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皺着眉頭,嘴脣緊抿的男人,他依舊跟以前一樣,沒有半分的改變。 縱使現在,他已經達到了地階星師的實力,那嘴角的笑容,還是跟平日裡一般溫暖。
“韓冰,你到這裡,多久了?”任由着微風吹起自己的鬢髮,風輕歌緩緩擡頭。他是那麼的不真實,隨時都可以離他而去,她害怕,這是一場自己想出來的夢,夢醒了後,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黑色的身影一顫,韓冰低下頭來,垂着眼說道:“對不起,公海的任務,我也失敗了。本來,我答應你的,在殺了你,取得九爺信任後,就將情報轉給組織,但……在我親手殺了你我這雙面的間諜,違背不了自己的良心,我對着九爺開槍了,跟你一起,跌入了海里。”
緩緩拉開自己的衣衫,韓冰果露出自己的胸口,那裡,還殘留着子彈的痕跡,永遠無法抹去。深吸了一口大氣,韓冰合上衣服,繼續說道:“本以爲我就會這樣死去,我以爲我醒來後會到地獄,沒想到卻到了這裡。十年了,我整整在這裡待了十年。”
“你說什麼,十年?”心臟猛地一跳,風輕歌的瞳孔不由地緊縮。
點了點頭,韓冰說道:“沒錯,我找了你十年,四大國我都去過了,但還是找不到你的身影。而最近一兩年,活死人突然出現,我纔開始調查他們。沒想到在這炎國中,我們能再見。”
“十年嗎……”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風輕歌皺眉說道:“但是,我纔剛穿越到星月大陸,不足一年的時間。韓冰,這兩年你調查到了什麼情報,活死人的資料有多少了?”
“不多,我一會兒慢慢跟你說。”掃了一眼那四周怪異的眼神,韓冰拉着風輕歌的胳膊,低聲說道:“四周還有活死人的氣息,我們小心,儘快離開這裡。”
“賀蘭博,風逆,馬上出城門,若水,那個……邊走邊吃吧。”實在沒辦法對若水這一尊老佛爺動手,風輕歌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若水的雙眼掃過韓冰,一句話沒說。只是老妖貓那雙眼微微一闔,帶着嘲諷的笑意盯着韓冰,放在若水胳膊上的爪子露出了指甲,路過韓冰身邊的時候,警告性的喵了一聲。
不愧是被選中的天女,只是一個眼神而已。站立着韓冰盯着若水那遠去的身影,比不過,她在隊伍裡,那麼一切就都得隱秘了,有些東西,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才能說。
只是,風輕歌他們剛走,暗中的兩道身影這才現身,掏出一面通信令牌來,低沉的說道:“宗主,韓冰護法已經成功潛入他們,城外的勢力可以出動了。”
幾乎是跑着出了城門,按照落地的方位,尋找着那一頭閃電雕。但讓風輕歌無語的是,那剛纔還在的閃電雕,連影子都沒有看見,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人有三急,這鳥兒估計也去找地方拉屎了吧。”風逆瞅着四周說道,看着那一旁被閃電雕啄出洞的大樹,有些無奈。
賀蘭博倒是喝了一聲,挑眉說道:“睜眼說瞎話,你見過哪頭魔獸拉屎還得找茅坑的?連你都隨地大小便過,更不用說沒智慧的他們了。”
“死了。”黑眸看着前方,若水抱着老妖貓,緩緩朝着前方邁出。
風輕歌立刻跟隨在若水身後,繞過前方的大樹,再前行一段,她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走了不過五百米,他們剛纔乘坐着的閃電雕躺在地上,大部分羽毛都脫落了,臨死掙扎的它,腳爪在地面上刨着泥土,留下了無數的抓痕。
原本靈動的黑色眸子,也變成了死灰了,再無生機。
若水原本就喜歡小動物,如今看到閃電雕死在自己的眼前,她只是緩緩地蹲了下去,雪白的小手落在閃電雕的羽毛上,輕輕撫摩着它的脖子。風輕歌摸着閃電雕的屍體,皺眉說道:“是被一拳打死的,閃電雕的內臟全部被震碎了,出手的人先抓住了它的脖子,在它掙扎的時候,被星力,活生生的震死了。”
“嗯。”若水也只是冷淡的應了一聲,幽藍色的光芒環繞在她的指尖,按在閃電雕的羽毛上,那原本被震碎的內臟,迅速恢復着。在風輕歌震撼的眼神中,閃電雕長出了新的羽毛,只不過,它還是沒有氣息,只不過是恢復了肉體的機能而已。
就在所有人都注意着閃電雕的時候,韓冰的目光卻是落在若水的身上,黑眸中閃過一道驚駭的神色。
“走吧。”風輕歌拉着若水的小手,不由地嘆息着,這麼好的坐騎啊,就這麼死了,等等,那他們去賀蘭家族怎麼辦!
若水卻是不情願的抽出小手,摸着老妖貓的毛,甩出兩個字來,“烤了。”
“……”
剛纔還露出那麼可憐的眼神,都快哭了,還用治療系的星力去醫治閃電雕,風輕歌怎麼也沒能想到,若水居然會說出這麼爆炸性的兩個字。
賀蘭博更是欲哭無淚,揉着自己的肚子說道:“沒辦法啊,風二水,我們還沒吃到東西呢,就遇到這檔子事,現在還餓着呢,你給弄兩道小菜唄。”
“是啊,二狗,你看若水都說烤了,朝陽宗的坐騎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畢竟聽百里宗主說,閃電雕是上等的食材,肉質細膩鮮美,無論怎麼做都是絕佳的菜餚。”風逆也不由地嚥着口水,摸着自己的肚子說道。
不由地擦着額頭的冷汗,風輕歌挑眉問道:“那你說,朝陽宗的坐騎被你們宰了多少?那個百里長老的臉就跟鐵錐子一樣,你們要是敢吃一頭,估計腦子都被他戳穿了。”
“噗,戳穿了,我是戳多了習慣了。不過呢……朝陽宗的坐騎也只能我們自己人下手,被其他人幹掉,害得我們只能步行去賀蘭家族,確實有些不爽。做事縮頭縮腦,還喜歡躲在暗處聽人說話,這種人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蹟。”納戒中的光芒閃現,那一把摺扇落入風逆手中,他雙眼中的寒光掃過前方的森林,微微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