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容一如以前,第一次與饕餮見面的時候,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爲是封印在燒火棍裡的東西。那剛剛出來的人,說是要報答他們的恩情,給他們留個全屍。說好的,只是騙騙他,保全性命後出去再說,卻不知道,就是那一次的契約,他們,早就沒辦法分開了。
“曾經,我以爲我是孤獨的,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悲痛。卻在不知不覺間,擁有了好多好多的朋友,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有那麼多在意我的人。你曾經跟我說,到了天階,或者是更高層面的時候,就能打碎虛空,回到我想要的世界去。但是,大爺,我想告訴你,我不會回去了。這裡,比那邊更加重要。因爲,有你們。”白皙的手指握住身前的長指甲,風輕歌繼續上前,開口道:“翠春、百里老師、羅星、韓冰,他們永遠不可能回來了,我只想留住你們罷了。”
“就算,大爺你要殺了我,也可以,沒你,我早就死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不是嗎?”腳下的步伐一沉,風輕歌直接朝着前方撞出,那長長的指甲深入大她的心臟處,只要她在用力一下,指甲就能穿透過她的心,她就可以跟地上的人一樣,去死了。
也正如饕餮所言,他們會團聚着。
看着那一張熟悉的面孔,風輕歌輕聲笑着,胸口上的鮮血順着指甲落下,她淡然笑道:“無論大爺你,被他們誤認爲是何等的兇獸,我都相信你,是那個照顧着我的人,也許魔獸真的沒有感情,但是,大爺你已經學會了,不是嗎?下不了手的話,就讓我來,好嗎?”
柔聲笑着,風輕歌按住饕餮的手腕,那嘴角的笑容朝着上方揚起,雙手的力道一沉,拉着饕餮的手腕就朝着自己的心臟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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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爲,她什麼都沒有聽見,在取心頭血的時候,你說過的話,不信天,不信地。
你認爲我昏迷了,才說出那幾個字,但是,我聽得真真切切。
你不信天,不信地,只信,我。
大爺,正如你相信着我這般,我也相信着你。
無論世人的眼光怎樣,誤會你,傷害你,我也會永遠跟你站在一起,就像你保護我那樣,保護着你。
“笨蛋。”雙眼中的笑容再也忍不下去,就在風輕歌握着爪子刺入自己心臟的一瞬間,那溫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心口處,柔和的白色光華治癒着她的傷口,那大手一摟,緊緊地將眼前的人抱在懷中,饕餮勾起一抹輕笑,“果然,我沒有看錯人。”
“那還真是我的幸運呢,大爺。”小腦袋緊緊地靠在饕餮的胸口上,風輕歌不由地淺聲一笑。
“哼!”坐在橫樑上的藍白色身影抱着老妖貓,她撅着嘴瞪着下方的兩人,小手撫摸着老妖貓的毛髮,一張臉上寫滿了哀怨,雙手揉着老妖貓的臉,恨不得現在就把它的圓臉擰下來。
“誒,媳婦兒,頭暈,慢點慢點,我快吐了,別揉了,我的毛都快炸了。”完全被蹂、躪得不成樣子,老妖貓伸着小爪子,按在若水的大腿上,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好歹也注意下行不行,我媳婦兒都吃醋了,整天抱抱抱,怎麼說也得抱我媳婦兒一下啊。”
“當你大爺我是什麼人,說抱就抱的,一邊去。”治療好風輕歌的傷口,饕餮挑眉推開身前的人,整理着自己的山水墨衣衫,看着上面被鄭子戌長槍戳破的大洞,他順勢就是一腳踹在鄭子戌的屁股上,低吼道:“小兔崽子的,平時都白養你了,下手這麼狠,你大爺我的衣服可是萬年前的珍藏品,軒轅都穿不到的!”
“沒事,他有錢,讓他賠給你。”噗嗤一笑,風輕歌摸着自己的鼻子笑道,微挑着柳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連忙回頭看着慕蒼雲,有些疑惑的問道:“大爺,慕蒼雲他到底怎麼了,那塊胎記,又是怎麼回事?”
“胎記,你倒不如自己問問他。”饕餮才懶得講那麼多,雙手交叉隨意的放在自己的後腦勺上,踹開擋在自己腳下的鄭子戌。
“疼疼疼,老腰斷了。饕餮,你!”看到那鞋子都快觸碰到自己的鼻尖了,鄭子戌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在地面上一滾,看到饕餮的瞬間,他提起長槍就朝着對面紮了出去。
“你在做什麼?”纖細的手指握住槍頭,風輕歌挑眉瞪着鄭子戌。
渾身一顫,鄭子戌的瞳孔不由地緊縮道:“你,你!湯圓妹妹?不是吧……我們都能互相看到了?那,那我是不是也下地獄了?唔,我的芸兒啊……我都還沒跟你成親就先走一步了,罷了罷了,你到時候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吧,我……嗚嗚嗚……”
“嘿,嘿!”拍了拍鄭子戌的肩,風輕歌鄙夷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哭什麼哭啊,男子漢大丈夫的,要哭也先得把大爺的衣服賠了在哭,一件很貴的,你的小金庫全沒了都還不起,賣身吧。”
“誒,我還知道疼,我沒死?湯圓妹妹,那你?”感受到風輕歌手上的力道,鄭子戌不由地全身一哆嗦,那這樣說來,他沒死,可是,眼前的湯圓妹妹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已經試探過了,她確實是沒有生氣了。
揪住鄭子戌的耳朵,風輕歌叉腰道:“怎麼,看你這失望的表情,我沒死你很失望是不是?心頭血被取出,我會處於假死的狀態,你們倒好,喊打喊殺的衝着大爺去,幹嘛啊,自家人打自家人啊?”
“唔……”靠在門口的人睜開眼,迷茫的看向前方的幾人,他的腦袋就像是快要炸裂開去一般,疼痛無比。強行支撐着身子,就要站起身來。風輕歌連忙扶住慕蒼雲,免得他摔倒。
“你不用擔心,你體內的那一股力量,我暫時幫你封印着,等你什麼時候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能夠控制他的時候,我就解開對你的封印。”饕餮聳肩道,看着外面柔和的陽光,他打着哈欠道:“死胖子,這個禮物,可還喜歡。”
“當然。”微微頷首,風輕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