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凡事就應該靠自己!來,我敬一杯!”沈蓉說着端起了酒杯,和豬頭濤碰了一下後,喝了一大口。
“幹!”豬頭濤手裡的是一杯白酒,眼都不眨一下,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沈蓉微微蹙起了娥眉:“你悠着點來,喝得太急了!”
“哥喝的不是酒,是寂寞!”豬頭濤說罷展顏一笑,嘴角略微往上翹,樣子竟然也有些能讓女人動心。
如果男人給人的感覺只是很蕩,那麼就永遠是一個情剩,但如果能在女人面前展現出一定魅力,那麼越是蕩的就越是情聖。
沈蓉此時上下打量一番豬頭濤,覺得不像剛開始那樣讓人討厭了。雖然豬頭濤的身材又矮又胖,腦袋又有點太圓,不過相貌並不算太差,至少能看得過去,只是經常掛出的笑讓人受不了。
“抽菸嗎?”沈蓉拿出煙,遞給豬頭濤一支,然後給兩人點上了火。
豬頭濤用白胖胖的手指夾着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雖然沒女朋友,不過我有幫好兄弟,也算是個安慰。常言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樣算起來的話,我已經七手八腳的裸奔了二十多年!”
“我相信你會找到想要的賢惠女孩的!”
“其實僅僅賢惠,可能就已經是一個奢求了,因爲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子,論長相,屬三等殘廢。論其他,沒房,沒錢,沒工作,是一個標準的三無青年。唯一的本事就是做得一手好菜能喜歡我的女孩子實在不多”
“等等,你會做飯?”
“你不知道嗎?”豬頭濤說到自己的廚藝,無法不爲之得意:“樑皓他們平常的伙食都是我負責,今晚這個宴會上的菜,多數也都是我做的。忙了整整一天,給我累壞了。”
“菜做得不錯!”沈蓉點點頭,由衷的稱讚道:“男人如果會做飯,必然做得很好吃,這就是爲什麼頂級廚師都是男人的緣故!”
“那當然!”
“我選擇男朋友的標準,就是一定要會做飯。”
相當多的女人都迷戀精於廚藝的男人,因爲這樣的男人通常懂得操持家務,能爲女人分擔不少生活壓力。尤其是沈蓉這樣的女人,需要有一個堅強的後盾,讓自己放心在外面打拼。
豬頭濤嘿嘿的一笑:“這麼說,我很合適啦?”
“想得美!”
“我想的當然美了,只要心中充滿愛,看天下美女都是情人,包括你!”
沈蓉笑了起來:“你還挺逗的!”
“別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豬頭濤與沈蓉越聊越熱乎,心靈上的距離越來越近,身體上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只不過聯誼現場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非都這麼融洽,秦瑤和原織繪就屬於很不和諧的一對。
自從上次原織繪拖地不小心拖到秦瑤的鞋子,兩個人的關係就不怎麼對付,不過平日裡倒也沒有正面接觸的機會。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兩人這次竟坐到了一張桌子。
別桌上的人都在吃菜,這張桌上的人卻是看菜,因爲這裡的每道菜餚做得非常精美,看起來宛若藝術品一般,但沒多少油水,吃到嘴裡清淡無味。
“這是什麼菜!”秦瑤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情緒不佳,夾了一口菜之後,用力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抱怨道:“早知道是這種菜,還不如出去吃碗牛肉麪!”
秦瑤是北方人,口味偏重,喜歡吃肉。這個桌子上的菜餚,除了黃瓜、蘿蔔就是各類青菜,連個肉丁都見不到,讓她實在難以下嚥。
原織繪在那邊也拍了一下桌子:“這裡的菜都是我做的,你不願意吃可以不吃,沒有人強迫你!”
供應這麼多人的飲食,豬頭濤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所以把葉靈和原織繪調過來當幫手。葉靈不會做菜,只能打打下手,倒是原織繪能做上幾個菜,給豬頭濤分擔了很大一部分工作。
但是原織繪的廚藝很有問題,那就是注重菜餚的色香,味道卻弄得不怎麼樣,甚至可以說根本沒味道。因爲她做的菜都是素的,且吝於使用各類調味品,用豬頭濤的話來說,她在放鹽的時候都是數着粒來的。
不能說原織繪在廚藝上沒有造詣,各類青菜經過她的搭配,色彩和造型都非常好看。一個普通的白蘿蔔讓她簡單雕刻一下,就會變成一朵可以亂真的花卉。但正是因爲用料和使用調味品的問題,搞得她做的菜口感極差,豬頭濤研究了半天都沒弄明白她的廚藝究竟承自哪個菜系。
按理說,如果豬頭濤和原織繪做的菜搭配起來,會讓宴會變得非常成功,然而因爲人手的問題,在上菜的時候,原織繪的菜相當多一部分集中到了這一桌上。原織繪很享受自己的作品,其他人卻接受不了,只不過只有秦瑤一個人說出口罷了。
“是你做的菜?”秦瑤微微揚起娥眉,似笑非笑的挖苦道:“雖然你掃地很乾淨,做菜實在不怎麼樣!看來你還是更適合掃地,這輩子也就能幹這個了!”
秦瑤的這句話着實難聽了點,原織繪的臉騰地紅了:“不好吃,別人都沒有說,爲什麼只有你接受不了!你實在太挑剔了,既然不能接受人類的飲食,建議你到豬圈去生活!”
“你看看,這些菜端上來也有一小時了,在座八個人吃了十筷子不到!別人不好意說出來,我可沒有必要慣着你!”秦瑤重重的哼了一聲,接着說:“竟然好意思讓我去豬圈,我看你纔是吃豬食長大的!”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周弘文也在這一桌上,見兩個女孩越吵越激烈,急忙站出來拉架:“其實原織繪的菜做的還是很不錯的,多漂亮啊,只是味道清淡了點嗎但是現在提倡健康食品,如果一年到頭的吃,肯定可以健康長壽!”
“那你就讓她常年給你做飯吃!只不過要是吃的時間長了嗎”秦瑤認爲周弘文的話是偏向原織繪,立即譏諷道:“看你現在已經很瘦,估計再用不了一個月,就會瘦得沒人形了!到時候你再把皮膚曬得黑點,沒準去索馬里旅遊能免簽證呢,因爲人家會把你當成歸國的難民同胞!”
周弘文推了推眼鏡,磕磕巴巴的指責道:“你這話太過分了!”
“有句古語,叫做土堆積多了可以成爲城牆,道德積多了可以成爲大地!”原織繪說出了這麼一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來的古語,隨後警告秦瑤:“你說話要嘴下積德,否則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是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就不勞你操心了,因爲你肯定死在我前面!就算你家戶口本上的人全都死絕了,我仍然會好好的活着!”
樑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急忙走了過來:“你說的那句古語,是李白的一句詩土扶可城牆,積德爲厚地。”
秦瑤見到了樑皓,語氣立即緩和了下來:“有人不會做菜,卻還不肯承認,非要拿這豬食一般的東西出來現眼!”
“你會做菜,爲什麼不做!只知道吃,還好意思說這麼多,你的臉皮太厚了!”
“這桌上的菜做得確實不錯,但實在是缺肉,恐怕吃不飽!和其他桌互相串換一下就好了,沒必要吵來吵去的!”
在樑皓的主導下,這一桌的菜和其他桌子調換了幾盤,這才把事情壓了下去。爲了避免兩個女孩再度發生爭吵,樑皓讓原織繪坐到了自己這邊。
“那個秦瑤,太過分了”原織繪氣鼓鼓的說了這麼一句,把筷子攥得緊緊的,像是想要掰折一般。
如果林熙蕾參與了這場爭吵,場面會變得非常好看,而秦瑤根本不善於吵架。原織繪相比之下更差,在秦瑤面前竟還落了下風。樑皓由此發覺,原織繪在語言上似乎有些障礙,說起話來的聲音,就好像是舌頭被固定住了不能動。而且她往往不能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經常還需要思考一番才知道該說些什麼。
樑皓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原織繪,一邊試探着說道:“你知道嗎,秦瑤是個警察!”
“是嗎!”原織繪面無表情的指責道:“這個警察的素質太差了!”
樑皓聽到這話,很想爲秦瑤鳴不平,因爲在當今警察隊伍當中,秦瑤的綜合素質已經算是很高的了。至少她沒有說出髒字,而且在着裝的時候,也不會這樣與人吵架。
樑皓不打算繼續談論秦瑤,因爲現在的興趣全在原織繪的身上,於是轉而問道:“你來公寓也有幾天了,整體感覺如何?”
“很好,這裡的環境很好,人也非常好,我很喜歡這裡呢!”
“我也爲這所公寓感到自豪,只可惜”頓了頓,樑皓加強了語氣:“前幾天,這裡竟然招了賊,而且案子到現在還沒有破!”
原織繪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過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秦瑤既然是警察,爲什麼不能破這個案子呢?難道是因爲她很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