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蘇爍的打算是佔七成，將來可以降低到五成，最終三成也可以接受。
錢這種東西是工具，是捆人的繩子。
從他自身來講，有個三五十億就足夠用了。
神一向簡樸。
進入無淨之境後，他都不需要吃飯，平時吃飯是嘴饞，碰到好吃的好喝的就嚐嚐，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暗能量就是他的飯。
理論上不管是板磚還是水泥，都可以入口，暗物質能量是這個世界的本源能量。
錢到達一定量級就是個數字，只有守財奴才會看着現金上的數字增長高興，要那麼多幹嘛。
用錢來達到戰略目的纔是最佳使用方法。
專注藥劑只要上市，就是財源滾滾，擋都擋不住。
難免不被人惦記。
把各大家族包括最高議會的暗棋吳家捆綁上，誰想動世一製藥，他都無需出手，自然有人替他出頭。
還有一個方面，這款藥也有很大概率會被納入聯邦重點戰略物資。
這就導致無法出口，就無法實現捆綁聯邦外的大家族，比如欠乾的小娘們兒。
所以要提前做些暗中佈置。
利益捆綁能讓世一製藥擋住很多明槍暗箭。
這也僅僅是他捆綁戰略的一部分，與黑玫瑰的跨世界貿易也是一大塊，黑暗星域的佈置也是提前佈局。
三人向停車場走去。
路上的壯壯心思百轉，看高成富的眼神已經不太一樣了。
地下城底層混出來的人，最善察言觀色。
高成富不是血手集團的人，可從老大剛纔的話裡品味出，高成富在老大的心裡地位很高。
世一製藥算是老大的私產，跟血手集團無關。
能給老大管理私產，必然是老大的心腹。
看來，今後要跟高成富拉拉關係了。
車門升起，剛要上車，蘇爍已經回頭沒有動。
身後傳來呼喊，“等一等！”
壯壯看去，一人在半空中飛掠，花白頭髮迎風飄舞。
卻是顧錦錫教授。
這老頭兒身體不錯啊，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做到半空飛掠，急匆匆的樣子跟身後有狗追似的。
看來是有急事。
跑到跟前，顧錦錫落地，沒說話只扶着飛車哈哈大喘氣。
多少年沒這麼跑過了，心都要跳出來了。
“顧老，有事？”
等老頭兒喘了一會兒，蘇爍問道。
“我要單獨跟你說。”
……
壯壯和高成富走開很遠，老頭兒才說話。
“你剛纔製備了3000毫升專注藥劑，但只拿出了450毫升，其餘的被你製備成了另一種藥。”
顧錦錫盯着蘇爍，“你在做什麼，能告訴我嗎？”
剛纔蘇爍在製備的時候，他就起了很大的疑心，反饋屏顯示的專注藥劑之後製備數據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等蘇爍出來之後，被單人一天研發新藥震撼到，忘記了這件事。
剛纔老頭兒仔細查閱了一下數據。
似曾相識變成了眼熟。
誒，好像哪家洗浴城裡遇到過，沒上過但見過。
確實沒上過。
數據顯示那是一種全新的藥品，複雜的分子結構讓人眼花繚亂。
但確實見過。
那是一款類似智力健的針對全腦域激活藥物，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智力開發。
當年的智力健就走過相似的路。
只是蘇爍的新藥比智力健還要高級，相當於是升級版智力健。
這讓老頭兒激動的手腳發抖。
智力健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一生躲不過去的痛，有心收蘇爍當關門弟子，其中的一個心願就是弟子能了卻這個心願。
原來蘇爍已經在研發了！
不僅僅是研發，從蘇爍製備的過程來看，這已經是徹底成藥了。
上帝老頭兒你快點給我下來。
讓這個妖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錦錫從實驗樓裡急追出來，當年追老伴兒都沒追的這麼急過。
告訴我！
老頭兒眼中已經閃爍着淚花，用近乎乞求的目光望着蘇爍。
蘇爍卻默然不語，好一會兒，“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好像熱騰騰的麻辣燙被潑進一瓢涼水，顧錦錫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爲什麼？”
“不爲什麼。”
“怕我泄密？”
“一方面而已。”
顧錦錫緊緊皺眉，“是你研發的嗎？”
自從他在智力開發領域失敗之後，這些年全星際都無人敢碰這個領域。
如果說有人可以在此領域取得重大突破，今天之前他還想不出誰可以做到，但現在，他相信一定就是蘇爍這個妖孽。
“是的。”
果然！
“已經成藥了，是嗎？”
“是的。”
“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顧錦錫大喊。
智力健的所有環節都符合星際衛生組織的標準，可就是出了問題，這五年來他一遍遍推導技術方案，一直找不到失敗的原因。
這是他的心結。
蘇爍既然說成功，那就一定是找到影響智力二次發育的關鍵，也解決了智力健的問題。
他迫切的想知道那是什麼，一秒都不想等。
朝聞道，夕可死矣。
與名譽、與金錢、與地位、與聲望，都沒有一點兒關係，這是一個科學家對真理的渴求。
以至於忘記了禮節，忘記了自己是在求人。
蘇爍倒不在意禮節，也理解老頭兒的心理，正是因爲如此纔不想說。
甚至與保密無關。
他的藥物配方和製備工藝全網公開都沒有關係。
不想說是因爲想保護老頭，是因爲不想坑老頭兒。
智力健把人腦二次發育看的太簡單了，那會涉及到另一個領域，而在那個領域人類的研究還處於淺表性階段，好像只看到了山的輪廓，距離登上山頂還有幾萬年的路要走。
老頭兒以爲是被一塊石頭絆倒，挪開就好了。
其實那是一座大山。
以老頭兒的實力，一輩子也見不到大山的真容。
科學家對真理的追求就像女人對衣服的執念，是永無止境的，挺好一老頭兒，掉坑裡就永遠出不來了。
被永遠看不清的大山擋住，顧錦錫死都閉不上眼睛。
“告訴我！”
顧錦錫盯着蘇爍，近乎用咆哮的聲音怒吼着。
遠處的高成富這壯壯都疑惑的看過來。
剛纔聊得不挺好嗎，酥爺爺還要建粉絲團，怎麼轉眼就要打起來了？
蘇爍再次搖頭。
“你要不告訴，我就……！”
蘇爍張大了眼睛。
你就怎麼樣？
“我就不做活體實驗，後面流程就進行不下去，你的新藥就不能上市！”
蘇爍笑了，“我可以換人。”
這老頭兒。
“你換人我也天天在這兒待着罵，有我這張老臉，我看整個醫學界誰敢接你臨牀的活兒！”
蘇爍無語。
顧老，你可是諾獎大佬，不能學潑婦罵街啊。
這不是耍臭無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