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柳老爺子又用手揉了揉眉心,他知道打電話給謝局長只是救嶽巖的一個開始。
在四大豪門之間,各自都在對方勢力中安插了眼線,他剛纔親自打電話給謝軍,勢必會驚動鄭白兩家,兩家都不是省油的燈,肯定會出手阻攔的。
這也是讓柳老爺子很頭痛的事情,他們家的權利沒有鄭家大,在官場上行事,的確是鬥不過鄭家的。
不過,對於嶽巖,柳風還是願意出力幫嶽巖一把的,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看錯人。
龍陽市,東城區公安局局長辦公室裡,謝局長放下電話,心裡面揣測着柳老爺子剛纔的話。
“柳老爺子說他很仰慕嶽巖,說他是一個大英雄,還嘆息可惜,自然就是在暗示我放了嶽巖,不知道嶽巖這小子有什麼來歷,竟然都驚動了省城的柳老爺子。”謝軍右手手指很有頻率的在辦公桌上敲打着,看着嶽巖簡介的資料,思考了好一會,豁然站起身來,拿起外套,對着自己的手下道:“走,去牢裡面看看那位叫嶽巖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與此同時,龍陽市龍宮大酒店的豪華包間裡面,高副院長、巫頌所長和丁鋒等人都坐在其中,在他們對面坐着的是是東城區公安局葉正濤副局長,在他的旁邊坐着監獄長、刑警大隊的隊長等五六人。
高副院長舉起酒杯,道:“葉局,多謝你這次幫忙將他們兩個給抓住,過兩天等風頭平靜了,你就將他們二人都交給我吧放心,好處絕對少不了你們的。”
葉正濤副局長此時喝得滿臉通紅,端起酒杯,笑呵呵地道:“就算是高副院長不叫我幫這個忙,我也會將嶽巖那小子抓起來的,媽的,敢打我兒子,還把我兒子打成骨折,這是他找死。放心,不久兩個人麼,過兩天你就過來將他們拿去。”說完就很豪氣地把一杯酒全乾了。
高副院長得意一笑,他三年前在烈士山上的挖掘中,得到了前人的幾本控制人魂魄的秘法書籍,還有幾本煉製傀儡的書籍,本來也是安然無事的,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玉,消息不知道怎麼就泄露出去,這幾樣東西竟然還驚動了一個世界性的龐大組織,那阻止顯然對這幾樣秘法很感興趣,所以派揚名前來搶奪。
高副院長也是位有野心的人,他當然知道這幾本書籍的價值,不肯拱手相讓,可是昨天晚上和嶽巖的那一場大戰,讓他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根本無法對抗殺手揚名。
經過一晚上的思考,高副院長終於想到了一個禍水東引借刀殺人好辦法,就是舉辦一場募捐活動,將市裡面的一些上流社會的人請到裡面,然後假裝和嶽巖做一筆交易,讓嶽巖和揚名相鬥。他們兩個的實力很強,打鬥時自然很容易上到帝豪大酒店裡的人。當時揚名攻擊高副院長的時候,高副院長故意躲在葉正濤副局長的兒子身邊,好讓揚名將葉局的兒子打傷。
事情的發展趨勢正如他所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葉局是他事前就通好氣的,本來抓嶽巖只能處置打架鬥毆、破壞公共活動等罪名,可是等到葉局知道自己的兒子被兩人打傷了,頓時暴怒,決定讓兩人牢底坐穿。
這年頭的法律,有時候也得看上層人物的臉色才能生效。
東城區公安局的副局長的確可以控制一個普通犯人的一生命運。
就在高副院長他們得意滿滿的時候,葉正濤接到的一通電話,立即將他們火熱的心情潑得冰冷。
“什麼,謝局長去牢房探望嶽巖了,他去牢房幹什麼。”葉正濤對着電話咆哮道。
“不……不知道。”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不知道不知道,你除了不知道還知道什麼,老子養你有什麼用,媽的,這是個廢物,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撈着。”葉正濤更加咆哮着。
氣憤的掛了電話,葉正濤立即拿起外套,對着屋子裡的幾人道:“幾位,我先失陪一下,謝軍那傢伙不知道到牢房去幹什麼,我得回局子裡看看,免得出什麼變故。”說完帶着典獄長和刑警大隊的付隊長衝出酒店,各人開着一輛車朝着東城區分局駛去。
不到二十分鐘,車子就到了分局的停車場,一下車,他們三人就直朝着監獄走去。
“謝局長,這麼大的夜晚你還來監獄,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的案子。”葉正濤一身酒氣,老遠地就向謝軍打招呼。
謝軍和嶽巖平坐在桌子上,聊天聊得正起興,卻被不知趣的也副局長給打斷,站起身來冷冷地問道:“我剛來這裡,葉局也就來了,不知道你是爲何事來這裡的。”
在公安局裡,謝軍和葉正濤他們那一羣人屬於不同的派系,平時在官場上也是明爭暗鬥,所以現在口頭上並沒有給葉正濤留什麼面子。
葉正濤哈哈一笑,道:“謝局真會開玩笑,我可不知道你到這裡來了。這兩個犯人犯的事情很嚴重,而且聽說武功頗高,我擔心他們會逃跑,所以才半夜來看看。”
“犯了重事?”謝軍眉頭一皺,道:“嶽巖今天可是爲了保護大家的安全才出手的,你不要不分青紅皁白亂抓人。像這樣的英雄,應該給予獎勵,而不是冤枉。”
聽到這裡,葉正濤總算是明白了,感情謝軍是來救嶽巖的,當即臉色一沉,道:“是救人還是搗亂,這事得看證據。”
“你……”謝軍瞪了葉正濤一眼,雖然他很想現在就放了嶽巖,但是身爲區公安局長的他不能知法犯法,只好點頭道:“好,明天我就給你找出證據。”說完對着嶽巖道:“你先委屈在這裡呆一晚,明天我再放你出去。”對着葉正濤冷哼一聲,就轉身出了監獄。
見謝軍走遠,葉正濤也鬆了口氣,對着嶽巖冷笑道:“小子,別以爲有謝軍幫你我就整不了你,落在我手上算你倒黴。”
嶽巖吃了一口剛纔謝軍送來的飯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隨你了,儘管放馬過來就是,爺奉陪。”
葉正濤還從來沒有看見犯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猖狂的,氣得牙癢癢,對着旁邊的典獄長說道:“老雷,今天晚上好照顧這小子。”說完打了個哈欠,很同情地看了嶽巖一眼,就出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