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地後退着,軒轅靈惜的臉崩得緊緊地,手中的戒天尺一沉,她轉身就要逃走。
意念一動,那戒天尺出現在風輕歌的手中,看着這雕刻着日月星辰,紋着桂樹霜華的天尺,還有着上萬年前刻下的古符咒,風輕歌柔聲道:“這東西,也得還給我。”
“風輕歌!”雙手顫抖着,軒轅靈惜緊咬着牙齒。身後的軒轅策佐跟軒轅佑霖當先擋住她的退路,倒是軒轅洪濤蹙眉道:“聖女,怎麼她能使用這些,難道,她真的是,您的女兒嗎?”
無數質疑的目光傳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回到了當初,她還是一個小小丫頭的時候,就因爲房間裡丟了東西,恰好只有她在,所有人,都拿她審問。她就跪在大殿之上,遭受他們的白眼。
爲什麼要露出這樣的眼神,她有什麼錯,風輕歌,不是她的女兒!這些老東西,都在懷疑她的身份地位了嗎,她纔是軒轅聖女,她纔是!
“咳……”輕輕的咳喘着,那熟悉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不由地一滯,“我在哪?”
雙手一顫,風刑天立刻低下頭去,看着懷中終於清醒過來的人,他不由地一笑,抱緊了軒轅紫霜,柔聲笑道:“紫霜,是我,你在我懷裡。”
“你是……刑天嗎?”纖細的手指觸摸着那真實的面孔,多少次了,他出現在她的眼前,夢境裡,都是假的,每次伸出手去的時候,碰到他後,就散開了。唯獨這一次,他還在,沒有消失,是真的。
“刑天!”迅速環抱着風刑天的脖子,軒轅紫霜緊緊地依偎着他的懷中,終於,見到了,終於,再見他了。
鼻涕跟眼淚全部涌了出來,軒轅紫霜就差沒跳起來,跟以前一樣去怪罪眼前的人了。不知道爲何,這一幕倒是讓風輕歌想到了大陸史中所看到的,自己的孃親,貌似就是這樣,跟個小孩一樣在老爹的身邊吧。
那熟悉的聲音,同樣的面容,更重要的是,那兩個字,刑天!風刑天回來了?
所有的長老看到風刑天的樣子後,臉色全部都變了,那一雙黑眸緊縮,下意識的捏緊了雙手。那個被他們趕出軒轅家族的男人回來了,風刑天,那眼前的這個女人,風輕歌,也就是他跟聖女之間的孩子?
“怎麼,兩個聖女?”
“真的是軒轅靈惜那個臭丫頭做的,聖女被囚禁了?”
“這,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聖女會有個孩子?”
所有人都繃緊了臉,駭然的看着身前的人,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
“靈惜。”意識到了現在的處境,軒轅紫霜放開了風刑天,那眼角的淚水還沒有抹去,她站在地面上,平靜的看着對面的人,搖頭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很痛心。”
“別假惺惺的了,軒轅紫霜,你什麼都強過我,爲什麼還要來看我笑話!”想到那在大殿上出現的人,指着她說相信她不會拿東西,還要讓她成爲貼身的侍女,這不是炫耀是什麼,她恨眼前的人,爲什麼軒轅紫霜什麼都能擁有,而她,卻是一無所有。
“果然是個冒牌貨,聖女,您沒事吧?”軒轅洪濤的臉色大變,立刻朝着軒轅紫霜那邊奔去。
就連軒轅狂戰也不由地拍着自己的腦袋,深吸冷氣說道:“不是吧,那我們這二十多年來……”聽從的,都只是一個冒牌貨的話!
軒轅佑霖的臉色有些沉重,垂在深淺的雙手不由地緊捏,未曾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他們只擔心聖女會被外來者所騙,卻不知道,他們自己被自己人欺騙了這麼久的時間!
而到了最後,提醒他們錯誤的,還是從外面來的這些人。
“早就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原來還真是假的呢。”軒轅策佐冷哼一聲,淡漠的朝着前方走了去。
所有人,都靠近了軒轅紫霜,而不是站在她的面前,那些曾經對她好的人,都因爲她是假的,所以站到了對面。真的,假的……這樣的東西又有什麼用。得不到的,永遠都得不到。
只是她恨,爲什麼老天要這麼不公平,爲什麼!
“呵……”自嘲的笑着,軒轅靈惜冷眼盯着眼前的衆人,緊捏着雙手,她緩緩伸出手來,將帶在臉頰上的人皮面具扯下,那一張平凡的面孔呈現出來。
比起大陸史中的軒轅靈惜,風輕歌發現,這個女人老了好多,再也沒有之前的氣息,眼角的魚尾紋密佈,連皮膚都變得鬆弛,看上去就跟四五十歲的大媽一樣。這才過了多久,她怎麼就這樣了?
“被反噬了,戒天尺不是誰都能用的唄,大爺就出去轉了一圈,你怎麼又弄成這個樣子?”山水墨的身影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軒轅靈惜的身後,他根本不屑於出手,冷淡的從她身邊路過,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出。
這一頭灰的風輕歌,弄得髒兮兮的,衣服上還沾染着應龍的鮮血,他只是劍眉微挑,回頭看向軒轅靈惜,低眸道:“你想自爆元神?”
自爆元神!
所有人都朝着後面退去,那元神自爆的力量實在太大,相當於將自身所有的功力全部匯聚在一起,然後一口氣全部釋放。離得近的,會跟着這爆炸一起消失,沒想到這個時候了,眼前的女人還想着同歸於盡。
神色一怔,軒轅靈惜猛地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饕餮,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剛想自爆元神,卻被饕餮直接扼住了脖子,那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氣勢在她的腦海中爆炸開來,那無邊的殺氣匯聚,衝擊着她全身的血脈,就好像是要把她的撕碎一般。
饕餮厭世,所留下的仇恨,只是一點,就足夠讓人瘋狂。
封鎖住軒轅靈惜的經脈,防止眼前的人再做出這樣的事來,饕餮這才鬆開手,轉身掃了一眼如今軒轅世家的長老們,那一個個醜陋的品行暴露在他的眼下,跟萬年前的長老們截然不同,一羣自私自利之徒,根本入不得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