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順着賀蘭博的目光看去,那茶坊靠窗的邊上,只剩下店小二收拾着茶桌,並沒有其他人。 她不由地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博哥,你看什麼呢?”
“好像,見到了一個熟人。走吧,去廟會裡轉轉。”伸手在孩子的臉頰上一刮,賀蘭博柔聲笑道,親暱的將秋荷護在懷中,逗着她懷中的孩子,淡笑着朝着前方走去。
而在街口的另外一邊,那熟悉的身影就在那裡,僅僅只有一條街道,一個朝着北,一個朝着南,只需要偏頭一瞥,就能互相看到對方。但,那擦肩而過的身影,都看着自己身邊的人,淡笑着離開。
就像是兩條永遠不相交的平行線,天各一方。
“慕蒼雲,小葉子去皇宮,真的能擺平炎王嗎?”輕聲一笑,風輕歌擡起頭來看着身邊的人,小手緊拉着他的大手,倒像是害怕走丟的孩子一樣。
嘴角輕勾,慕蒼雲柔聲道:“葉子的實力如何,看看不就知道了,想去皇宮嗎?”
“不想。”搖了搖頭,要是她想去的話,剛纔就已經跟葉沫一起進去了,好不容易纔離開這宮廷,她纔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那,我們去看看廟會,很多人都慕名而來,我們剛好趕上,也去看看?”估摸着葉沫進去的時間,差不多等他們看完廟會的時候,也就能匯合了。這些時間,慕蒼雲可不想坐在這裡等着。
炎國的廟會,那是出了名的神奇,有求必應,無論是功名財祿,還是香車美人,只要心誠必應,當然,來此求姻緣的太多,都爲了心儀之人而來。不過這樣盛大的廟會,葉沫倒是失去了一觀的機會。
那黑色的斗篷遮蓋着他修長的身子,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兩邊的護衛跟隨在他左右,雖只有八名,但足夠震懾四周將領。還未到達莊嚴的聖殿,裡面的人立刻上前迎接,勾着腰,恭迎着他的到來。
“不知島主駕臨,還請多多包含,島主,這邊請。”最裡面的人跨步而出,身着金色黃袍,都由金絲編織而成,頭戴鑲玉金冠,腰帶上還鑲嵌着各種玉石,連着金鐲玉器都佩戴在手腕上,看上去當真是,刺眼!
半闔着眼,葉沫微微擡手,做出請的動作,倒是很溫柔的朝着前方走出,入殿後主動坐在客席上。凡是進入大殿者,都不允許佩戴兵器。他身後的八位護衛,依舊握刀而入,分成兩列站立在他的身後。
無聲的威嚴讓人窒息,要不是親眼看着眼前的人是到來,就連炎王也不敢相信,他們真的來了。悄無聲息,就跟鬼魂一樣,連走路都是靜悄悄的。那種四周無人,睜眼卻發現一羣人在你周圍,那種感覺實在恐怖。
額頭上的冷汗掉落着,炎王握着手的毛筆顫抖了起來,回想着自己所做過的事,無論是哪一件,都跟迦倻海沒關係,但仔細一想,好像又有關係。難不成迦倻海嫌棄他管得太多,招攬了太多人,壯大了自身所有的勢力,所以他們纔會過來的?
不對,按迦倻海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因此特地過來,那是其他事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莫非是上次讓幫尋找畫中人的事?他實在是太忙,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迦倻海的人也不應該知道啊!
眼眸盯着手中的毛筆發呆着,炎王思索了片刻後,實在沒有頭緒,擡起頭來看着身邊坐着的人,忍不住問道:“島主到炎國,所爲何事?”
“借精銳三萬。”站在葉沫身後的護衛冷聲道。
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就回蕩在大殿裡,激得炎王渾身一寒,不由地打了個冷顫。精銳三萬!迦倻海此次過來,是爲借兵?黑眸中的光芒閃爍着,炎王緊捏着雙手,咬牙道:“島主,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吧。我炎國不如金國與龍國,三萬的精兵實在是……”
靜,整個大殿裡沒有半點的聲音,就算他哀怨訴苦,葉沫也坐在那裡,淡淡的抿着茶水,一句話都沒有。那風輕雲淡的模樣,是那麼的隨意自然。無論落在誰的眼裡,都是享受。可這在炎王的眼裡,就是暴風雨前期,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啊!
這皇宮內,到處都是他的人馬,但所有人加在一起,還不如葉沫身後的八人有氣勢,光是朝着那裡一站,就感覺風雲鉅變。心臟怦怦直跳着,炎王捏緊了手,忍不住開口道:“島主,我炎國兵力着實不強,您看三千如何?”
沒有任何的聲音,坐在那的人隨手翻開書本,看着上面的字,炎王這裡剛好能夠看到那頁面上的文字,全是兵法用兵之道,也不知道葉沫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那翻過的頁面,寫了幾個字,不服者,殺之立威。
如坐鍼氈的炎王臉色變得難看至極,那雙手一抖,顫聲道:“那,您看五千如何?”
“譁……”手中的書頁翻動着,葉沫快速的翻完書後,又淡漠的拿起另外一本,看着上面的幾個字,不由地勾起嘴角。
炎王一看,整個人的氣息一滯,那兵法之道四個大字,眼前的人居然看笑了。這,又有什麼可笑的。難道說,他是想以兵法來壓制他嗎?迦倻海的勢力雖強,但是人力所有欠缺,真打起來,大不了兩敗俱傷!一個迦倻海的勢力,他還不至於……
看着葉沫伸出手來,把書頁上的小壁虎取出,揪着它的尾巴一拉,這聰明的壁虎全身一顫,立刻斷了尾巴逃走,倒是葉沫有些失望的看着手中的半截尾巴。
爲保全性命,寧願折斷自己的半截尾巴,這言下之意,還不明顯嗎?要麼就是全部落入他之手,要麼像是這壁虎一樣,交出三萬的兵力,讓他握在手中!炎國裡要派出三萬的精銳很難,但跟整個炎國相比,他寧願把這兵力交出去。
“來人,去集合三軍,挑選三萬精銳,交與島主。”整個人的臉頰抽搐着,炎王冷着聲道。汗水早已經把他的衣服打溼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經還高度的緊繃着,看着下方的人,突然害怕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慢了,以至於他要改成其他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