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顧震江即便不是至高無上的君王,但至少在顧家之中,他掌握着絕對的生殺大權。
相對於這樣的世家豪族來說,想要弄死個人,然後洗清關係,那簡直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這個剛纔還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轉眼之間,就變得霸道之極起來。
顧震江一雙渾濁帶着霸氣的眼神,凝視着神鷹。
即便神鷹見慣了大場面,依然被顧震江所震懾。
準備好了嗎?
神鷹急忙搖頭,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抱歉。我還沒準備好。”
顧震江挑了挑眉,聲音嚴厲的問道:“沒準備好又怎樣?”
神鷹止不住一愣,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顧震江的問題。
顧黛薰抿了抿嘴脣,出聲說道:“當然是不死。”
顧震江把視線落在顧黛薰的身上,渾濁的眼睛中,出現一絲欣慰的神色。
他依舊冷聲說道:“不死?”
顧震江從鼻子裡發出一聲悶哼,沉聲說道:“黛薰,即便他是你的保鏢,但他對顧家人出言不遜,就應該受到懲罰!”
顧黛薰彷彿能夠看穿顧震江的心思一般,她漂亮的眼睛,緊盯着顧震江回答道:“爺爺,即便是神鷹出言不遜。那他也是爲了維護我。更何況,神鷹是葉百一安排在我身邊的。也就是說,即便神鷹該罰,也應該由葉百一處理。”
“胡說!”顧羽臉色難看,他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憑什麼讓葉百一處理?他葉百一在我們顧家的臉面前,算個什麼東西!”
顧羽每每聽到葉百一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中的怒火就不由得頂了上來。
那個混蛋對自己的傷害實在太多,讓自己完全無法釋懷!
顧震江的眉頭一挑,心中不由得哀嘆了一聲。
和葉百一那樣的聰明人比起來,顧羽的心胸狹隘,不懂得審時度勢,終究失落了下成!
“葉百一身爲顧家的女婿,當然和顧家一體。”顧黛薰面不改色,直視着顧羽說道:“同樣身爲顧家的人,他當然有權利處置神鷹。”
“……”
顧羽萬分驚訝的盯着顧黛薰,
他沒想到自己的二姐,竟然敢當衆公佈她和葉百一的關係。
轟!
顧黛薰一石激起千層浪。
圍觀的顧家旁枝末節的子弟們,都露出無比震驚的神色。
他們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五服之外不算親!
他們這些人當中,有一大批早就和顧家算不上血親的人了。
他們還想憑藉着這層關係,看看能不能博得美人芳心呢!
這個該死的葉百一!
人羣中,不由得有人小聲的詛咒起葉百一。
誰讓那個傢伙獨自霸佔了女神一樣的顧黛薰,卻不懂得分享?
好在葉百一不知道這些人心中的齷齪想法,不然非要跳起來,狠狠地罵上他們一頓!
有個女神未婚妻,還真是個讓人費口水的事情呢!
“既然黛薰這麼說……”顧震江摸了摸下巴,臉色猶豫了一下。
他瞟了一眼神鷹,冷笑着說道:“那就讓葉百一那個混小子,來清理門戶吧!”
“爺爺……”
顧冰一聽臉色大變,她剛纔還無比怨毒的盯着神鷹。就等着看他被亂棍打死的結局。
可是現在……
風向怎麼突然改變了呢?
顧冰心裡一下子,把那個只見過一面的便宜妹夫,也給一同憎恨了起來!
“好了!”顧震江臉色一沉,故意板起臉沉聲說道:“還嫌不夠丟人嗎?”
他扭過頭,盯着神鷹說道:“至於你……好自爲之!”
“都進屋吧。”顧震江率先轉過身,破開人羣,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經過了剛剛的一場劍拔弩張的衝突,人們一個個都變得老實了起來。
生怕觸怒顧震江,被他拉出去亂棍打死!
“這次叫你們來,就是想通知你們一件事情。”顧震江端坐在家住的位置上,沉聲說道:“彼得耶夫即將抵華。顧羽作爲顧家的代表,將會和彼得耶夫進行聯繫和溝通。”
顧羽聽着顧震江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驕傲的神色。
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殊榮!
作爲顧家的長子長孫,他這一
次終於可能好好地露露臉了!
顧震江的話一出口,不少人都面露異色。
顧羽可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派他去和彼得耶夫談合作?
真是異想天開啊!
有些人心中,甚至對顧震江有所輕視了起來。
認爲他年老昏庸,用人不當。
顧震江環顧着周圍人,把他們臉上的表情都看在眼裡。
他乾咳了一聲,說道:“顧羽是第一次獨當一面,難免經驗不足。我想在你們這些旁支子弟裡,選拔出一個人,能夠幫助顧羽。”
轟!
顧震江的話,一下子引起了人羣的熱議。
這可是個出頭的好機會啊!
作爲顧家的旁支子弟,除了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之外。還從來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更有許多人,空有一身抱負,卻沒有施展的機會!
看樣子,顧羽這個廢物,還算得上是大家的福星呢!
顧震江擺了擺手,沉聲說道:“安靜。”
人羣的議論聲,逐漸的減小。
顧震江環顧着衆人,說道:“你們可以相互推薦,也可以自薦。機會只有一次,如果落選,就沒有其他的機會了。”
顧震江說完,站在他身旁的顧一走了出來,朗聲說道:“時間爲一個小時,現在開始!”
雖然大家都認爲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可衆人的臉上還是露出猶豫的神色。
他們有些擔心起來,萬一事情辦砸了,自己豈不是一樣跟着倒黴?
更有可能的是,顧羽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萬一他把責任全部推到自己的身上,那豈不是要被顧震江給弄死?
機會,同樣也是雙刃劍。
萬一出了什麼岔子,玩完的還是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震江看着衆人臉上猶豫徘徊的神色,心中不免有些悲哀起來。
顧氏大族。
曾幾何時,連個可用之才都沒有了?
正當顧震江心灰意冷,想要提前結束的時候。
人羣中的一個二十多歲,身穿西裝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他站在正堂的中央,朗聲說道:“我願意自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