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從雲高中監考中心裡，劉副局長仍處於亢奮狀態，揹着手在屋裡走來走去。
六科總分以滿分900分高居總榜第一名的成績好像興奮劑，每看一眼都讓他興奮不已。
“我要見一見蘇爍！”
說來也巧，統管全州高中教育的劉副局長上一次主動接見的學生也是來自於從雲高中，不過那已經在是十年前了。
而這一次的心情比上一次還要激動。
像林浩霆這樣的進化天才在各行政大區並不少見，而六科滿分這樣的學科天才在整個紫薇聯邦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
哪怕是追溯到舊星際時代，這樣的天才少年也是絕無僅有的。
聯邦歷史上最偉大的科學家阿爾伯特·愛維斯坦，在高中時代也只創造了數學物理兩科滿分的記錄。
超越愛維斯坦的科學天才？
我們在見證偉大的歷史！
劉副局長興奮的渾身發抖，不由問道：“蘇爍的基因進化度成績是多少？”
“53.87%。”
迅速看了一眼蘇爍的過往成績，譚校長答道。
劉副局長楞住了。
這麼低？
怎麼可能。
六科能打滿分，用腳後跟想至少也是第一序列的智士；哪怕譚校長告訴他，蘇爍已經成爲第二序列的科研員，他也會相信。
前無古人的超級天才嘛，基因進化度多高都不過分。
怎麼可能這麼低？
“呃，這是蘇爍上學期末的基因進化度成績。”譚校長解釋道，“那時候，他還是個……普通學生。”
其實何止是普通學生，已經是學渣中的戰鬥機了。
劉副局長倒是點點頭。
大進化時代，人體在二十二週歲之前充滿着不確定性，睡覺前還是個普通人，一覺醒來就成爲進化者的例子也不少。
“你們覺得蘇爍現在的基因進化度能夠達到多少？”
劉副局長很是興奮的問道。
“能超過10！”
譚校長很篤定。
超過10，那就是第二序列的進化者了。
第二序列又被稱爲職業序列，這個序列的進化者呈現出明顯的職業特性，以蘇爍的考試表現來看，要說不是第二序列的科研職業分支，打死譚校長都不信。
劉副局長笑着連連點頭。
十八歲的第二序列科研員，聯邦又一個奇蹟！
霍詩靈眨着大眼睛若有所思。
她也很好奇蘇爍現在的基因進化度是多少。
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出現。
“我認爲不會太高。”
說話的是教務主任威爾遜。
譚校長怒目而視。
這個藍眼睛的老東西就是不會說話。
“上帝是公平的，他爲你關上一扇門，也會爲你打開一扇窗。”威爾遜堅持自己的看法，“反之，也是一樣。”
這話倒讓譚校長沒了脾氣。
的確，學習這麼好，長得這麼帥，要是基因進化度再超高，簡直太過完美了。
完美，雖然是人類最美好的期望，但確實沒有。
人類歷史上就從沒有出現過完美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短板。
比如林浩霆，S級修行體質，絕對意義上的進化天才，但相比較而言，文化課成績就差了些，只能排到全州前百名。
蘇爍以全滿分高居第一，要是基因進化度也能達到林浩霆的高度，那上帝那老頭兒也太偏心眼了。
譚校長嘟囔：“不管怎麼說，第一序列智士是肯定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天賦體質。”
“不用猜了。”劉副局長笑道，“把蘇爍叫來，我接見一下，提前測測就知道了。”
按照慣例，模擬考的第二天各校會組織學生體檢，上報基因進化度成績，再由考試中心統一下發雙項成績。
顯然劉副局長對蘇爍的基因進化度成績已經迫不及待了。
譚校長看霍詩靈，意思是“打電話。”
霍詩靈卻搖頭一笑，“現在已經放學了，我那個學生脾氣大的很，我可不敢惹他。”
脾氣大，還大的過你？
換成別的老師，譚校長就開罵了，面對霍詩靈，他可不敢。
身爲班主任的霍詩靈不打電話，氣氛就有些尷尬。
譚校長只好要來蘇爍的號碼，鑽進休息室親自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譚校長走出來，臉上訕訕的。
“劉局，呃……蘇爍的意思是，他今天很累了，能不能明天親自到教育局去見您。”
霍詩靈噗嗤一笑。
很累了？
要說別的學生很累了，她還信；模擬考爲了節約時間一天考六場，確實累人。
那個傢伙，十分鐘考完一場，能累到哪去？
她敢打賭蘇爍絕對不是這麼說的。
開學僅僅兩三天，但蘇爍的變化不僅僅在學習成績上。
以那淡漠一切的帥臉，肯定沒給譚校長好臉子。
瞥了霍詩靈一眼，譚校長沒說話。
確實，剛纔電話裡蘇爍只說了一句，“我沒空見他。”
可這話沒法兒跟劉副局長如實說，他只好編了個“很累了”。
“天才嘛，有些傲氣是好的，但是持才傲物就不好了。”
深諳官場之道的劉副局長微微一笑，“我在想，只要蘇爍的基因進化度達到100%，就讓他參加奧林匹克精英賽，畢竟那纔是全方位天才們的舞臺，要是能拿到獎，對龍淵州乃至麒麟大區也是一項殊榮嘛。”
譚校長眼睛陡然一亮。
奧林匹克精英賽，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要是蘇爍能重現當年林浩霆的輝煌，從雲高中從二類重點提升到一類重點也是有可能的！
把霍詩靈拉到一邊，譚校長小聲嘀咕，“姑奶奶，你是他班主任，他肯定聽你的，你就讓他來一趟吧。”
霍詩靈眨了眨大眼睛，點頭。
……
半小時後。
下了劉副局長的專車，當蘇爍走出電梯，迎面看到十七樓的走廊裡站滿了人，都是老師。
啪。
啪。
啪……
掌聲逐漸加快節奏，響成了一片。
“好樣的！”
“好帥！”
一羣老師給一個學生鼓掌，也算是奇聞了。
“知道爲什麼嗎？”霍詩靈問道。
一路上她並沒有告訴愛徒考試成績。
“滿分而已。”蘇爍淡淡回答。
“這麼不在意嗎？”
“需要很在意嗎。”
好吧，你贏了。
不過，我也沒輸。
霍詩靈偷偷一笑。
陪着愛徒一路走來，感覺，真好。
見到劉副局長，蘇爍也只淡淡點了下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劉副局長略顯尷尬地收回手。
好吧，你學習好，你牛逼。
滿分天才的未來，光明到能亮瞎別人的眼睛，一個州教育局副局長在人家面前還真不算什麼。
譚校長親手打開剛剛從修行大教室搬來的輔助修行艙艙門，請蘇爍坐進去。
基因進化度現場測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