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驚人的真相
“拿掉！”他毫不猶豫，絲毫沒有心軟。粗暴的將黎蔓青整個人扯出病房，完全沒有一個對待孕婦該有的態度。
展擎天正沉着臉站在外面，見他們拉扯着出來，臉色更是難看了。展夫人哭着去攔兒子，可此刻的展慕巖已經失去了理智，哪裡還攔得住？
“擎天，你倒是管管你兒子！”展夫人只能向丈夫求救。展擎天揹着手，立在那兒，“慕巖怎麼決定就怎麼做！本身，你們做出這種荒唐的事，就違法的！沒腦子！”
展夫人沒料到到了這地步了，丈夫還不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而且還要被訓斥。她委屈的哭起來，“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說，知道責備我，可我這麼做圖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你們展家有後……”
展擎天動了動脣，想說什麼，但到底什麼話都沒說出口。妻子的想法，無可厚非。哪個不想要後？連他也早想要抱孫子了。可是，現今卻是這樣的情況……
“展慕巖，你放手！放開我！孩子已經在我肚子裡，只要我不簽字，你休想讓任何人動我！”黎蔓青拼命的捶着展慕巖。叫聲淒厲，頓時，整個長廊所有的人都在好奇的‘欣賞’這場鬧劇。
展慕巖不管不顧，幾乎要捏碎了她的手腕。她絕望的蹲在地上，他便拽着她的身子往前拖，像拖着一個破布麻袋一樣。他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一個人，不擇手段得簡直不可原諒！
若是自己仍舊被矇在鼓裡，將來這個孩子被偷偷生了下來，往後該讓涼煙如何自處？讓QQ和VIVI又如何接受？想到這些，他眼底浮出更深的殘酷來，讓人不敢直視。
黎蔓青尖叫幾聲後，竟然突然沒有了聲音。展夫人嚇得臉色慘白，抱住兒子的腰，“慕巖，快……快停手……算媽求你了……她不行了！快住手啊！阿信，趕緊去叫醫生！叫醫生過來。”
阿信看了眼展慕巖，這纔去叫醫生。展慕巖被展夫人抱住，聽着她哭着求他，他整個人一頓，那絲理智似乎回來了一些。垂首，看到黎蔓青果然暈死了過去。臉色慘白得嚇人，另一隻空出的手，始終撫着那小腹。整個人像是沒有生命的破布麻袋，慘不忍睹。
趁着他發呆的一瞬，展夫人將他的手拖開，將昏迷的黎蔓青牢牢護在懷裡，不讓展慕巖再有動她的機會。她以爲兒子會再次發狂的撲過來，可，展慕巖卻沒有再上前一步。
只是冷嘲的、麻木的望着這一幕。渾身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氣，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阿信領着醫生匆匆過來了，一行人又轉進了病房。展慕巖哪裡也沒有去，只是跟着進去，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暗沉得駭人的眼神，死死的盯住病牀上的黎蔓青，彷彿只等着她清醒過來，帶她去動手術。
“醫生，她情況如何了？”
“受了一些驚嚇，纔會昏迷。”
“那對孩子有影響嗎？”展夫人焦急的問。這肚子裡的孩子，簡直堪比她自己的生命。絕對不能沒有！
“孩子還算穩定，但不能一再的刺激孕婦，不然，誰也不能保證什麼。”醫生平板的回答。
“孩子幾天了？”突然，一道冷得讓人發寒的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中。所有人都朝展慕巖看去，他卻只是固執的盯着醫生。
醫生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不敢怠慢，趕緊回他：“剛看報告，已經是三週了。”
“什麼時候可以動手術？”他繼續問，每一個字，都清寒刺骨。
“手術？”醫生有些不解。看展夫人那焦急的樣子，分明就是對孩子要緊的很。那麼是……
“人流！什麼可以做？”他直接回復醫生的疑惑，那堅定的語氣，顯然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
醫生抹了把冷汗，“現在還不能動手術。最快也至少要再等兩週。”
兩週……
半個月的時間。
“好，兩週後，安排手術！”他點頭，半個月，是他忍受的極限。視線，轉了個圈，又落在黎蔓青身上，卻是啓脣吩咐阿信，“阿信，給我找人來看着她，哪裡都不准她去！”
“阿巖，你……”
展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展慕巖的手機卻忽然響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眼顯示的號碼，手微微僵硬了下，眸色深邃複雜。到底，還是接過電話，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神色，一下子柔緩了許多。
“還在聖帝斯醫院嗎？”涼煙輕問。
“嗯。”聲音，也儘量低柔。讓一邊，展夫人和展擎天皆是愣了一瞬。電話那端的人是誰？爲何能一瞬間就將他渾身都戾氣都掩藏？
“你累不累？”涼煙繼續問。
“不累。吃午飯了嗎？”
“嗯，已經吃過了。你爸，身體沒問題吧？”涼煙擔心的問。
展慕巖眸色複雜，遲疑了下，纔開口：“沒有大礙，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不如，我也去醫院吧，去看看你父親，順便去接你。”涼煙提議。
可……
他，卻再一次拒絕。
“你不用過來了。晚一點，我會自己回醫院的。”
“那……好吧。”涼煙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連他都聽得出來，很失落……很失落……
她是想借此機會拜訪他父母，可是……
現在，情況這樣糟糕，她若是來了，能承受這樣的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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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中午，涼煙都坐立難安。總覺得慕巖的情緒有些不對，他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嗎？
“煙兒，陳媽燉了蘑菇雞湯，我給你裝保溫瓶裡。一會兒你給送到醫院去，展擎天住院了，你去看看，也是基本禮貌。別回頭，倒說我們家沒有家教。”阮素邊叮嚀着，邊將雞湯往保溫瓶裡倒。又望了眼涼煙，“這雞湯也給慕巖一份，裡頭放了不少補身子的，我看着他是越來越瘦了，你記得讓他多喝點。”
“媽，慕巖好像並不太希望我過去。”
“怎麼會不希望？他都來我們這兒了。我知道，他家裡人對你有些誤會，你這次去，就把這些事都解釋清楚了。要不，我讓傾遠回來，陪你一塊兒去？”阮素邊說着，邊將保溫瓶擱進涼煙懷裡。轉身要去打電話找傾遠。
涼煙趕緊扯住她，“媽，哥難得回來一次和朋友們聚在一起，不用打擾他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也好。”阮素收起手機。
涼煙抱着雞湯，從家裡出來。想了一下，還是沒有給他打電話。上了車，直接報了聖帝斯醫院。她記得，今天他接電話的時候，報的房號是0號病房。
想到要見到展夫人和展先生，涼煙心裡還是很緊張，略略不安的抱緊了手裡的保溫瓶，乘了電梯往0號病房走。
長廊上……
來來往往的人，匆匆和她擦肩而過。她看了眼牆上那些房號，有些亂，只得詢問經過的護士：“您好，我想問問0號病房在哪一邊。”
“0號啊？”地方想了一下，“哦，在那邊。是住了個孕婦吧？今天一上午鬧得整個樓層都聽得見。”
對方邊給涼煙指路，邊八卦。“孕婦？”涼煙聽得一頭霧水。住的是展父，怎麼會變成孕婦了？
“是啊，就是個孕婦。聽說是孩子三週了，孩子的爹地偏偏不要這個孩子，硬拖着她去做掉呢，也不管孕婦在那邊求情。嘖嘖，長跌風度翩翩的，可骨子裡就是沒人性。”護士邊說着，邊咋舌搖頭，看了眼涼煙，纔想起自己說過了，趕緊捂嘴，抱歉的笑，“對不起啊，我說多了，你不會是男方家來的人吧？”
“啊？我不是……”涼煙搖搖頭，還想問什麼，那護士已經鬆口氣笑起來，“那就好。那男人可兇了，你女方家裡的人，進去可得悠着點。好了，快去吧。”
那護士說着，轉身就忙自己的事了。涼煙在後面‘誒’了一聲，她也沒回頭。
唔……
一定是她記錯了。0號病房，怎麼會住孕婦呢？
涼煙不管那麼多了，只順着她指的路找到0去。
病房的門，關得緊緊的。她正想要擡手敲門，卻聽到門內響起談話聲。她禮貌的想等他們談話結束再敲門，卻不想……
門內的談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砸下來，砸得她眼前一黑。
“阿巖，你好好冷靜一下。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是展夫人的聲音。
“……”沒有任何聲音迴應她。QvoC。
“你不能逼着蔓青去拿掉孩子，只要她不肯簽字，沒有哪個醫院敢動這樣的手術。況且，無論怎麼樣，這孩子也是你的，是我們展家的。你怎麼忍心殺掉自己的孩子？”
展慕巖的聲音，終於傳來，擲地有聲，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半個月後，必須拿掉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是您和黎蔓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