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門來的是三名穿着制服的交警,大概是很焦急,進了門,連看都沒看,就先吆喝了一嗓子。
吆喝完了,在看房間裡面的人,幾個女孩子眼神裡面或者惶恐或者疑惑,坐在最下首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倒是微微皺起了眉頭,而自己這邊三個人追的那個老頭壓根不看自己這夥,跟老頭握手的那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也不過是很隨意的掃了自己這夥一眼。
這都一撥什麼人?
三個交警驟然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了;尋常百姓被交警追到背後了,不是抓緊時間說點好聽的,就是立馬的打電話聯繫一下親戚朋友看看誰跟交警大隊熟悉,想想辦法,減輕一下處罰,這屋子裡的人倒好,要麼就是看着像懵了,要麼就擺明了沒把自己這邊三個人放在眼裡啊!
毛亞東站起來,迎着三名交警問:“怎麼回事?”
帶頭的交警拿下巴指指髯伯的身影,說:“這位老人家嚴重違反交通規則,超速行駛、闖紅燈、違規左拐什麼的,再加上最後的違章停車,情節太惡劣了。我們……”
毛亞東忍不住笑了,心說難怪髯伯來得這麼快,敢情是接到了於筱楠的電話之後,一路違章衝過來的;他把自己的工作證遞到交警手裡,說:“路上沒出現交通意外之類的事情吧?”
“好在沒有……”
交警一邊回答着毛亞東的話,一邊打開這個工作證掃了一眼,渾身猛地一僵,把工作證給後面的兩個交警看了一眼,三個人畢恭畢敬的向着毛亞東敬了一個軍禮,又把工作證還給毛亞東了。
毛亞東說:“這位老人家是紅玉坊的創始人髯伯,我們邀請他過來有點急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交警連忙說:“對不住,沒想到是您這邊有需要。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您可以提前知會我們一聲,我們負責開好道,這樣安全一些。”
毛亞東抱抱拳,說:“有勞幾位了。這飯點上,不成一塊兒吃點飯。”
交警連忙推辭,說:“多謝領導,我們還需要繼續執勤,就不給領導添麻煩了。”
三個交警氣勢洶洶而來,卻是恭恭敬敬的離開,短短不到兩分鐘之間的這個變化,讓房間裡面的很多人驚奇不已。
艾拖忍不住內心深處的好奇,問於筱楠:“這位姐姐,你們到底是哪個部門的?衛生部門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強勢了,跟交警打交道,都能這麼容易?”
於筱楠淡淡一笑:“我們是掃大街的麼,他們交警工作的地盤乾不乾淨歸我們管。”
這是明擺着把艾拖當二傻子耍了,艾拖再看不出點事來,就是真傻了。他撇撇嘴,想說什麼話,終究是沒敢再多嘴。
而而那位髯伯自始至終都沒有關注過這邊的事情,他的眼睛早已經被海露捧在手心裡的那塊鑽石徹底的吸引住了。
髯伯的眼神,甚至讓捧着鑽石的海露都感覺害怕。
那雙眼神裡面當然沒有貪婪,有驚詫,有疑惑,更有一種深深的迷戀和回味;如同一個衆裡尋她千百..度的男子,在燈火闌珊處最終找尋到她一樣,髯伯看着那塊寶石的表情居然像是再看着一個夢想中的情人一般。
整個房間裡面鴉雀無聲,當一滴水砸在地毯上,發出“噗”的一聲的時候,大家這才注意到,髯伯居然是淚流滿面。
白鶴生有些意外,輕聲呼喚道:“髯伯……”
“太美了……”
髯伯輕聲說道:“知道嗎?這就像是一個終極夢想,只是在夢裡見到過……你看它的純淨感,它的透明度,還有他淡藍色的色調……那都是傳說之中才會存在的美麗……”
帶着一種近乎過分的小心翼翼,髯伯向着海露稍稍靠近了一點點,嘗試着問道:“我……我能近距離看看它嗎?”
海露稍稍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就在這個房間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髯伯小心翼翼的接過這枚鑽石,摸出自己的放大鏡,戴在一個眼眶上,仔細的觀察着這枚鑽石。
一邊觀察,髯伯一邊抽泣着,起先還只是小聲的抽泣,到了最後,卻是情不自禁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他把很多人哭得手足無措,就連深知他脾性的白鶴生也是哭笑不得。
海露是有點害怕的,湊在徐超的身邊,小聲問道:“超哥,這位髯伯怎麼了?總是這樣哭,對身體不好……”
白鶴生小聲答覆海露說:“別害怕,他應該沒事,就是……就是太激動了……”
“小白……”
哭着哭着,髯伯忽然扭頭望着白鶴生,問道:“你讓我把它偷走好不好?你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好不好?我一定會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女一樣對待它……不,我一定會像是尊崇祖宗一樣供着它,我……”
海露嚇了一跳,連忙去搶,說:“那可不行……”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髯伯的手非常靈活,竟是一下躲開了海露的這一次搶抓;隨後,髯伯像是孩子一樣,把兩隻手藏在背後,委屈萬分一樣,望着海露,苦苦搖頭:“求求你們,讓我把它偷走吧……”
徐超也沒想到髯伯居然會有這等表現,有些疑惑的問白鶴生:“這怎麼辦?這麼大年紀的老人,總不能動粗給他搶過來呀……”
白鶴生輕嘆一聲,給徐超解釋說:“這都是他們這類人的通性了,見獵心喜。估計着是因爲從來不曾想到自己會親眼如此近距離的觀賞到這樣美麗的鑽石,所以纔會動了貪念;只是他知道跟我們商量,允許他偷走,說明他神智未散,還不算是被貪慾衝昏頭腦……”
徐超翻翻白眼,說:“這些你不說我也想到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究竟應該怎麼樣讓他把鑽石還回來!”
“這個,看來還是我來……”
白鶴生輕聲說着這話,輕輕的向前跨出一步,說道:“髯伯,你聽,是不是有一個聲音……”
不單單是髯伯被白鶴生的話所吸引,其餘的人也忍不住側耳傾聽,只是其餘的人聽了半晌,隱約聽到的是房間裡面所有人的呼吸聲,以及酒店大堂裡面的嘈雜聲,還有大街上隱隱傳來的車流聲……
白鶴生要髯伯刻意聽的就是這種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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