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很高興,也沒食言,他帶着我到街上吃了羊肉泡饃,吃完對我說,“你吃文玲奶的事到此爲止,忘了這件事,以後都不要想起,知道了麼?”
我點頭應允,又對他說:“我還想要一個蘋果。”
下午回去埋人,就是下葬。前面是嗩吶隊,滴滴答答的奏着哀樂,後面是孝子,排成一行,一直從村東排到村西,我和哥哥們站在前面位置,蛋娃,奇奇他們則站在後面位置。大哥說,這是按輩分排的。
到了墳裡依次跪倒,上香,磕頭,放炮,點花。最後是下葬,一霎那,所有女孝子開始大哭,悲痛欲絕,還有人是連哭帶唱,唱的非常押韻。
哎呀我的娘~,
爲何走的忙~,
女兒時常想~,
您老把福享~,
未料老天太不公~,
非要帶走我的娘~,
我原本也要裝哭的,被她這麼一唱,反而想笑,看見大人們都一臉傷悲,趕緊將頭埋到地上不起。
過了一會有人來扶我,攙着我的胳膊說道:“好我的兄弟,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太奶奶是去天上做神仙了。”
我一仰頭笑着問道:“真的?”
周圍人都被我這麼一乍嚇了一跳,太爺爺撫着鬍子笑道:“好,好,娃娃能笑,說明老婆子確實是去做了神仙。”
衆人大喜,嗩吶隊又奏起喜樂。多年以後才明白,人過了八十去世視爲喜喪,更何況是過百的老人。
下葬完畢大家回去吃飯,二哥悄悄對我說,“你去叫文玲等一下,我有話對她說。”
蕭文玲正在擦眼淚,見了我臉一紅,“你跑來弄啥?”
我說:“我二哥叫你等一下,他有話對你說。”
衆人都走了以後,二哥笑嘻嘻的對蕭文玲說:“文玲,你以後不要替老師帶話了,我爸都打了我好幾回。”
文玲一撇臉,“你以爲我愛替你傳話,老師叫我傳我有啥辦法,我還沒給你爸說你曠課的事呢。”
二哥臉一黑,“那麼說我要謝謝你了?”
蕭文玲還要說什麼,二哥猛然一撲,她就被撲倒在地,兩人滾成一團,跌進一個土坑。
我霎時興奮起來,摔了,摔了,這是要日X嗎?趕緊趴到坑沿上看他們。
二哥騎在文玲身上,一把撕開文玲孝服,兩隻白花花的**亮了出來。
文玲又氣又羞,急聲說道:“蕭朔,這是在你先人眼皮子底下,你要做什麼?”
二哥不答話,一低頭咬住文玲**,文玲嚶嚀一聲閉上眼沒了言語。
我在坑沿上看了許久,二哥只是咬她**,卻不再摔,有些無聊了,就問他,“哥,你是不是在日文玲?”
二哥似乎嚇了一跳,擡頭喊道:“小娃娃不懂不準胡說,我們在打架,你到墳地外邊看着,有人來就大聲唱歌。”
我點點頭向外走去,剛走兩步又反了回來,看見二哥在脫文玲褲子,我問他,“有人來我唱什麼歌?我們是祖國的花朵行不行?”
二哥頭也不回的說道:“隨便,是歌就行。”
我又往外走,聽見文玲小聲說:“蕭朔,在這不行,你換個地方。”
我哥說:“沒事,擇日不如撞日,就這可以了。”
跟着我哥一聲慘叫,就聽文玲生氣的說,“什麼狗屁理論,我說不行就不行。”
隨後看見文玲從坑裡趴出來,邊走邊扣扣子。
二哥也從坑裡上來,從背後一個猛撲抱住文玲,卻被文玲一個背摔翻了過去,躺在地上直哼哼。
文玲陰着臉一腳踩在二哥胸口,“蕭朔,你聽好,我爸坐牢的時候,多少人想打姑奶奶的主意,但沒一個得手的,爲什麼你自己想,別說是你,鎮上王二不比你厲害?他胳膊怎麼斷的?剛纔讓你你還得瑟了。”
二哥躺在地上掙了兩下掙不起,在地上哼哼道:“好,文玲,我現在不行,主要是早上沒吃飯,你晚上敢和我比麼?”
文玲臉一紅,罵了句“流氓!”轉身走了。
二哥從地上坐起,朝着文玲背後喊道:“那就說好了,晚上我等你...”
文玲頭也不回,自顧自的走了。
我蹲下看着二哥胸口的鞋底印子,“二哥,文玲會武功?你打不過她?”
二哥笑笑,“她跟閒雲道人學過,全鎮都沒幾個是她對手。”
我驚道:“那你晚上還敢和她打??”
“嘿嘿,等你真的不傻了你就知道了。”
“哦,那閒雲道人是誰?他在哪?”
“閒雲道人是給你取名的那個,前陣子不是還給你算過命。”
算命,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白鬍子老頭,他送了我四句詩。
回到村裡才知道村裡又出了大事,爆米花的被炸了,人已經被大哥送到醫院。
我是聽蛋娃說的,說當時爐火燒的很旺,爆米花的還在笑,忽然“砰”的一聲,一陣白煙過後,爆米花的就躺在地上,胸口插着半截轉爐碎片。爆米花的女人當時就暈了過去。後來是奇奇跑去喊我大哥過來,才通知了根朝的四輪趕緊往醫院送。
第二天上學就看見柳老師紅腫的雙眼,也沒講課,只說大家自己看書,隨便玩耍。
老師走了以後,蛋娃鬼鬼祟祟的湊近我耳旁,“我看了日X錄像,知道怎麼日了。”
我扭頭問他,“什麼日X錄像?你在哪看的?”
蛋娃奸猾的笑笑,“就是那天晚上,你都睡了。”
我鼻子一抽,“我纔沒睡呢,我看了,我還吃...”又想到二哥說吃奶的事不準再提,就不再言語。
蛋娃見我沒說,就笑我,“你還吃什麼?吃奶麼??哈哈哈...”
張小花見我們聊的高興,興沖沖的跑來湊熱鬧,“你們聊什麼?讓我也聽聽。”
蛋娃興奮的站在桌子上,“大家不要吵,我給大家說下我看的日X錄像,想聽的都過來。”
全班同學嘩的一聲全都涌過來,我急忙攔住他們,“退後退後,沒吃貨的不準聽。”
所有同學們趕緊拿出各自的零食放到桌上,蛋娃大笑一聲準備開講,猛然看見校長和主任站在門口,嚇的趕緊下來。
主任臉色鐵青,快步過來抓住蛋娃,“你個壞小子剛纔說什麼?看我怎麼收拾你。”
校長卻笑着伸手攔住,“張主任,這你就不懂了,兒童們思想純真,想的和大人完全不一樣,你把蕭文成放開,讓他講。”
主任疑惑的放開蛋娃,蛋娃不敢再說,望着我說道:“侃侃,你不是也看了,你來講。”
我看着校長就一肚子火,是他把柳老師弄哭的。我惡狠狠的看着他,別人怕你,我卻不怕你,今天就要你看看大爺的威風。一個猛子跳上桌子,大吼一聲,“各位父老鄉親賞臉,今日我來表演日X,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我這就開始了...”
然後,在全班同學期待的眼光中,我打了一套和尚拳,獲得滿堂彩。
“看看,這就是兒童們的純真思想,如果像你剛纔那樣大吼大叫,他們以後都不敢說,也不敢想,這樣你在無形中就扼殺了孩子們的想象天賦,這就會給教育帶來巨大損失,我們國家也會因此衰落,這是教育的誤區...”
主任在一旁不停的點頭說:“校長教訓的是,校長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