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終於出手了。
就在葉百一與藍七大戰的時候,黃家猶如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般。斜刺裡衝出來,對準徐家的咽喉部位,狠狠地就是一口。
黃家人已經忍了太久。
石頭城的政界中,也平靜了太久。
這些表面上的平靜下,實則風起雲涌,暗濤涌動。
黃家藉着葉百一造出來的聲勢,在政界對徐家展開最兇殘的掃蕩!
當然,徐家雖然陷入流言蜚語。可那些總歸是疥癬之疾,而政界纔算是徐家的根基!
面對黃家突如其來的攻勢,徐家人在短暫的自亂陣腳後,便展開有效的反擊。
因爲葉百一到來,而變得活躍起來的石頭城,變得更加躁動起來。
似乎那些隱藏在暗中的勢力,紛紛開始各顯神通。
徐家正堂。
徐基面色陰沉可怕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和文長老呆的時間久了,他也沾上了一些陰森的氣息。
老家主徐福貴坐在正中央,輕咳了一聲,沉聲問道:“都說說吧,現在黃家也開始動作起來。外面的風向也算不上太好,大家都有什麼想法?”
徐福貴年過七旬,在官場中摸爬滾打一輩子,早就練成了人精一樣的人物。此刻他雙眼微眯,看似昏昏欲睡,實則在暗中打量觀察着在坐衆人的表情。
能夠坐在這裡的,都是徐家的骨幹之才。
徐家人丁稀少,靠的就是在官場中積累下的人脈。
這些跟在身後的小弟,就成了徐家最中堅的力量。
“爸,要我說,現在是緊要關頭,不如……”林澤一臉猶豫的模樣,欲言又止。
他作爲徐家的女婿,就算說是倒插門也不足爲過。爲了自己的前途,林澤果斷和前妻離婚,轉向了徐家大小姐的懷抱。
林澤如此抱大腿的行爲,也一直在官場之中,爲人詬病不已。
他的脊樑骨都快被人給戳爛了。
可林澤絲毫沒有羞恥之心,反而引以爲豪。
更讓他感到舒服的,就是他本以爲前妻會跑到單位去鬧事。可沒想到,離婚的第二天,前妻就被車給撞死!
這也讓林澤無形中,背上了殺人犯的嫌疑。
可是林澤是徐家的女婿,石頭城中除了黃家人,沒有人敢動他。
所以,林澤這些年生活的順風順水,在官場中更是風生水起,隱隱有了徐家後輩領頭羊的風範。
不過,因爲林澤是女婿。所以一直以來,他在徐家的地位都很是尷尬。
徐福貴挑了挑花白的眉頭,沉聲說道:“有話但說無妨,這裡有沒有外人。”
徐福貴人老成精,說話恰到好處,無形間拉近了徐家和手下人的關係。
林澤點了點頭,精明的臉上劃過一絲慶幸的神色,似乎就在等徐福貴的這句話一樣。
“爸,是這樣的,我覺得現在風聲不算太好,不如讓徐基暫時不要出面打理徐家的產業,避一避風頭,總是好的。”林澤摸了摸下巴,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雖然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可那些天殺的記者們,每天這樣無厘頭的曝光,總歸對我們徐家的名聲有很大影響。”
徐福貴沒有說話,而是扭過頭,把視線轉移到徐基的身上。
徐基臉色鐵青難看,眼鏡片後面的一雙眼睛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
他冷哼一聲,說道:“姑父這話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徐基臉頰跳動幾下,忍住心中的怒氣,說道:
“我憑什麼要躲?如果記者喜歡爆料,那就讓他們爆料!如果我躲了,豈不是變相承認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徐基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不正好中了葉百一的奸計?”
林澤臉色變了變,說道:“徐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避其鋒芒,也是兵法戰術的一種!”
林澤癡迷兵法,甚至將兵法中的一些計謀,轉化運用在官場之中。雖然看似可笑,可卻收穫了很大的效果。
避其鋒芒?
徐基臉頰抽搐幾下,說白了不就是逃跑嗎?
堂堂徐家的繼承人,居然要逃跑?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徐基冷哼一聲,說道:“那都是些沒骨氣的法子!”
“……”
徐基此言一出,不僅僅是林澤,就連圍在徐家旗下的人,都是臉色一變,眼神中流露出憤怒的神色。
沒骨氣!
這三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般,狠狠地插進了林澤的心臟中。
這麼多年來,他爲人所詬病、唾棄,還不是因爲自己貪慕虛榮,割捨掉多年相守的妻子?
砰!
林澤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聲說道:“你胡說什麼!”
徐基滿臉的冷笑,說道:“胡說?林澤,你好好想想,沒進徐家之前,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林澤臉頰猛地抽搐幾下,差點被徐基赤裸裸的嘲諷,氣的昏厥過去。
徐福貴皺了皺眉頭,冷聲呵斥道:“徐基,注意長幼尊卑!”
徐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不再理會林澤,而是扭過頭,對着徐福貴說道:“爺爺,你給我是十天時間,我一定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徐福貴沉吟片刻,最終點頭同意。
畢竟,徐基是自己的孫子。日後徐家的產業,可是都要交在他的手上。
他很贊同徐基的觀點,如果退縮,豈不是讓人唾罵沒有骨氣?
徐家的子弟,怎麼能像林澤一樣?
不過,礙於自己女兒的面子,徐福貴無法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徐基站起身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澤說道:“某些軟骨頭,總是喜歡退縮。退縮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扯上什麼兵法,還真是當婊子立牌坊,不知廉恥之輩!”
林澤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擡起手顫抖的指着徐基的鼻子,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徐基的話就像是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了林澤的胸口。
他只感覺胸口一陣翻江倒海,悶得發慌!
噗!
林澤的身體晃了三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圍在徐家旗下的那些人,見林澤暈倒,立刻爲了上去。
徐福貴把這樣的局面看在眼裡,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似乎林澤已經成爲了公認的領頭羊,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徐福貴默默地將這些人記在心裡,然後擺了擺手,說道:“快送到醫院去,今天就到這裡吧。”
衆人七手八腳的將林澤擡了出去,僅剩徐基和徐福貴爺孫兩人在場。
“看到了嗎?”徐福貴輕聲問道。
徐基點頭:“看到了。”
“記清楚了嗎?”
“是的。”徐基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狠辣的神色,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着。
這些該死的傢伙,竟然對林澤如此忠誠。要是爺爺百年之後,豈不是整個徐家,都要姓林?
“那就去做吧。”徐福貴老懷欣慰的一笑,擺了
擺手說道:“我乏了。”
徐基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很開徐基的助手高傑跑了過來,問道:“少爺有什麼吩咐?”
徐基眯着雙眼,冷笑着說道:“幫我把文長老請過來,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高傑低聲說道:“小的明白。”
……
書房內。
徐基面帶煞氣,臉色陰沉的可怕。
“你找我?”文長老沙啞難聽的聲音,在徐基耳邊響了起來。
“文長老,您可來了。”徐基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站起身來迎接文長老
文長老從鼻孔裡發出一聲悶哼,說道:“怎麼回事?”
上一次在石頭城返回之後,文長老已經有幾天沒有出現在徐基的面前。此刻見到文長老,徐基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一個救命稻草一般。
“師傅,您可得幫我啊。”徐基抓住文長老的胳膊,懇求着說道:“現在葉家爲了保護面子,不會讓葉晨站出來指正我。可唯一的證人郭明,卻還在逃亡狀態中。如果他回來,指認我就是密謀殺死葉嘯,嫁禍葉百一的兇手的話。恐怕我在家族中的地位不保啊!”
說着徐基便把就今天在正堂中發生的一切,敘述給文長老。
文長老沉默片刻,沉聲說道:“你是說如果你被指爲兇手,那麼將會被排擠出徐家的權利圈子?”
文長老的聲音有些陰冷可怕,他之所以選擇拉攏徐基,就是看重他在徐家的地位。
如果徐基的地位不保,那自己還有什麼必要,在這裡耽誤時間?
前幾天少主剛剛派人過來催促,讓自己加快毀滅中醫的步伐。如果再耽擱下去,恐怕會引起少主的猜忌和不快。
“是的。”徐基雙眼微眯,憤憤不平的說道。
文長老點了點頭,說道:“那我還有什麼必要,讓你繼續活下去呢?”
“……”
徐基頓時臉色大變,臉頰猛地抽搐幾下,滿臉驚恐的盯着文長老。
“師……師傅,您不是開玩笑吧?”徐基語氣僵硬地問道。
文長老搖了搖頭,說道:“你見我和你開過玩笑嗎?”
文長老幾乎是來自地獄般的聲音,讓徐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兩隻眼睛裡滿是害怕的神色,急忙擺手說道:“不!不可以!你不可以殺我!”
“哦?”文長老冷笑着問道:“理由呢?”
“我……我對你還有用處。”徐基艱難的嚥着口水,滿是恐懼的說道。
文長老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改變主意,打算去找林澤了。相比起你來,他更好控制,又沒有覆滅的危險。所以,他成了我更好的選擇!”
什麼?
徐基瞳孔猛然放大,沒想到今天自己說的話,竟然會是加速自己死亡的催速劑!
這太可怕了!
徐基臉頰猛地抽搐幾下,顫抖着說道:“你不能殺我!徐家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徐家?
文長老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忘了你的徐家吧。我不僅僅要殺你,更要殺掉整個徐家的人。從此以後,林澤就會取而代之,爲我所用了!”
“……”
徐基渾身顫抖,臉頰止不住的抽搐。
心中不斷地狂呼着:魔鬼!他是魔鬼!
“好了,你也聽明白了,所以,你該上路了!”文長老冷笑一聲,身體晃動,伸出乾枯的手爪,朝着徐基狠狠地抓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