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蘇爍會給出一個答案，就解決了智力健的問題。
也確實給了。
卻不是答案，而是推開了一扇門，門外漆黑一片啥都看不清。
顧錦錫滿腦子問號。
智力健的哪一部分引發了靈魂改變呢？
作用原理是什麼呢？
是什麼樣的機制呢？
腦域與靈魂是什麼關係呢？
是如何相互影響的呢？
問題太多了，他能問出上百上千個來，可又無從下嘴。
科學界連靈魂在哪兒都搞不清清楚，更別提靈魂到底是什麼這樣的終級問題了。
迅速整理思路，老頭兒問道，“兩個問題，第一個，爲什麼你給你弟研發的腦域二次發育液無法量產？第二個問題，爲什麼智力健在臨牀時沒有發現問題？”
“好吧，我只回答這兩個問題。”
蘇爍點頭，“其實這兩個問題是一個問題。”
老頭兒上課一樣的立刻提筆準備記錄。
“人體人人不同，反應在靈魂層面也是一樣的，這種不同在靈魂層面體現在靈魂強度、適應度、自抗性、轉化性、自我慣性、被動抗性等等層面。
“其實智力健在臨牀試驗時已經出現了問題，我曾簡單翻了一下臨牀試驗數據報告，其實在第一期人體試驗時就出現了問題，大約有40%的志願者出現了情緒、精神狀態、身體狀態等等的異常變化，這些變化的差異性是由我剛纔提到的那些靈魂屬性的差異性導致的。
“但這些變化有的是漸進的，有的是連續的，有的消失，有的消失後再出現又發生了變化，由於沒有從靈魂層面考慮，僅從基因層面和身體層面研究當然不會發現問題，這些變化被歸結到個體身體差異的正常範疇裡。
“研發團隊幾次調整技術方案，也幾次降低藥物有效成分比例，讓這些問題化爲無形，智力健得以順利通過驗收上市。
“所以第三期人體大範圍臨牀三個月的採樣期、五十萬人的採樣範圍只有兩例異常情況，停藥之後情況好轉，也同樣被歸結到正常範圍。
“如果提高藥物有效成分比例，情況會更加明顯，這個膿包可能就早破了；量產時葛蘭素克爲了延長服藥期獲得更大的利潤，再一次降低了有效成分比例，導致這個問題直到服藥者六個月後纔開始顯現。”
“所有這些問題，都是人體在基因層和靈魂層的差異**叉影響的結果，這也解答了爲何無法實現量產的原因；其實問題不是研發和臨牀試驗的問題，而是製藥標準的問題，或者說，你們觸碰目前還無法掌控的領域。”
確實不是老頭兒的問題。
甚至也不是星衛組織的製藥標準問題，癥結在於這個世界的靈魂學研究過於落後，讓新藥研發撞到了認知牆。
跟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一樣，都撞牆上了。
不該玩兒的東西，偏要玩兒，必然出事。
五歲孩子天天拿着刀玩，劃手劃腳是早晚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老頭兒挺冤枉，葛蘭素克也挺冤枉，聯邦藥監總局也冤，星衛組織也冤。
誰都不怪。
只坑了一批孩子。
沒辦法，這是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總有人成爲時代進步的犧牲品。
從古至今。
顧錦錫默然無語，消化理解了好半天。
字面意思理解了。
往深挖，疑問太多。
所有問題都要歸結到靈魂學領域，可這個世界沒人能搞懂靈魂。
等等……
顧錦錫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蘇爍。
眼前不就有一位嗎！
沒人懂？
沒人比他再懂了！
漆黑的門外亮起一盞燈，燈光下是蘇爍這張賊帥賊帥的臉。
帥哥，你懂的太多啦！
如果蘇爍不懂靈魂學，怎麼可能說出智力健的癥結！
顧錦錫忽然發現，原來大帥哥不是自己的關門弟子，在靈魂學上，自己纔是他的關門弟子。
呃，不關門也行。
省得造成誤會。
“蘇爍，我再問一個問題哈，靈魂在什麼……”
“打住！”
蘇爍揮手，打斷老頭兒的提問，“我剛纔說了，只回答剛纔那兩個問題。”
顧錦錫眨眼，嘻嘻笑道，“可是你也說了，那兩個問題是一個問題，所以呢，這不是還欠個問題嘛。”
哎呦喂。
諾獎大佬很鬼啊。
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采。
“現在不管你問什麼，我都不回答了，我很忙的。”
蘇爍擺手要走。
被老頭兒攔住，“就一個，行不？專利授權我一分不要！”
蘇爍皺眉。
還拿智力健的藥物合成技術專利嚇唬我？
不知道本神最怕嚇嗎。
手腕上點了幾下，彈出幾個懸浮窗，上面十幾條分子組合公式排列的整整齊齊。
蘇爍也不說話，歪頭，意思是：看懂了吧。
老頭兒當然能看懂。
在靈魂學上老頭兒還是個孩子，在藥劑學領域老頭兒是巨人，當然分跟誰比。
迅速掃了幾眼，顧錦錫吃驚不已，這是……
智力健藥物合成專利的替代技術方案！
原來蘇爍早就有準備。
顧錦錫又一次頭暈，這小夥子咋會的這麼多！
“那……你爲什麼用智力健的專利？”
“因爲我的方案會讓成本提升1.5%，在商言商，過日子還是要精打細算的。”
腦育二次發育液有自研方案，擁有完全的自主知識產權，連帶着專注藥劑也是一樣。
當初沒有選擇自研方案，是因爲沒錢。
那時他口袋裡只有350萬，選擇自研方案會讓研發期拉長，耽誤小灼嗑*藥。
所以他選擇了以智力健方案爲基礎進行半自主研發。
現在不同了，財務自由，替換方案是分分鐘的事。
還要說，顧錦錫老教師確實是藥學泰斗，智力健的藥物合成技術是最優方案，可以把成本控制到最低。
只要葛蘭素克的專利要價不超過那1.5%，就還用智力健的技術。
精打細算已經深深印刻在至高神帝的神魂裡，比白玉蓮花還牢固。
拍了拍老頭兒，蘇爍上車。
想搞技術恐嚇？
老先生，你想多了。
還是洗洗睡吧。
飛車緩緩騰空，向空中飛去。
目送的顧錦錫忽然喊了一句，“蘇爍，你跑不了，你是我的……！”
“老師”兩個字沒有出口，只在心裡默唸。
等着吧，我吃定你了！
空中忽然落下一物，拐着彎向老頭兒飛來。
顧錦錫一把接住。
卻是一支紅酒，金黃色的美酒在瓶中盪漾，好像流動的黃金。
純金打造的銘簽上刻着【水晶紅酒 產於千慕大星曆3218年 北渚星夢澤市棕櫚樹大酒店 專釀】
千慕大星曆3218年對應紫薇歷是120年，這是棕櫚樹大酒店最有名的招牌之一，百年專釀水晶紅酒。
老頭兒眼睛頓時放光。
黑暗星域的北渚星夢澤市棕櫚樹大酒店他去過，十年前一次星際藥劑學研討會就是在那裡開的。
可惜沒喝上，住的房間檔次不夠酒店不給供應，加錢都不行。
人家不靠這個賺錢，是給最高等級貴賓的福利。
給老頭兒饞夠嗆，他不貪財、不好色，就喜歡杯中之物。
“哈哈……”
顧錦錫教授大笑。
蘇爍，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ps：這幾章不僅僅是蘇爍跟諾獎大佬裝逼，靈魂的設定也不僅僅是瞎編。
呃……當然是瞎編的。
但這是本書最重要的設定之一，涉及到之後的重要情節，所以說了很多。
真不是有意灌水。
要灌水，月黑能灌十章。
我喜歡埋線，不信您往後看，這是個大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