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哥雪雁走了，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聽說那裡離天很近，是最接近天上神仙的地方，雪雁會在那裡爲大唐祈禱，爲父王祈禱，當然了也會爲牧哥哥祈禱的。”
點點清淚，浸透宣紙。
“只是可惜再也見不到長安城了，再也不能在長安城裡過上元佳節了，再也不能在壽山伯府中看到那絢爛的煙花了。”
淡淡女兒香，縷縷憂愁躍然於紙上。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一次回到大唐，看一看長安城的景色，賞一下絢爛的煙花，或許這將會是雪雁的奢望吧。”
....
落款，雪雁。
當李牧看完內容與雪雁的落款後，才恍然大悟，李雪雁在上元佳節朝宴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纔會無緣無故的中途跑出皇宮。
拿着李雪雁的手書，李牧轉身來到了前院的大廳內，找來鐵牛問話。
“爵爺。”一臉疑惑的鐵牛走進大廳。
“鐵牛去看一下，江夏王李道宗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李牧看到走進來的鐵牛吩咐道。
“爵爺是問江夏王府上的事情？”聽到李牧要他查看一下江夏王府上的情況，鐵牛放下心來稟報道。
“想來爵爺要問的應該是，大唐應吐蕃國贊普的使者祿東讚的乞求，在昨晚上元佳節的朝宴上，大唐終於同意將一位公主遠嫁與吐蕃，使大唐與吐蕃永結翁婿之好。”
....
“這位公主就是江夏王之嫡女，被特意加封爲文成公主的李雪雁。”李牧打斷了鐵牛，將接下來的內容說了出來。
此時的李牧，眼睛裡多了一些不可思議。
“是的爵爺，今天應該是文成公主從長安出發的日子，鐵牛今早出去的時候，看到禮部，江夏王府都在準備，說是昨晚上元佳節朝宴的時候，祿東贊再一次請求當今陛下，將迎親日期提前了，所以今天就是禮部送親的日子。”
鐵牛想到李牧也參加了上元佳節朝宴，於是提醒道：“爵爺應該知道的。”
“是啊，我應該知道的。”李牧嘴裡這麼說，可是心裡知道昨天他是半途退出的朝宴，這樣一來事情應該是發生在後半程。
可是爲什麼李雪雁會和他前後腳出的皇宮呢？
看來李雪雁應該是早就得到風聲了，李牧記得歷史上吐蕃向大唐求親不是一次成功的。
好像求了幾次，最後一次吐蕃動用了兵威，雖然最終大唐勝利了，卻也滿足了吐蕃的要求。
那就是下嫁一位公主給吐蕃。
因當時李二自己的閨女未長成，所以就在宗室裡挑選了一位年芳二八的宗室之女，冊封爲文成公主，遠嫁吐蕃。
李牧知道以李二的尿性，就算是自己的女兒有可以嫁人的，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到吐蕃的。
畢竟就算是皇帝也是自私的。
只是李牧沒有想到會是他認識的李雪雁，還是李道宗的嫡女，記得在歷史上沒有明確記載文成公主的父親是誰。
只是記載了送親的使節是李道宗而已。
想到這裡，李牧看了看手上李雪雁寫給他的手書，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改變歷史。
正在猶豫間，聽到前院有事情的梅兒四女，再恢復了一些後，就來到了前院，正聽到鐵牛說李雪雁遠嫁吐蕃的事情。
情急下與李雪雁最玩的來的菊兒開口道：“老爺，雪雁就要遠嫁吐蕃了？可不可以不不去啊。”
“菊兒！”梅兒看到菊兒多嘴呵斥道。
“梅兒，不要呵斥菊兒了。”回過神來的李牧維護道。
在看到梅兒四女因爲是第一次，走路還不太方便，李牧走上前一步，讓她們坐好後解釋道。
“這事不是我能決定的，那是朝廷的事情，更是皇家的事情，就連江夏王李道宗都沒有說什麼，我不合適插手的。”
“哦。”見此菊兒有些難過的撅了撅嘴。
“菊兒，這是朝廷大事，不是兒戲，怎能有着你的性子來。”蘭兒從旁寬慰了一下菊兒。
這個時候，從來都是安靜不太說話的竹兒冒出來一句：“老爺，聽說吐蕃很遠的，那裡的生活很苦的，就連食物都十分匱乏，而且那些吐蕃人常年不洗澡，身上一定會有很重的臭味。”
“這個，應該不會吧，雪雁是嫁給他們的贊普，不是嫁給普通人的，想來是不會受苦的。”李牧解釋道，雖然連他都不相信這個解釋。
因爲有歷史爲證，文成公主遠嫁吐蕃後，根本就不是松贊干布的正妻而是妾室，更不要提受什麼重視。
因爲吐蕃和大唐是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吐蕃是沒有必要重視一個大唐宗室之女的。
吐蕃重視的是那些大唐的嫁妝，數萬各種工匠。
這也就是爲什麼吐蕃不會在意李二選一個宗室女的原因，吐蕃在意的不是公主，而是通過這次聯姻從大唐得到先進的技術。
“那雪雁爲什麼要嫁到吐蕃去呢？”菊兒滿臉的不解和疑惑。
這個問題問的好，讓李牧不知道怎回答，只能說：“應該是爲了讓大唐和吐蕃之間締結友好關係，保持和平吧。”
手指挑了一下菊兒的小下巴，看着還是不解的菊兒說道：“因爲吐蕃和大唐連年打仗，所以朝廷就需要雪雁嫁過去緩和關係。”
被挑起下巴的菊兒，看着李牧一臉真誠的問道：“那，老爺大唐的軍隊就保護不了大唐嗎？需要雪雁來保護大唐嗎？”
聽到菊兒的問話李牧明顯一愣。
還在大廳裡的鐵牛聽到菊兒的話，瞬間單膝跪地沉聲道：“爵爺屬下有罪。”
鐵牛說的有罪，不是他有罪，是因爲他曾經是大唐軍人的一員，在聽到菊兒那句要雪雁來保護大唐後，身爲曾經的大唐軍人他感到慚愧。
是啊，大唐和平什麼時候靠一個女人來保護了。
“菊兒，閉嘴，這是我們女人的命，也是我們女人的榮耀。”知道菊兒說錯話的梅兒嚴厲的呵斥的看着她。
瞬間菊兒嚇得脖子一縮。
沒有去管梅兒呵斥菊兒，李牧整個人恍惚了，恍惚的坐回他的座位上，看着大廳外面的天空。
是啊，好像中原大地上的這個國度，經常需要女人來保護，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此時的李牧臉頰突然感覺到了溫熱，那種特殊的冰冰的溫熱，他知道這種感覺是李雪雁吻他時的感覺。
眼前出現了李雪雁獨自跑出皇宮時的樣子，那時的她應該很無助，但在煙花下的她又是如此的開心。
在爛漫的煙花照耀下，黑夜裡的李雪雁是如此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