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袋要是沒壞，現在趕緊離開。”
正在狂暴追殺艾德史塔克的郭遠航耳邊，再度響起紅碗山神的聲音，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本山神投資給你的資源，可不是用來浪費的。”
郭遠航眼中的赤紅略微散去，瞧了臨冬城快速趕來的騎兵一眼，頓時有了決斷。
他揮動厚劍，灑出一片寒光閃閃的劍影，依然沒有擊中艾德史塔克。
“我還會回來的！”
奔馳而來的騎兵隊伍舉着長槍，距離郭遠航只有三十幾米，只消兩個呼吸時間就能將他穿成刺蝟。
心有不甘的郭遠航扔下一句狠話，膝蓋一彎腳掌奮力蹬在雪地裡，整個人像是失控的卡車衝向兩千米外的雪松林。
“追！”
騎兵隊長一夾馬腹，催動坐騎全力衝刺，冷然下令。
儘管襲擊史塔克公爵的刺客很能跑，但是他絕對無法跑得比奔馳的戰馬還快，一定會死在長槍之下。
尤其是這場追擊從開始，就在史塔克公爵的注視下，哪怕刺客跑到絕境長城也要追上去將他砍殺。
轟隆隆。
幾十條馬腿踏在雪地裡，聲如悶雷，地面微微震動，筆直的追在郭遠航身後。
“追不上了。”
拄着佩劍的艾德史塔克大口喘氣，貼身衣服都被汗水打溼，又粘又冷極不好受，但他的目光一直沒有從郭遠航身上移開，嘆了口氣說出判斷。
“父親，我覺得塞弗隊長會抓住黑衣人逃兵，他一個人怎麼逃得了幾十個騎兵的追捕。”
羅柏眼中閃過冰冷，“敢襲擊您，就是在挑釁史塔克家族，這傢伙一定要死！”
“我們還可以將臨冬城的一千多士兵調過來，封鎖樹林，來個圍獵。”
“不，那個奇怪的黑衣人逃兵實力很強，不是普通士兵能夠圍捕的，除非有高手參與攔截。”
艾德史塔克與許多劍術高手交過手，從沒有人像郭遠航這樣給帶來極大壓力，逼得他只能遊走周旋。
要是援兵來的晚上幾分鐘，艾德估摸自己就要倒在郭遠航劍下。
那個傢伙不但力量大的像是雪熊，耐力也悠長的不可思議，彷彿有無窮無盡的體力，簡直是非人。
“孩子們，你們認爲逃兵說的異鬼會是真的嗎？”
艾德史塔克有些動搖，郭遠航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怪物沒有什麼兩樣。
要是披上一張雪熊皮的話，絕對是一頭貨真價實的熊怪。
聽說西境蘭尼斯特領地，有個叫做魔山的傢伙，能夠空手擊殺棕熊，不知道這人和郭遠航誰強。
常年待在北境的艾德史塔克，自然沒機會和魔山交手，並不確定流言裡怪物一樣的魔山的真正實力。
艾德能夠肯定的是，自己麾下抓捕郭遠航的士兵們，恐怕會有不小傷亡。
“當然是假的，這個逃兵爲了保命胡亂說的謊言。”
羅柏對異鬼嗤之以鼻，這東西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出現，一直生存在奶奶們嚇唬小孩的故事裡。
瓊恩雪諾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或許讓絕境長城的黑衣人們留意北邊是否出現異常，確認有沒有異鬼。
如果它真的存在，駐守長城的人那麼多，總不會只有這幾個逃兵見過異鬼。”
“瓊恩雪諾你還是小孩子嗎，怎麼連故事和現實都分不清。”
羅柏出聲嘲笑，面露不屑。
被外界認爲是艾德史塔克私生子的瓊恩，底氣不足，也不自信，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反駁兄長的嘲諷。
艾德史塔克的視線落在養子席恩葛雷喬伊身上，眼神裡流露鼓勵之色。
年過四十的他，在艱苦的北境算是進入老年，很有必須培養下一代。
“羅柏說的有道理，異鬼什麼的只是傳說。”
席恩站在了羅柏一邊。
瓊恩雪諾臉色發白，低下頭，看着一片白的雪地，心情如同積雪一樣冷意徹骨。
艾德史塔克沒有出聲，目光掃過三個兒子，發現羅柏與席恩兩人，隱隱排斥瓊恩雪諾這個私生子，心中微微嘆氣。
“我要教導你們，沒有足夠證據時，不要輕易做出判斷，它可能關係到你們的性命。”
艾德對三人的意見不置可否，沒有表示任何傾向，只是言傳身教，吃了很多虧學到的經驗。
“等抓捕隊伍帶回結果。”
一匹棕色馬馱着騎兵快速奔來，高聲說：“公爵大人，刺客衝出包圍逃向西邊，兄弟們還在繼續追捕。”
嘶！
羅柏、席恩還有瓊恩紛紛倒吸涼氣，數十騎都無法將郭遠航留下，這逃兵真的很強。
艾德史塔克臉色平靜，沒有半點吃驚，面露關切的詢問：“你們死傷了多少人？”
“死傷七八個兄弟。”
騎兵咬牙切齒，恨意滿滿，恨不得立即重返抓捕隊爲死去的同袍報仇。
艾德史塔克沉思片刻，下達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的命令：“我要召回所有人，放棄追捕那個黑衣人逃兵。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攔不住他。”
“父親！”
羅柏驚訝的叫出聲，“不能放任逃兵這個巨大的危險在外遊蕩，萬一他潛入臨冬城怎麼辦？”
席恩葛雷喬伊和瓊恩雪諾紛紛點頭，逃兵不除掉的話，史塔克家族會增加一個巨大的威脅。
騎兵遲疑着，不知道該不該執行命令，一時沒有立即應答。
“快去傳令！”
在艾德史塔克的嚴令下，騎兵不得不騎着馬往松林裡回趕。
“你們記住，徒勞無功的傷亡是沒有必要的。”
艾德史塔克面色嚴肅，告誡面前的孩子們。
羅柏不以爲然，席恩無所謂，只有瓊恩若有所思，重重點了點頭。
密集生長的雪松林裡
郭遠航獰笑着，從一名胸膛多了大洞的士兵屍體中抽出厚劍，又蹲下來搜刮乾糧錢幣，一頭扎向西邊。
他記得臨冬城西邊是片綿延幾百裡的古老森林，像是叫做狼林，人跡罕至，寒苦蠻荒，是個再好不過的藏身地。
狼林西邊靠海處，只有一個小型勢力葛洛弗家族，城堡都是木頭做的，寒酸窘迫。
據說只有森林氏族、樹幹氏族、樹枝氏族和樹木氏族向葛洛弗家族效忠，實力遠遠不如北境守護史塔克家族。
追兵消失了？
郭遠航往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