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手指看着星宿,嚴武的臉色不由地一沉,立刻翻開書頁快速的將眼前的異象記載了下來,再根據剛纔所看到的形象,他心算之後,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沉聲道:“貪狼星入世,直落西方白虎方位,又有戰事了。 ()這一次的戰亂,搗亂星宿全局,北斗七星的方位也不對,這……”
看到天空上煩亂的星辰,嚴武連連掐着手指,可是那星象實在是太亂了,他根本就沒辦法算出來,剛纔的一顆星,打亂了全部的星盤。
“大哥,看到了什麼?”鷹凌飛也擡頭看着天空,疑惑的問道。
吸着冷氣,嚴武搖頭道:“暫時未能算出,但……災禍四起,民不聊生,又是一場浩劫。我得回去推演一番,才能得出到底是哪的問題。”
“會不會是饕餮?”鷹凌飛蹙眉問道,當今天下,也只有饕餮纔有這個實力,能夠讓天下大亂的吧。
“不是,饕餮未動,暫時是安全的。但受日月影響,飛伏來衝,近些日子就會有所行動,但效果不大。只是這顆貪狼星來得太古怪了,我卦象被阻,需得慢慢演算才能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岔子。”這顆星星墜亡,並不是天象自身的,像是有人故意爲之,但又會是誰,利用天象做這樣的事,做這事的目的又在哪?
而這墜落的地方,也並非是軒轅家族。他們到底忽略了什麼!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地上,那拂過的清風透過帷帳,沉睡着的人手指輕動,那翹密的睫毛輕顫,他淡笑着,朝着身邊的人摟去。只是這手臂所到處,早已經是空空的一片,不剩半點餘溫。
“丫頭?”撐着身子坐起,慕蒼雲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麼早,牀邊的人會去哪?
清泉作響,奏起一曲悅耳的曲子,和煦的輕風拂過樹葉,嘩嘩作響。
摘下一片帶着露珠的葉子,輕彈着雨露,銜在口中吹着,那時而低沉時而高昂的曲子,彷彿一曲戰歌般,在這一片山谷中迴盪着。
“等了一宿嗎?”白皙的手指落在他的肩頭,拂開他山水墨衣衫上的水珠。輕聲一笑,雙手背在身後,風輕歌挑眉道:“要不要這麼着急,吃早餐了嗎,需要我臨時幫你做一份嗎?”
“你,準備好了嗎?”緩緩取下口中的樹葉,饕餮淡漠的看着前方,黑眸中的一抹冷光閃現開來,握着葉子的手微微顫抖着。
咧嘴一笑,風輕歌單手環抱着胸,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問道:“要是沒準備好,又怎麼會過來呢?”
“新婚燕爾,不打算多休息一會兒,剛天亮就過來?”轉過身來看着身後的人,饕餮伸出手來,抵在風輕歌的心口上,冷聲道:“我要的,是你的心頭血,跟平時的流血不一樣,過程是很痛苦的,你知道嗎?”
“有死痛苦嗎?”淡笑着看着眼前的人,風輕歌挑眉道:“那種,一秒鐘都很長很長的感覺。不過大爺你跟我都是已經死過的人了,肯定都知道那種感覺,這個摘取心頭血,比那更痛嗎?”
會嗎?
當時死亡的感覺,是怎樣的?
肉體被毀,元神強行從身體裡出來,卻又被封印,那種剛剛看到希望,又全部磨滅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被封印的一瞬間,那種天地都不再爲他而打開的感覺,黑暗迎接着他,再也沒有任何的希望。
沉睡萬年,雖然在黑暗中能夠聽到陸地上所發生的事。但是軒轅,在封印他之後,爲防止有人放他出來,還刻意打造結界空間,將他封鎖在內,永生永世都不得再面世。可惜,那聰明一世的人又怎麼會想到,萬年之後,他軒轅家族的傳承人,居然在陰差陽錯之下,靠着軒轅血脈進入到結界中,還打破了陣眼,將他釋放了出來。
軒轅,既然你滅不了我,那就等着我重塑真身之後,再滅了你們。
“痛,就像心臟被挖出來一樣,受不了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隨時可以停下手來。”勾起嘴角的笑容,饕餮低頭看着身前的人,“給你最後的考慮時間!”
你已經知道我想做什麼,知道我的目的。但,你要思考清楚,這樣做,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風輕歌!
雙眼中的冷光綻放開來,饕餮緊捏着手指,嘴角的笑容依舊,只是眼眸裡的寒光多了,像是一把刀子般,隨時都可能抹殺眼前的人。
還需要想什麼呢,大爺。重塑真身後就自由了,不是嗎?
心意相通,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明白眼前的人在想什麼。右手緊捏成拳,輕輕的砸在饕餮的胸口,點頭笑道:“還考慮什麼,這個動作,是我經常跟我的戰友們做的,代表着,信任。”
就像是當初跟着慕蒼雲離開雲國京城一樣,那三千的血衛就那樣看着她,她承諾,會好好照顧着他,永遠都不會誓言,請相信我。
相信,信任?
呵,什麼又算是相信,信任呢?
萬年前,他相信軒轅,最後呢,當初幫助的人,居然想要滅了他們,妄想創造出一個人類主宰的大陸,魔獸永遠都淪爲低等的生物,他甚至想着,魔獸就此滅絕!當年的大陸,備受天災折磨,民不聊生。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魔獸活了下來,就因爲人類自身適應不了,所以在適應環境的同時,要去改變自身,還要藉助他們的力量跟天鬥。
他,他們,所有的魔獸都信任着那個僞君子,可到了最後,又得到了什麼?當初爲他拼搏的兄弟們,全部葬身於軒轅族人之手,萬年前的大戰,多麼的慘烈,在下手之時,那個男人又可曾想過,他們當初是那般的信任於他,相信他會創造出完美的世界,可惜啊……
永遠,永遠都不會相信人類所說的話。
“我取出你的心頭血後,你會進入假死狀態,大約爲半天時間。”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饕餮的手指穿過風輕歌的胸口,那虛無的手臂進入她的身體,五指一張,扼住那跳動着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