臺階往下走。

孤男寡女,醉意闌珊,車窗外人影浮動,這個美好又墮落的夜啊,自然有他該有的模樣,可是有些事她還是想錯了,或許連江臨岸自己也想錯了。

他忽然抽開李藝彤的手,連帶她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也一併甩開。

“你猜錯了,我沒想把你怎樣,而你也並不瞭解我……現在在你眼前的人,你說你知道很多他以前的事,那你知不知道,曾經他逼死過一個女人,又爲了一時利益娶了自己並不愛的人,結了婚,卻不願承擔丈夫的責任,白白耽誤了她幾年青春,而自己想要的,發瘋一樣希望得到的,總是一次次……”

江臨岸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腦中回想起數日前沈瓷站在大雪中的模樣。

其實這些年夢過她無數次,在各種場景和人事中,或遠或近,而除夕夜那晚,她是真真實實的存在,也站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連擡手觸碰一下都好像沒有勇氣。

分析利弊打了照面搜身家暴李家背景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陳總心裡有你疼不疼?江家壽辰(3)慈善的勳章溫漪出事陳家的水很深她去診所接近她的目的姻緣上上籤原來命運早有伏筆無法解釋的詭異行爲搬家想要將他碎屍萬段從此他在她心裡又多了一條罪名他和美女搭訕密談他是不是已經死了神清氣爽的早晨春日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他要是在天之靈的話,應該也會支持我她無條件配合寫稿求婚,此後共度餘生有錢人的上帝視角不期而遇還有沒有人性一場婆娑一場地獄陳家的水很深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兩個大男人對飲別讓我噁心他無恥的風格接溫漪吃飯她胃不好她能去的地方江家壽辰(3)每條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十年前的那個晚上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她突然跑來找他神奇的物種他的親生父親江臨岸出院我要去找她了深夜,他的電話午夜的電話死在春天還沒到來之前的花苞小三逼宮齷齪任意滋長你變了記者見面會站在最高的地方半夜送醫院一朝登頂彼此都是出色的演員她能去的地方李玉秀可能不行了酒精助眠他是我這輩子愛的第一個男人沈瓷可能出事了三人行想要將他碎屍萬段人質你對我的興趣,只止於身體視金錢如糞土你變了三顆珍珠代表三個承諾你到底愛不愛我哥溫漪回來了天台談話吃火鍋醒了你不配去愛溫漪出事以後只准穿給他一個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不一樣的周彥乾乾淨淨的緘默怎麼有這麼巧的事誰先喝醉誰買單說你愛我的遊戲替他包紮傷口我願意負擔你的後半生千古罪人搬家夙願完成(完結)人去樓空她被他看穿辦理離職手續替他包紮傷口奠基儀式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面試,素齋館百聞不如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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