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其他人都沒因爲姬媚和那年輕公子說話,就望姜帆頭頂的顏色,原來是這年輕公子名聲很好。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聽到嫂子都誇這年輕公子,姜帆更不爽了。
“斯文敗類,你就裝吧。”
姜帆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這什麼心態?姬媚又不是自己什麼人,自己這麼在意幹嘛?果然男人的佔有慾都是無邊無際的麼?
吃完下午飯,如姜帆所料,姬媚又不見了,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劉小菲也走了,只剩下林愛如和那年輕公子。
姜帆現在有點想逐客,這年輕公子臉皮也太厚了,嫂子是怎麼得出他潔身自好的結論的?這明明就是個不要臉的人渣嘛,死皮賴臉留在這,鬼都知道他爲什麼。
哥哥嫂子有事忙,姜帆也不可能搭理他,年輕公子枯坐了一會,可能也覺得自己不受待見,向姜帆要了一張紙,在一旁茶几上不知道寫着什麼東西,
“想賴在這就明說,還假裝正經地寫什麼,切。”
雖然有逐客的衝動,但畢竟人家也沒做什麼,而且似乎是藝術圈的新秀,要不然也沒資格到這裡來參加宴會。
姜帆和林愛如兩人就坐在客廳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各懷心事,姜帆在想姬媚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這年輕公子了,林愛如在想,現在所有人都走了,自己還留在這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姬媚叫自己留在這的。林愛如也不知道姬媚要做什麼,反正心裡有個藉口,可以多待一會也好。
姜明和顧明雪都喜歡清淨,請的傭人不多,宴會用的人大多是直接從酒店調來的,現在宴會結束,大多數服務員都走了,顧明雪和管家奶奶在收拾屋子。
林愛如和姜帆聊了一會,可能都發現對方心不在焉,氣氛多少有點尷尬。林愛如就去幫顧明雪幹家務了。
這時那年輕公子走過來。把手上那張紙交給姜帆:“姜先生,麻煩你把這張紙交給紫紗姑娘,我剛纔接到一個客戶電話,必須先走一步。等不了她了。”
“是情書嗎?”姜帆想到。雖然心裡不爽。但表面上還是要維持男人風度的:“好,我不會看的,待會交給她。”
年輕公子笑了一下。無所謂地道:“我寫的這些也不是什麼秘密,藝術這東西就應該與人分享,更多人蔘與我們的藝術創作,藝術才能遍生錦華。
如果姜先生和紫紗姑娘一樣,喜歡藝術,那還真是我們陶藝界福氣,只是姜先生別像紫紗姑娘一樣,心太急了,藝術是要慢慢來的。”
“陶藝?”姜帆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什麼,拿起手上的紙開了一眼,眉頭慢慢皺在一起。
“姜先生,打擾許久,我先告辭了。”年輕公子轉身離開。
姜帆看着紙上的內容,忽然想到什麼,在年輕公子出去的同時,瞬間隱身衝出了別墅,神識放到最大,搜尋別墅周圍每一個角落。
終於在別墅後面的小溪邊發現了姬媚,姜帆落在姬媚背後。
幾步前方的姬媚正蹲着身子,手臂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做什麼,身邊放着許許多多成品或半成品的泥人,個個都是將軍模樣,舉着大刀威風凜凜,彷彿縮小版的秦皇陵兵馬俑一般。
姜帆神識掃過去,姬媚的髮絲,臉頰,衣服,鞋背上都是泥漿,兩隻小手裡拿着一個泥人,專注地捏着。
“那個陳湘的方法根本不靈嘛,這睫毛還是捏不出異樣的形狀。”
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姬媚把泥人放到一邊,正要用小手從地上摳泥土,突然看到站在身後的姜帆。
看着姬媚花貓一般的臉蛋,姜帆突然眼睛一酸,一種晶瑩的液體在眼眶中流動。
……
“今晚還要一起睡啊?”回到別墅,洗了個澡,姬媚乾乾淨淨地從浴室走出來,一臉可憐相的看着姜帆。
“我也知道你是有夫之婦,可是我沒辦法,誰知道嫂子會不會再來查房。”姜帆沒奈何地道。
“你嫂子怎麼跟你媽一樣,就算是新婚媳婦,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姬媚撅着嘴坐到牀上,距離姜帆兩個身位。
“準確說,我哥哥和嫂子就算父母了,可惜你不是新婚媳婦。”姜帆搖頭嘆息。
“你怎麼又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姬媚看向姜帆,姜帆笑笑道:“我習慣了。”心裡有些澀澀的。
見姜帆手裡拿着一個泥人,姬媚有些緊張地道:“對不起啊,我實在沒法捏到一模一樣,而且差的還很遠……要不我明天再去試試吧,通過陳湘的教授和今天的實踐,我覺得我已經很有造詣了。”姬媚得意地笑了一下。
姜帆看着手上的泥人,的確與之前那個大將軍很不一樣,就手工來說,也不如小時候的姜帆熟練,至少那時候的姜帆還能捏出睫毛的輪廓,姬媚連眉毛都弄不好。
相比於姜帆拿威武的大將軍,姬媚這個倒更像孩童的傑作。
看來就算是天級高手,許多事情也是做不了的。
“不用了,這樣挺好,我更喜歡你捏這一個。”姜帆催動火系五行術,將泥人烤乾,這樣這個新泥人雖然面貌不同,但大概輪廓和原來的一樣了。
烤了這個泥人,姜帆又把姬媚捏的其他成品半成品的泥人烤乾,姬媚一邊打理着溼潤的頭髮一邊道:“你烤那些幹什麼,那些都已經報廢了。”
“我要把這些都收集起來,當成古董傳下去,說不定幾千年後,他們和秦皇陵兵馬俑一樣,引得後世人爭相朝拜呢?”
“撲哧。”姬媚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就會瞎想。”聽到姜帆這樣說話,姬媚知道姜帆沒生她氣了,也或者從來沒生過自己氣,心裡輕鬆不少的同時也很感激姜帆。
“後世的事情誰說得清楚,我看秦皇陵兵馬俑藝術造詣也未必多高,我要給你這些泥人取一個霸氣的名字,以方便後世人紀念。”
“什麼名字?”
“秦始皇的兵馬俑叫秦皇兵馬俑,姬媚的兵馬俑,我看就叫姬女兵馬俑吧。”
“這名字挺……滾,你才妓女呢。”姬媚大怒。
姜帆笑笑,從懷裡掏出一本卷軸,遞給姬媚道:“我測過你的資質,很古怪,似乎不在五行之中,什麼功法都可以修煉,這裡是金木火土四系的五行秘術,你拿去修煉吧……千萬別讓我哥哥知道了,不然你和我都死定了。”
姜帆不得不提醒姬媚,要是被哥哥知道自己不但拿了五行秘術,還交給姬媚修煉,不知道會鬧出多大動靜,特別是姬媚還是名劍山莊的人,萬一姜家有對名劍山莊的必殺令……姜帆纔不會讓這種蛋疼的事發生。
至於姬媚的資質,姜帆現在都沒搞清楚,戒指也提供不了任何信息,姬媚的資質似乎完全與五行不搭邊,連見多識廣的仇恨戒指都說這不科學。
恐怕這已經是千古未解之謎了,就好像姬媚當初突然失去資質和突然恢復資質一樣,都是個謎。
姜帆想起姬媚晉級天級失敗,“臨終遺言”:“我是一個謎……”難不成她真是一個謎?
姬媚看着姜帆手上的卷軸,沒有馬上接下,咬了咬嘴脣,看着姜帆道:“我畢竟是名劍山莊的人,你不怕我學了你們姜家的家傳秘籍……”
“你忘了?我們都曾經發過誓的。”姜帆笑着道,將手上的卷軸揚了一下。
姬媚遲疑着接過卷軸,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古武界是沒有人情味的,尤其是牽涉到資源或者武功秘籍,就算是親人也往往自相殘殺。
這也是當初姬媚格外珍惜與姜遼感情的原因,一個古武者,能夠得到一份真正的感情不容易。
姜遼失蹤後,再次融入冰冷的古武世界,姬媚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有一個能完全信任的人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如果可以,姬媚一輩子也不想再回古武界。
姬媚將卷軸又還給了姜帆,反正兩人在一起,要修煉隨時可以拿,姜帆有儲物空間,如果放在自己身上,說不定被姜帆的哥哥嫂子發現。
收拾好泥人,姬媚正要拉過被子像昨晚一樣睡覺,姜帆突然欺過來,手臂穿過被子下方,環住了自己的腰。
姬媚嚇了一跳,急聲道:“你幹什麼?”
“噓”姜帆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壓住要彈起來的姬媚。
“嫂子沒來,我哥來了,在外面聽牆根。”姜帆傳音入密對姬媚道。
姬媚仔細感應,以她天級的實力,只要用心,一下子就發現了相當於地級的姜明,正小心地躲在牆邊偷聽,頓時皺眉。
姜帆的哥哥和嫂子一定都有毛病吧?就算自己是姜帆女朋友,沒結婚就這樣,要是結了婚還了得?
難怪那麼多新婚媳婦被婆婆逼瘋,姜帆這裡更狠,“公公”都這麼猥瑣。
“聽就聽吧,又看不見,你抱着我幹嘛?回自己的被子去啦。”姬媚用小手推了推姜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