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三月的春風,那淺淺的笑容,就在他的嘴角盪漾,那麼的暖,星辰般的雙眸,就只有她一人。如畫裡走出來的美男,不帶任何的凡塵之氣。
心臟怦然直跳着,風輕歌連忙避開慕蒼雲的目光,緩緩伸手握住他的大手,還沒來得及邁出腳,整個人的身子一輕,已經被他從仙鶴上抱下,摟在懷中,熟悉的氣息就縈繞在鼻尖,暖暖的。
“想什麼呢?”只是,那手指輕輕的在風輕歌的腦門上一彈,慕蒼雲轉身朝着大殿方向落去。
宏偉的大殿屹立在山峰上,前面則是兩根白玉柱子,一根上刻着五爪金龍,盤桓在玉柱上,張牙舞爪,隨時都能沖天而起。而另外一根柱子上,則是雕刻着五彩的鳳凰。那前方鑲金的牌匾上,則寫着聖女宮三個大字。莊嚴,聖潔,跟風輕歌所見過的一切大殿都不一樣。
那些古板的裝潢,陰暗的色彩讓人難受,開門就是大殿,再往裡走,就是聖女的寢宮,簡單整潔。外面種着一些說不出花名的花兒,軒轅洪濤走在小道上,柔和的笑道:“正好,聖女還未出發,我帶到這裡,你們可也得跟聖女說說,讓她別讓我看大門了,我腦子不好使,萬一引狼入室了呢。”
大叔啊,你已經引狼入室了。
風輕歌哭笑不得,連連點頭。看着那關閉着的竹門,她的孃親,就在這房間裡面嗎?想到這裡,風輕歌不由地捏緊了手指,心中不由地一陣慌亂了。
“別緊張……”握緊了手中的小手,慕蒼雲微微搖頭道,一切,都有他在。
立在門口,軒轅洪濤敲了敲竹門,恭敬的站立着,稟告道:“聖女,這有兩位暗衛回來了。”
“嗯?”冰冷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似乎有一絲的不耐煩,裡面的聲音冷冷的說道:“什麼暗衛回來了?軒轅洪濤,你不好好的在那守着,回來掃什麼興。現在就給本宮走開,別在這裡礙事。”
“是是是,我馬上就走。不過,兩位暗衛帶着聖女您的玉訣回來的,您也不見嗎?”低聲下氣的說着,軒轅洪濤雙手放在身前,說到玉訣的時候,還有些不甘心的朝着風輕歌跟慕蒼雲看了一眼。
那軒轅家族的寶物,能隨便給倆不熟悉的暗衛帶出去的嗎?
“晃盪……”房間裡的東西掉落在地面,裡面的人頓了一下,隨後才正聲道:“三長老,你先回去,兩位,進來吧。”
聽着裡面的人的聲音,風輕歌不由地暗自皺眉,她娘對人的態度,似乎,不太好?這三長老雖然木訥,但現在看來沒什麼壞心眼,但是她卻……
對着風輕歌使了個眼色,軒轅洪濤連忙低聲道:“記得,幫我給說說啊,換個位置,我不想守着那了。”
慕蒼雲推開房門,風輕歌緊隨着他身後,那鋪着雪狐毛皮的軟塌佔據着正前方的主位,臥在上方的人,穿着紫色的長衫,一雙細長的大長腿果露在外,腰間上彆着小鈴鐺,那性、感的鎖骨外露,肩頭的絲帶隨風而舞,她單手撐着臉頰,雲鬢如峰,細眉鳳眼,瑤鼻下的薄脣微啓,柔聲道:“你們二人,擁有玉訣?”
黑色的瞳孔緊縮,風輕歌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眼前的人,跟她有着七分相似,如果不仔細的看,還當真以爲他們兩人是同一個人。她的舉手擡足之間,都帶着一股威嚴,只是微微的擡眼,那釋放出的氣息讓人難以呼吸。
就算是風輕歌,也不由地一顫,對上眼前人的眼,明顯能看到,她眼中閃現而過的冷光。怎麼回事,她孃親軒轅紫霜,爲什麼帶着這麼重的殺氣?
慕蒼雲也感覺到了不對,黑眸深處的一抹光芒稍縱即逝,他拱手道:“是,我們來見軒轅聖女,是有事找您。”
“呵,外界來的兩個小娃娃!”雙手猛然一揮,敞開的大門徒然關閉,那躺在軟塌上的紫色身影已經邁步而出,她的速度非常快,只覺得殺氣剛到面門,那玄金色的身影已經搶先一步將她護在懷中,單手朝着上方擒去,捏住她的手腕。
“喔?天階實力,怪不得能混入我軒轅家族,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娃娃,把玉訣交給我。”那東西,自從二十多年前就已經不見了,她搜遍了整個軒轅家族,都沒有找到玉訣的影子,迫不得已下,才做了一個仿造的玉訣,但這個東西,根本打不開軒轅家族被封鎖的大門,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沒辦法進來。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居然有兩個不怕死的小孩,握着玉訣回來了。怪不得她找不着,原來玉訣,根本就不在家族內!
慕蒼雲的劍眉微挑,眼角的目光落在風輕歌身上,冷淡的說道:“丫頭,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我……”對上那熟悉的臉,風輕歌吸了一口大氣,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那戴在自己手中的乾坤戒展現開來,她看着對面的人,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充血了,垂在身邊的左手緊捏,咬牙道:“娘,我是……輕歌。”
轟……
就好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站着的人瞳孔緊縮,特別是那一個娘字,刺耳無比。她那雙眼中的血光猛然乍現,就好像是仇人一樣盯着風輕歌,是了,就是她!當年派遣出去刺殺的隊伍,就沒有再回來過!現在,這個當初本應該死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還認她爲孃親?
這一張臉,能做的事,挺多的。
嘴角向上一勾,所有的殺氣都在瞬間消失,軒轅紫霜回過神來,柔聲道:“輕歌?是……我的孩子?風,輕歌?”
這……
爲什麼,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站着的風輕歌愣住了,那雙眼盯着眼前的軒轅紫霜,但還是點了點頭,應聲道:“是,我是輕歌,娘,您,認識我嗎?”
“認識,我的孩子,我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呢。你手中的軒轅乾坤戒還是我親自帶上去的,我怎麼可能忘記呢?一別二十多年了,我的孩子,你還好嗎?你父親刑天呢,他,在哪?”說到最後,軒轅紫霜的聲音有些顫抖了,那感情自然流露,一點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風輕歌有些矛盾了,眼前的人明顯不對,但卻能說出她父親的名字……可,爲什麼她感覺,自己的母親對她,有些仇意?而且……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