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黑眸中的光芒乍現,風刑天退後一步道:“我應該怎麼救你?”
“站在那等我。”應龍也不多說,雙手合十握住玉訣,用玉訣的力量引動着全身的星力,逼出扎入他身體裡的鐵鏈。捆綁在他肩頭的鐵鏈朝着外面慢慢的退着,被凍得僵硬的鐵鏈每動一下,就會帶出一縷鮮血,侵染在他的白色的衣衫上。
扎入雙腿中的鐵柱一點點上升,大腿上的鮮血就跟噴泉一樣朝着外面噴着,他緊咬着牙關,積蓄的力量猛地爆發,身後的鐵爪“轟”的一聲被震了出去,體內扎入的細小鋼針全部飛射了出去。
單手撐着石墩,應龍這才站起身來,單手緊拽着玉訣,因爲太過寒冷,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快,營救聖女,一會兒有我擋着,你,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帶出去!”
“輕歌他們在外面拖延時間,我們救出紫霜後就能匯合,你放心,軒轅靈惜現在還沒空過來,我進入之事,也無人知曉。”風刑天低聲道,扶住應龍就朝着前方走去。
冰冷的石洞窟,四處都是凌亂的石屑,雙腳早已經被凍得麻木,沒有任何知覺。在隧道的最前方,那冰塊所打造的禁地刺眼無比,被鐵牢囚禁的人,趴在地面上,靜靜的沉睡着,冰霜將她整個人都覆蓋着,雪白的臉上毫無半點的血色。淺淺的呼吸聲縈繞着,她就像是沉睡了千年的睡美人一樣,安靜,祥和。
踉蹌着踩過那一高一低的冰雪,目光觸及到前方的人,站立着的人不由地全身一顫,嘴角微啓,柔聲喚道:“紫霜……”
與此同時,聖女宮完全的護衛完全傻眼了。眼前的女人說話完全沒有邏輯,剛纔還說要找聖女,是聖女的女兒,如今站在聖女的面前,卻又向聖女打聽她孃的所在地,這戲劇化的一幕,就跟鬧着玩一樣。
軒轅雨澤跟軒轅靈惜自然知道風輕歌話中的意思,捏緊了手,軒轅靈惜挑眉道:“胡鬧,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難道連本宮的話也不聽了嗎,拿下他們!”
“二十多年前,你也是這樣蠻橫的嗎?軒轅靈惜,我孃親待你猶如姐妹,你卻暗地裡背叛她,將她囚禁在禁地中這麼多年,你心安嗎?”想到大陸史上所記載的,風輕歌只是自嘲的一笑。那當初小心翼翼,跪立在自己母親身前的小丫頭,爲了名利什麼都做得出來。
孃親待她那麼好,而她呢,永遠不知足!分出一半的軒轅血脈給她,那是多麼看重她纔會這樣。沒想到,她母親所看重的人,也會是這樣的。
軒轅靈惜跟翠春、韓冰不一樣,眼前的人,只是自私自利,一切爲了自己着想,身爲下賤,心卻比天高。
黑眸中的一縷金色光芒一閃而過,風輕歌朝着前方踏出一步,四周的護衛退後一步,爲她讓出一條道來。
“我孃親跟爹相愛,有錯嗎,大長老?就因爲我爹不是軒轅家族中人,我娘不是你的傀儡,你纔想着助軒轅靈惜上位嗎?軒轅家族的祖訓還知道嗎?”一步跨出,風輕歌凝視着對面的軒轅雨澤,那雙眼內的光芒閃爍開來,她撫摸着手中的乾坤戒,嘴角向上請挑道:“就算是軒轅家族的聖物在手,你們也猶豫不決,不敢輕易的下決定,就因爲,看習慣了這張臉嗎?”
“在軒轅家族這麼久,聖女是你們親眼看着長大,難道還不明白她的性格嗎?在這上面的人,跟們所認識的聖女,真的一樣嗎?”就連只見過一次自己的母親,她也能分辨出來自己的母親跟軒轅靈惜,這兩人擁有着不同的氣質,就算是閉上眼,她也能感應到自己母親的氣息。
眉頭一蹙,軒轅洪濤不由地捏緊了拳頭,這樣一說,好像確實是這個樣子的,當年那追在自己身後,叫着爺爺的小女孩,笑容是那麼的燦爛,對於護衛也是,沒有任何的架子。自從出去歷練之後,再回來的時候,那他看着長大的女孩,老是傻笑。趁着他們不注意,再次溜出了軒轅家族,帶回來了風刑天。
遭到了他們的反對之後,她是憤怒的,直到把風刑天趕出去,聖女才改變了,對他們很冷淡,對護衛也不那麼親切。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認爲是她在生氣,久而久之,就這樣習慣了。
現在想來,這轉變,確實有些大。
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改變自身的性子,而眼前的人的仇恨,是發自心底的,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都不是當初那樣。
“是因爲換了個人吧,你們見慣了這張臉,所以就理所當然的認爲,擁有了這張臉的人,就是軒轅家族的主子。可笑,軒轅靈惜,你知道軒轅家主存在的意義嗎,軒轅家族的祖訓……”輕聲笑着,風輕歌沿着讓出來的道路,一步步上前,那雙眼堅定的看着前方,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凡我軒轅家主,爲萬民請命……”
嘴角向上揚起,那淺淺的光芒從七彩戒指中釋放着,環繞在風輕歌的身邊,金色的符咒纏繞,覆蓋在這光華上,顯得異常的耀眼。單手朝着前方點出,那七彩的光芒閃爍着,朝着軒轅靈惜而去。
“生物之主,興益之宗。”金色的光芒越加的強盛,就連那一雙黑色的瞳孔,也變成了金色,映着軒轅靈惜的模樣。手指按在木欄上,風輕歌擡起頭來看着站在前方的人,邪魅的笑容勾起,“唯我軒轅世家,體萬民之苦,食百家煙火,遊萬里之境,方正大道。”
“軒轅祖訓……”淡淡的笑着,風輕歌已經踏上了宮殿,與軒轅靈惜面對面站着,她的聲音柔和了下來,那金色的光芒隨着她手臂輕揮,朝着外面震盪開去,“爲民除患。”
要保全軒轅家族的地位,萬年前的祖訓,就只有這四個字,天下未定之時,爲民除患,天下大定之時,爲民請命。軒轅家族,並不是高人一等,而是得嚐盡世間一切病苦,爲民行政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