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城下，歡呼不斷，聲浪震天。
打了勝仗的深林堡一方，匯合恐怖堡的部隊，聲勢熾熱無比，所有人都不懷疑己方將會攻下臨冬城。
恐怖堡領主盧斯-波頓來到郭遠航身邊，深深的將腰彎成九十度，卑謙的恭賀。
“在神使大人的率領下，我們即將攻克臨冬城，處死所有姓史塔克的人。整個北境很快就會落到大人手中。”
“嗯，你做的不錯，覆滅了臨冬城所有援軍。”
郭遠航隨意的誇獎一句，視線卻沒有看向城高牆厚的臨冬城，而是望向北邊的森林。
“神使大人，不如讓我領軍攻一次臨冬城，或許趁着他們大敗後的士氣低落，一舉爲您攻下此城。”
盧斯波頓十分踊躍，自告奮勇抗下攻城這一艱鉅任務。
自古以來，攻城都不是什麼好差事。尤其是臨冬城這種堅城，不付出慘重傷亡，不大可能攻下來。
寧願折損自家兵力，也要爲郭遠航攻下臨冬城，盧斯波頓表現出來的忠心，讓附近的高級軍官們側目。
這是大大的忠臣啊！
不少深林堡的指揮將官，看向盧斯波頓的眼神柔和下來，似乎打算接納他爲己方人。
只是，恐怖堡一干人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他們一想到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與臨冬城較量，沒人開心的起來。
“不用了，要是想攻入臨冬城，本神使昨天就能做到。”
郭遠航擺了擺手，拒絕盧斯波頓的提議，“我們的敵人可不是羅柏那個毛頭小子。”
深林堡一方的人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麼。
包括盧斯波頓在內的恐怖堡將領，則是一臉茫然，心中升起許多疑惑。
郭遠航沒有解釋，下令恐怖堡全員，以及俘虜們全都接受洗禮。
一張寬大的桌子被十人擡出來，上面供着一尊三米高，彷彿倒扣紅碗的雕像。
“跪下，跟着我們一起禱告！”
那十人站在桌邊，大聲說道。
盧斯波頓面色平靜，立即下跪。
不過他身後的將領們，雖然照做，但臉色十分難看，神情流露出桀驁和不甘不願。
俘虜們鬧起來，不肯跪下，不少人嘟囔自己信的是舊神，絕對不會向異端屈服云云。
“拖出來，砍了！”
郭遠航沒有耐心說服死硬分子，毫不猶豫的讓手下將那些大放厥詞的人拽出隊伍，全都砍掉腦袋。
上千人頭落地，雪地裡多了一塊塊赤紅色的薄冰，十分的刺眼醒目。
剩下的人再也沒有絲毫抵抗，溫馴如羊，嘴上開始說着讚美紅碗山神的禱詞。
“很好，以後記得每天早晚各禱告一次，每次半個小時，然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有過好幾次經驗，郭遠航知道這些心不甘的人，很快就會投入山神麾下，成爲虔誠的信徒。
畢竟只要每天禱告、拉人拜山神，就能得到銀鹿的好事，維斯特洛大陸僅深林堡勢力纔有。
那羣異形者真夠能忍的！
郭遠航再次望了望北方，沒有見到大如駿馬的白狼與潮水般的冰原狼羣，知道這次它們是不會出現。
“所有人準備一下，明天我要在臨冬城裡吃午飯。”
“是！”
包括盧斯波頓的將領們，自信的答道。
雖然不知道郭遠航爲什麼改變主意，但攻下臨冬城卻是一大功績，哪怕在嚴肅的歷史記錄裡都會被記下來。
……
羅柏史塔克回到領主府，臉色鐵青，不顧家人們的善意勸解，徑直來到後院亭亭如蓋的古魚梁木前。
魚梁木樹幹上，被人刻出來的人面嘴角帶笑，眼神柔和，活靈活現。
“綠先知出來！我知道你能聽到，他麼的滾出來啊！”
羅柏提着雙手劍，繞着三人合抱不過的魚梁木一整圈，暴怒的吼道。
呵！
一聲悠長的嘆息從魚梁木身上傳出。
“小子，你可真沒禮貌。”
“你肯定早就從歷史片段裡，知道盧斯波頓會背叛我，是不是？爲什麼不提醒我！”
“最後壁爐城和卡霍城部隊都覆滅了，只有幾個人逃出來！他們都是我的忠誠部下，卻被卑鄙小人波頓害死。”
高大的魚梁木微微抖動，樹枝上的積雪紛紛掉落，傳出一句話：“我這是爲了救你。麻煩動動腦子，如果不是我派異形者支援，臨冬城早就被深林堡攻佔。”
積雪彷彿落到羅柏身上，他那發熱的充滿憤怒的大腦，像是被一桶冰水澆下來，被迫變得冷靜。
理智迴歸後，羅柏不得不承認綠先知的話，有部分是對的，臨冬城真的不是深林堡叛軍對手。
“是，你之前是救了我一次，但我不明白今天爲什麼要背叛我？讓波頓那個小人捅我一刀！”
羅柏不依不饒，厲聲質問。
要是不搞清楚綠先知爲何態度大變，以後還怎麼合作？
如果再一次被賣掉的話，羅柏不覺得會有今天這樣幸運，順順利利從戰場撤下來。
波頓家族名聲狼藉，在北境不敢說人人喊打，但幾乎沒有哪一家貴族願意聯姻。
但艾德史塔克活着的時候，並沒有歧視波頓家族，只是嚴厲要求他家不得隨意剝領民的皮。
羅柏還記得，每年的新年，波頓家族一定會送上一份厚禮，誠惶誠恐來臨冬城拜見艾德。
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讓這個潛伏在暗中的毒蛇家族咬一口，損失慘重。
“這是我回答的最後一個問題！小子，不要激怒我，史塔克家的男性成員可不止你一個人。”
魚梁木傳出的聲音裡，警告意味十分濃厚。
羅柏默然，目光卻不斷閃動，心中一驚：原來綠先知的目標是與史塔克家，而不是自己！
說起家族淵源來，羅柏是非常自豪的。在維斯特洛大陸，不是每一家貴族的源頭，都是英雄紀元裡的英雄。
史塔克家執掌北境上千年，甚至更久，先祖是偉大的築城者布蘭登。
這個綠先知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羅柏腦中閃過一個個疑問，仔細傾聽。
“今天你必須失敗，然後纔會南下。集結南方領主的力量，再加上龍母的三條龍，有希望打敗深林堡背後的邪神。”
綠先知這會大大方方說出計劃，沒有半點隱藏。
“法克，我成了你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