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抱起懷中的浦正,風輕歌觀察着那些鏡面,唯獨只有前方的一面,能照出她的樣子,其他地方,都沒有。 ()
步金宇跟鄭子戌也一樣,這鏡子裡連他們的影子都沒有。遇到這樣的一幕,怎麼可能不滲人,特別是這鏡子本身就是反光的,光芒照射着,晃着他們的眼,十分的難受。
“明鏡臺陣啊,別告訴我們你們都沒聽過啊!”鄭子戌險些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人,幾乎是下意識的,鄭子戌已經跳到了步金宇的身後,伸手按在步金宇的肩頭,顫抖的說道:“人嘛,難免會有做虧心事的時候,聽過地獄的明鏡臺嗎,能夠將人一身的對錯全部照射出來,連小時候在誰家尿尿,偷看了哪家妹紙洗澡都能被看穿的。凡是有一點的困擾,都逃脫不了。”
“被困住後,會怎樣?”風輕歌不由地皺着眉頭問道。
步金宇上前一步,偏頭看着身後的兩人,冷淡的說道:“很簡單,被困一輩子,都出不來的。明鏡臺陣,說白了,就是自己的心魔。”
心魔?
看着那鏡面,風輕歌不由地闔上了眼眸,那一抹金色的光芒忽然射了過來,她猛地閉上眼,連忙別過頭去就要躲開,只是那熟悉的畫面,依舊浮現了出來。
漫天的磅礴大雨,那鮮血仿若河流般,在地面上流動着,死去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只是這樣的畫面並沒有停留太久,風輕歌甚至還沒有看到鴻哲,只在擡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藍色的衣衫就好像是波浪一般,在空中漂浮着,黑色的長髮飛舞,他就像是天神一般,守在空中。只是那突然來的力量落下,砸在他的前方,那空中的人,伸出雙手抵擋着,那一頭的黑髮在瞬間轉變爲白髮,額頭上出現一朵葉子般的暗紋,他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將那前方的力量推了出去。
而後,那黑色的身影,猛然站出一刀,四面八方的刀刃同時落在他的身上,那冰冷的棍子,從前方落下,直擊他的心臟,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破裂,倒飛出去的身影,就好像是碎片一般,猛然裂開。
“百里老師!”猛地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前方的身影,只是眼前只有那金色的鏡子,風輕歌整個人的瞳孔緊縮,想到剛纔的那一幕,整個人的心臟還在砰砰的跳動着。
怎麼可能,爲什麼是百里老師,那空中的兩個人又是誰,一個握着刀,一個拿着棍,看他們的實力,根本不是百里老師的對手,百里老師,又怎麼可能被他們兩個擊殺。
這鏡子,好奇怪。
“呼……”步金宇的臉色也是一陣紫灰色,在清醒過來的瞬間,轉頭看着風輕歌,下意識的摸着自己肩頭的啾啾,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唯獨叫囂得最厲害的鄭子戌,卻是沒有任何的神色動容,那一雙眼盯着眼前的金色鏡面,嘴角卻是邪邪的朝着上方勾起,緩緩伸出手來,一根根手指握成拳頭,冷然笑道:“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原來,並不是什麼明鏡臺陣,呵……”
不過風輕歌反應過來,鄭子戌已經一拳砸在鏡子上。只見那厚重的鏡子直接破碎開去,四周所有的鏡面也跟着一起,嘩啦啦的震碎。
“走吧,湯圓妹妹,先帶着浦正出去,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偏頭笑道,鄭子戌起身護着眼前的兩人,直到風輕歌跟步金宇走出去後,他才離開這房間。
只是,那碎裂的鏡片在瞬間恢復,重新化爲一面面鏡子,立在這小小的空間中。只是外面能夠推動的大門,在這一刻,永遠的封鎖。
昏迷不醒的人,體溫越來越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是化蛇一族的原因,這氣息非常的微弱,心臟跳動的頻率更是緩慢無比,偶爾跳動一下,就連體內的生機,都全部消失,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狀態。
抱着浦正直接到鄭子戌那還未毀壞的客棧中,風輕歌立刻爲他把脈,那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滴落下來,浦正的脈搏都沒有了!
“處於假死狀態,化蛇自動收回生機護住心臟,短時間裡不會有事,但若得不到治療,最多一個月就會死。”憑空出現的燒火棍大爺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手中提着小胖墩兒,朝着地面上隨意的甩了出去,挑眉道:“想救他,你現在還不行。”
“大爺,我應該怎麼辦?他的傷勢,連焚火決都束手無策,在沒有脈搏的情況下,我也不知道怎麼做,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甚至,她害怕太過用力,以至於傷着了這麼小的孩子。
嘴角向上一勾,燒火棍淡笑“你問我,我問誰?你大爺我又不是什麼聖人,遇見一人就救一人,那我不得忙死過去?想要救他,就得先弄清楚,這小子到底是被什麼所傷。別因爲一點事就慌張,這影響你的判斷能力。仔細看看,他身上的傷口。”
“是受到了重擊,所以纔會……”
“是鬼星宗門的傷人手段,沒發現嗎,毒是他們所擅長的,從心臟朝着外面擴散,說明毒素一開始就在浦正的心臟內。一般毒藥都是入口再發作,融入血液後再開始擴散,他的就這樣直接爆發,說明那對他下手的人,在出招的時候,就已經命中了他的心臟,而且,還能悄無聲息的,把毒藥直接擊入心臟裡面,拉開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胸口。”燒火棍一臉無奈的說道,伸手落在風輕歌的肩頭上,淡然道:“等什麼時候你學會了靜,就不會方寸大亂了。現在啊,還是太年輕。”
“……老氣橫秋的做什麼,我只是沒遇到這種情況而已。”臉色一白,風輕歌伸手緩緩拉開浦正的衣服,正如燒火棍大爺所講,他胸口上留着一個小洞口,就像是一個黑點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風輕歌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要做到這樣的手法,真的是非常的困難,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見到對解剖學這麼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