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可能因爲心跳了

盛達,在C市雖然沒有顧氏那樣首屈一指,但在C市裝飾界,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楚璃早早的就來到公司報到。帶她辦入職手續的是,之前打電話給她的人事部經理方敏。楚璃填入職表的時候,填到入職表上的入職崗位時,上面白紙黑字寫着:“設計師助理。”

楚璃用詫異的眼光看着身旁的方敏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

還沒等楚璃說完。方敏接過話說道:“沒錯呀,是設計師助理沒錯!”

楚璃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強調道:“我簡歷上寫得很清楚,我應聘的是設計師,而不是什麼設計師助理。”

方敏早預料到楚璃會有這樣的反應,她輕吞慢吐道:“你簡歷上的確是應聘設計師職位,但我們這裡,要的只是設計師助理!”

上一秒搖曳在天堂,下一秒就墜入谷底,說的好像就是此刻的楚璃。從昨天晚上一直興奮到現在,本以爲就要前程似錦的時候,下一秒,現實卻給了她如此大的失望與落差。她放下手中的筆,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

“等一下!”身後的方敏叫住楚璃。

楚璃轉過身淡漠的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方敏心平氣和的說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可能事隨人願的。就拿你工作這件事說吧!我猜你應聘過的,不止我們盛達,我想被拒的理由,無疑都是經驗不足。說實話,像你這種剛走出校門不久的職業青年來說,光經驗這一點,足以讓別人將你拒之門外。我想,你現在更需要的不是一個名義上的職位,而是足夠的經驗。你覺得呢?”

方敏像是會讀心術般,句句戳中楚璃要害。事實也確實如此,她之前應聘的公司,都像方敏說的那樣,僅憑經驗就將她拒之門外。楚璃前後考慮着自己目前的狀況,現在的她,的確需要一分工作來維持這一線城市的消費。

斟酌了幾分鐘,楚璃乾脆的向方敏說道:“好,我願意入職設計師助理這個職位。”

方敏聽楚璃這麼一說,走到楚璃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說道:“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會錯的 是金子總會發光。其實,你更值得期待的是,沉澱之後的厚積薄發。”

辦好入職手續後,楚璃被帶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裡,坐着一位三十多歲妝容精緻的女人。聽方敏說,她是盛達的金牌設計,唐娜。唐娜穿着一件淡藍色西裝,內搭金絲絨低胸V領襯衫,白色雪紡闊腿褲拉伸了身長比例,凸顯着一個職場女性的魅力。

“你就是新來的助理?”唐娜雙手環抱胸前,不屑的看着楚璃問道。

“嗯,是的,您好,我叫楚璃。” 楚璃禮貌的回答道。

啪……唐娜將厚厚的一沓文件扔到楚璃面前的桌子上。帶着命令的口氣說道:“明天開會之前,將着些文件整理好拿給我。”

楚璃拿起桌上的文件,央央的退出辦公室。來之前,方敏就跟楚璃說了唐娜的大體情況。唐娜是留學海歸,被盛達董事長高薪聘請到公司擔任首席設計師。唐娜擅長歐式風格的室內設計,曾在室內設計大賽獎中,獲得最佳設計獎。董事對她青睞有加,正因如此,唐娜侍功矜寵,在公司總是一副居功自傲,盛氣凌人的架勢,公司員工都忌她三分。

楚璃坐在辦公桌前,看着對面唐娜的辦公室,感覺此時的自己如此的渺小。楚璃在心裡暗暗下着決心,將來有一天,她會用能力證明,她也可以披荊斬棘的馳騁職場。

午飯時間,楚璃端着員工餐來到樓頂的天台上。因爲忙於找工作,她已經好久沒打電話回家了。放下餐盒,楚璃撥通了家裡的電話。電話接通後,傳來媽媽的聲音:“喂,小璃。”

聽到媽媽的聲音,楚璃急忙迴應道:“媽,是我,我找到工作了!”

聽到楚璃找到工作,電話一頭,傳來媽媽爽朗的笑聲。

“媽,我爸呢?”

“你爸去你弟學校了,你弟高三課程緊,一個多月不回家一趟,你爸隔三差五就往學校給他送點換洗的衣服去。”

楚璃不禁想起,自己高中的時候,爸爸也是像這樣,隔三差五的就往學校給她送吃的用的。此時,隻身在外的她,突然想念一家四口,圍在飯桌上有說有笑的時光。

每次跟家裡打電話,好像都有說不完的話。楚璃看了看通話時長已經半個多小時,午飯時間快過了。楚璃叮囑母親幾句,便掛了電話,匆匆回到辦公桌前整理着剩下的文件。

這些年,楚璃似乎比同齡人更懂事些。看着爲她和弟弟操勞的父母,楚璃把所有奮鬥的動力都系在家人身上。她記得,舒嬈曾經說過,她在夢想面前是個沒有自我的人,而她只能無奈的笑笑。

高中時候,楚璃跟舒嬈一樣,一心想報考音樂學院。可當時的家庭條件,並沒有富裕到讓她在夢想這條路上徑行直逐。爸爸當時已是退休工人,一個月拿着少得可憐的退休金來維持家用。後來,在媽媽的建議下,他們拿着僅有的積蓄,在縣城裡開了一家小吃店。雖說收入也不薄,但看着起早貪黑,兩鬢漸白的父母,在堅定的夢想面前,楚璃動搖了。她將專業改報成了當時就業率最高的設計專業。這些年她歷學獨行,爲的不是功成名就,她不過是想替父母分擔這些年來,起早摸黑的辛苦。

在職場上,新人遭到刁難,那是習以爲常的事。鄰桌向楚璃投來同情和無奈的目光時,楚璃心知肚明的知道是唐娜故意爲難的她。對於唐娜這種自命不凡的人,好像只有給她過足心高氣傲的癮,纔會減輕她故意刁難的架勢。

手機裡,舒嬈發來語音說,讓楚璃下班等她一起回家。楚璃看着空蕩的辦公室裡,走得只剩她一個人,看着桌上所剩不多的文件,楚璃伸了伸懶腰,繼續埋頭整理。

整理好文件已是臨近天黑,舒嬈因爲晚上有駐唱,楚璃只得去舒嬈駐唱的酒吧等她。酒吧所在的街道,是C市最具蠱惑的一條街。與C市衆多的高樓大廈比,這條街的房子顯得有些老舊。街道兩邊栽種着枝繁葉茂的藍花楹,遮住了整條街道。每逢人間四月天,盛放的紫色藍花楹,蓋滿每個枝條,來這取景觀賞的人摩肩接踵。整條街都是酒吧娛樂場所,熱鬧趨向於夜生活,白天基本上屬於門庭冷落。

楚璃走在街上,華燈初上,整條街開始流光溢彩,笙歌四起。喜歡來這裡的人,都喜歡把這條街叫做,“忘我。”而在這裡,似乎真的能在短暫的時間裡忘記自我。壓力、失戀、惆悵、迷茫,在這裡最好發泄方式就是,調酒師爲你調的一杯酒,然後飲於歌中。醉人醉心,所謂:“醉在酒裡,醒在夢裡!”大概就是這樣了。

然而,這裡也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之前就有駐唱歌手被娛樂公司籤走,如今已是炙手可熱的當紅歌手。這世上有很多千里馬,而能遇上伯樂的卻寥寥無幾。

舒嬈駐唱的酒吧,有個文藝的名字叫做:“彼岸。”楚璃到達酒吧時,舒嬈和言柯正在臺上深情的對唱。站在臺上的她們,像極了備受追捧的明星。在這小小的舞臺下,座無虛空的坐滿了他們忠實的粉絲。聽舒嬈說言柯可是這條街的寵兒,大多數來這的人,都會因爲言柯的緣故,來彼岸點上一首歌。

看着聚光燈下的言柯,楚璃似乎也泛着少女般的花癡。剛認識言柯的第一天,楚璃就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長這麼好看的男生。白淨的臉上,鑲着一雙明亮透徹的眼睛,濃密的眉毛提升了臉部輪廓的立體感。最關鍵的是,他的聲音像冬日的驕陽,一開口,便能融化你整個內心,酥酥的,暖暖的!

來彼岸的人,都自以爲是的覺得舒嬈跟言柯是一對情侶,是如此的登對,就連楚璃也這麼覺得。可舒嬈總在楚璃面前說:“愛情這東西,不適合在熟人身上下手。最重要的是,越熟的人,越不來電。”

對於初中到現在都還沒談過戀愛的楚璃來說,“來電”這一詞,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楚璃至今無從感同身受。那時候,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誰的青春不瘋狂!”想來只有她的青春如此不瘋狂,如此的玉慘花愁!

楚璃坐在靠牆角的位置,服務員爲她端上了一杯溫開水。音樂停止後,臺上的舒嬈形式性的鞠了個躬,便放下話筒,匆匆朝楚璃方向走來,言柯也跟在後面。

看着朝自己走來的舒嬈,還沒等楚璃開口,舒嬈便撲到楚璃身上。兩人旁若無人的你抓我撓的。言柯看着兩個人,低沉的乾咳兩聲開口道:“你們這是在打情罵俏呢?還是……”

“還是什麼?”舒嬈轉頭問道。

“你猜?”言柯笑着反問着。

“切,我纔不猜這麼無聊的話題。”說完,舒嬈起身拉過桌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言柯沒理會旁邊的舒嬈,轉而看向楚璃問道:“聽說你找到工作了?”

“嗯,是啊,設計師助理。”楚璃有氣無力的回答着。

“什麼?設計師助理?你沒搞錯吧 ?”一旁舒嬈驚愕的問道。

楚璃被舒嬈這麼一問,一肚子苦水,瞬間有種想傾訴的衝動。十分鐘後,楚璃求職路上的憤恨不滿,全都給宣泄了出來。舒嬈在一旁聽得咬牙切齒,言柯倒一副淡然的表情。看着面前這個因爲委屈而愁眉苦臉的楚璃,言柯伸出手 在楚璃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安慰道:“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人要學會隨遇而安,到什麼地方做什麼事,個人固然是渺小的,但重要的是學會適應。”言柯這麼一說,楚璃覺得也挺有道理,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與其他酒吧不同,在彼岸,沒有張揚,喧囂,狂熱。這裡來的,更多的是陶冶情操的人,感情受創需要情緒治癒的人。在失意的愛情裡,踏着空乏的步子到這裡,點上一杯最烈的酒和一首想聽的歌,在夢幻的燈光裡,感情創傷會短時間的被治癒。又或者,在最鍾情的歌裡,跟挫敗不堪的感情,做着告別,祭奠,追憶。

當然,來這裡的也不乏腰纏萬貫之人。比如商界成功人士,富二代……他們來這裡,不爲情傷而借酒澆愁,也不爲陶冶情操。僅僅是是對自己豪擲千金點下一首歌時,掩飾不住的高調。

言柯和舒嬈是彼岸的金字招牌,每天晚上都要唱十多場。下場駐唱的是言柯,和她們聊幾句後,便到後場做上臺準備。留下楚璃和舒嬈坐在那裡有說有笑的。

“哎,你說,該不會是言柯喜歡你吧”舒嬈湊到楚璃耳旁說道。

“你別亂說啊……”楚璃說着朝舒嬈翻了個白眼。

“怎麼會是亂說呢,我怎麼感覺言柯看你時,眼裡有光,動作曖昧,言語上寵溺呢……”舒嬈邊說邊模仿着言柯剛纔的動作,在楚璃腦門上彈了一下,把言柯安慰楚璃的話,含情脈脈的向楚璃說了一遍。

楚璃打了個寒顫說道:“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言柯剛纔有你說的那麼煽情嗎?再說了,是誰說的,愛情最好別在熟人身上下手的?我跟言柯就像你跟他一樣,是死黨,哥們。”楚璃邊說邊在舒嬈胳膊上掐着,兩人又陷入互掐模式。

豪華包間的飯桌上,顧溪塵泯了一口緯度總裁陳萬年敬過來的酒。對於這種應酬,顧溪塵除了覺得枯燥乏味,別無他趣。介於兩家公司有合作項目,顧溪塵只得耐着性子,等這場應酬結束。

陳萬年見顧溪塵對這場飯局並不在意,他在腦子裡又重新打着算盤。他安排這場飯局的目的,無非就想借着顧氏的聲譽,給自己公司帶來更多合作項目。雖說他的公司在C市也小有名聲,但隨着裝修這一行業,如雨後春筍般與日俱增。找個靠頭,是處於他這種中型企業穩定時局的商業手段。

飯局結束後,顧溪塵正準備打電話給林逸開車來接自己。陳萬年從後面追趕上來 說道:“顧總,難得時間還早,我們去放鬆下如何?”

看着旁邊站着矮出自己一個肩膀的陳萬年,顧溪塵推辭道:“不了,我對你說的放鬆不感興趣。”

陳萬年哪能是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人,見顧溪塵轉身,他急忙說道:“顧總,你想哪去了,我聽說C市有個酒吧,特別有情調。我約你去,無非就喝杯酒,聽首歌怡養下情操而已,顧總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抱歉,我……”還沒等顧溪塵說完,陳萬年連拉帶扯的,將顧溪塵推到停在飯店門口的車上。爲避免兩個大男人在大庭廣衆下拉拉扯扯有傷大雅,顧溪塵只得勉強的上了車。

二十分鐘左右,到達了陳萬年口中那個特別的地方。停好車後,陳萬年一路津津樂道的,向顧溪塵介紹着這條霓虹閃爍的長街。顧溪塵心不在焉的聽着陳萬年在一旁說得起勁。整條街音響聲與歌聲交織得沸反盈天,顧溪塵索然無味的看着片燈紅酒綠的世界,眼神裡捋過一絲倦怠。

穿過樹影婆娑的街道,在街道右側,棕色復古門面上方,一塊古銅色的門匾上刻着:“彼岸”兩個字,後面附帶上英文字母,“The other share.”的Logo。

從門口到大廳是鋪滿青石板的七字形過道,兩側留了一條窄窄的圍欄,裡面鋪着白色鵝卵石。一路走來都是高分貝的音響振動聲和聲嘶力竭的叫唱聲,此刻站着門口的顧溪塵覺得這個酒吧卻如此安靜。

陳萬年見顧溪塵站在門口不動,便上前催促道:“顧總,咱們進去邊喝邊聊!”

顧溪塵應了一聲,便徑直走進酒吧。

幾分鐘後,正在打鬧的楚璃和舒嬈兩人,終於在互掐模式中消停了下來。舒嬈拿出包裡隨身攜帶的化妝鏡,對着自己妝容精緻的臉蛋上下打量着。隨後從包裡拿出口紅,在已經掉色的脣上補着色。楚璃看着舒嬈杯子上,一層帶着脣紋的口紅印,打趣的說道:“你一支口紅,一半塗在嘴脣上的,另一半是吃下去的。”

舒嬈停下在脣上左右塗抹的手說道:“口紅決定着一個女人的氣質!有句話說的好,這女人的口紅如同男人的香菸,有時用來製造幻想,有時用來掩飾寂寞。小可愛,你是不是也來塗一點?”舒嬈說着,便拿着口紅要往楚璃脣上塗。

“滾,本宮氣質着呢!”楚璃歪過頭,成功躲過舒嬈的魔爪。

“好吧,那我自己塗……”說着,舒嬈又沉迷在補妝的過程中。

見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酒吧玄關處站着的服務員迎上前問道:“先生你們幾位?”

陳萬年先開口道:“兩位。”

隨後,服務員帶着兩人,在演出臺左側的位置坐了下來。

端起桌上白開水的楚璃,無意間聽見門口的對話聲。“咦,這聲音怎麼聽着有些耳熟……”楚璃順着聲音看過去,差點沒把喝進去的水給吐出來。她一把抓住舒嬈正塗口紅的手,嘴裡激動的說着:“我又碰見色狼了……”

“色狼?誰是色狼,在哪呢?”舒嬈一頭霧水的問道。

楚璃指了指坐在演出臺左側的陳萬年說道:“在那兒。”

舒嬈朝楚璃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位體態肥碩,挺着個啤酒肚的男人,正眼波盪漾的打量着鄰桌几位妖嬈多姿的女士。收回目光,舒嬈向問道:“你……認識他?”

楚璃點了點頭回答道:“當然認識,他就是我跟你說的,要我做他小秘的,緯度總裁陳萬年。”

舒嬈平時最恨的就是,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就驕奢淫逸的人。之前就在心裡爲他要挾楚璃當他小秘這件事情上打抱不平。今天他自己送上門來,非要想辦法整治他一下不可。

舒嬈手杵下巴若有所思的想着,想了幾分鐘,舒嬈突然湊到楚璃耳邊低聲說道:“我有辦法了,等下酒吧有真心話大冒險的互動遊戲,到時候,我們故意跟他們搭一桌玩,看我怎麼整治他!”

看着舒嬈胸有成竹的樣子,楚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畢竟她也是個有仇不報非君子的人,況且都送上門了,不採取點手段,感覺有點對不起當時受委屈的自己。

酒吧爲活躍場子氣氛,都會設有互動遊戲。飛鏢、三公、俄羅斯轉盤、真心話大冒險,這些帶着趣味性的遊戲,成了酒吧客人的一種消遣形式。爲提高參與度,酒吧駐唱也會客串其中。

陳萬年這種窮奢極侈的人,消費就足以表露他財大氣粗的德行,他闊氣的點了兩杯赤霞珠。對於懂酒的人來說,赤霞珠也算得上是上等名酒,酒體豐厚結實,酒勁強。而顧溪塵對酒從來都是淺嘗輒止,即便是酒桌上的推杯換盞,他也只是恰如其分的抿上一口。

一曲終,言柯放下手中話筒便走下臺。酒吧的音響裡,聲音柔美的小姐姐開口道:“先生們,女士們,接下來是酒吧的互動遊戲時間,讓我們來挑戰刺激而又隱秘的真心話大冒險吧!你要彼此內心最真實的獨白,還是史無前例的冒險?一切在於決勝之間。Dr siror madm.are you redlly……”

音響裡話音剛落,場內氣氛高漲,燈光師將燈光調得更柔些。剛走下臺的言柯被幾個泛着花癡的小女生拽到她們隊伍中。對於這些遊戲,言柯實在提不起興趣,迫於自己工作性質是這樣,再看看眼前這些人,也是自己小小舞臺上的忠實粉絲,自己也只能勉爲其難的參與進去。

熟悉言柯的人都知道,言柯參與任何互動遊戲都有禁忌、不觸及隱私,不能有過分之舉。而對於他的粉絲來說,即便他是一個小小的酒吧歌手,對於言柯,她們依舊如癡如狂。所以說她們更注重的是,言柯的參與。

楚璃擔心陳萬年認出自己,便和舒嬈帶上了舞會面具。陳萬年看着鄰桌的男女,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陳萬年心裡早就發癢了,見顧溪塵並沒有想要參與其中的想法,他也只得心不在焉的坐着。

“先生,我們能坐下來跟你們湊一桌嗎?恰巧我們也是兩個人。”舒嬈嫵媚的朝陳萬年說道。早就想加入遊戲的陳萬年礙於顧溪塵的緣故,不得不故作矜持。看着眼前這兩位身材高挑,長髮披肩,帶着面具的美女。陳萬年眉歡眼笑的開口道:“當然可以了!”

舒嬈拉開陳萬年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陳萬年眼光一直遊走在舒嬈身上,露出一副色眯眯的醜態。

楚璃在顧溪塵旁邊坐了下來。顧溪塵面無表情的沉默着,低頭划着手中的手機。

坐下來的楚璃,聞到了顧溪塵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她倍感熟悉,是歐瓏的忘情巖蘭。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中央廣場吻的那個人。楚璃用餘光瞟了身旁的顧溪塵,明暗交錯的燈光裡,他低着頭,亞麻色頭髮遮住了他的臉。纖長的手指在纖薄的手機上游走。有那麼一瞬間,楚璃覺得呼吸加速了,就連目光都不受控制的多看了旁邊的顧溪塵幾眼。

舒嬈熟練的將遊戲規則解讀了一遍,用猜拳決定輸贏。陳萬年拍了拍低頭看手機的顧溪塵說道:“顧總,一起來活躍活躍氣氛怎麼樣?”顧溪塵擡頭看了一眼陳萬年,冷冷的開口道:“我沒興趣,顧總你盡興就好!”

“我們三個人玩也可以啊,”舒嬈急忙說道。

之所以加入到這個遊戲裡,就是爲設計惡搞陳萬年的。顧溪塵拒絕陳萬年,倒讓一旁的楚璃輕鬆少,楚璃可不想讓顧溪塵踩了設計陳萬年的雷。

遊戲開始,三人準備開始猜拳,桌上的三人異口同聲的喊着:“剪刀石頭布!”舒嬈可是場子裡猜拳高手,跟她玩的,十有九輸。第一輪,陳萬年的石頭就碰上了舒嬈和楚璃的布。

舒嬈向猜輸的陳萬年問道:“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醞釀半天,陳萬年吐出一句:“真心話!”

“哎呀,你一個大男人說什麼真心話,要玩就玩大冒險這種刺激的唄!”舒嬈嬌滴滴的向陳萬年說道,並連帶拋出幾個眉眼。

陳萬年哪受得了舒嬈這般言語上的蠱惑,連忙百依百順的說道:“好好好,就照你說的玩。”

舒嬈見計劃進行的徑行直遂,接下來就是讓陳萬年醜態百出的時候了。像陳萬年這種沉湎酒色,撒個嬌便能讓他神魂顛倒人。使點手段讓他出盡洋相,對舒嬈而言,手到擒來。

接連十多局,陳萬年都是慘敗。眼前的陳萬年,被大冒險得有些不忍直視。衣角處的西裝釦子被扣到領口的扣眼裡,領帶在他髮際線後移的地方打着蝴蝶結 ,嬌紅欲滴的口紅鋪滿他整個香腸嘴,耳朵上夾着木夾子。在舒嬈嫵媚嬌嗲的撒嬌面前,陳萬年玩的樂此不疲。

坐在一旁的顧溪塵擡頭看了看眼前這位形似跳樑小醜的陳萬年,實在有些意想不到,堂堂緯度總裁是如此荒淫無度,荒唐至極。看着他有這般雅興,顧溪塵也不作打擾,微閉雙眼,習慣性的斜靠在沙發椅上。

勝利永遠是屬於有備而來的,比如贏得捧腹大笑的舒嬈,比如輸得可憐巴巴的陳萬年。但有時候,運氣卻又是扭轉局面的舵手。當他們再喊“石頭剪刀布的時候,”楚璃本該出剪刀的手,鬼使神差的出成布。在都是剪刀的舒嬈和陳萬年面前,楚璃心裡咯嘖了一下,手裡捏了一把汗,這局輪到陳萬年懲罰輸家大冒險,她不知道眼前的陳萬年會讓她做怎樣的大冒險。

陳萬年起身走到楚璃身後,指了指正閉眼養神的顧溪塵,詭異的笑着說:“親他!”

楚璃不說話,急忙看向坐在自己右邊的舒嬈,眼神裡帶着求助。舒嬈剛想開口,陳萬年指了指自己在遊戲裡冒險得慘不忍睹的醜態,示意到:“不可抵賴。”

舒嬈看着陳萬年這副慘相,心裡盤算着,倘若在僅輸的一局裡抵賴,實在有些說不過去。這畢竟是酒吧設的大衆遊戲,總不能打破這一遊戲規則。舒嬈只能無奈的看着楚璃。

“損人不利己,這大概說的是我吧!”楚璃在心裡自言自語道。

一旁的陳萬年踢了踢椅子催促着。楚璃剛起身,身後的陳萬年一把將起身的楚璃推向顧溪塵懷裡。被這麼一推,楚璃整個人迎面趴在斜躺着的顧溪塵懷裡。軟糯的脣恰好落在顧溪塵脣上,彩色的半面蝴蝶面具,隔開了兩人的臉部間的接觸。

熟悉的味道,軟綿綿的吻,讓楚璃有些貪戀。她不知道跟喜歡的人接吻是什麼樣的感覺,就像她不知道,這個吻好像讓她有些臉紅、雀躍、上癮!如果要爲這種情緒上的錯綜複雜找個理由,楚璃想,可能是因爲心跳了。

半睡半醒的顧溪塵被突然壓下來的楚璃給驚醒,臉上被面具咯得有些生疼。楚璃看着顧溪塵微微睜開的雙眼,嚇得急忙從顧溪塵身上爬起來。顧溪塵目光炯烈的看着從自己身上爬起來的楚璃,彩色的面具下,是一雙水靈透亮的眼睛。

楚璃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是說對不起,還是說不是故意要吻他的……然而,這時的她感覺像是失聲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陳總,恕我實在是提不起酒池肉林這般雅興,我先走一步。”顧溪塵說完便轉身朝酒吧門口走去。陳萬年也是個察言觀色的人,見顧溪塵離開,他匆匆結了賬,無暇顧及自己一副不修邊幅的形象,直追出酒吧。

楚璃看着離開的顧溪塵,心裡莫名的失落。正在鄰桌玩的言柯透過人羣,遠遠看着趴在桌上的楚璃。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這些犯着花癡的粉絲問的問題。他被這羣小姑娘團團圍住,像是明星被衆多記者圍追堵截的採訪一般,讓人難以脫身。

這時恰巧舒嬈轉過頭,無意瞟見言柯這般無奈相,覺得自己好像該做點什麼。她站起身,走過去提高分貝說道:“各位小姐姐,借你們的言柯小哥哥用一下,待會我們還有演出,現在要到後臺做準備了。”舒嬈說着朝言柯使了個眼色,言柯默契的以去後臺做準備爲由,迅速逃離人羣。

舒嬈最後一場演出結束已經是深夜,深夜的微風帶着一絲涼意。舒嬈一隻手搭在楚璃肩上,並肩走着,一隻手拿着附在耳朵上的是電話,和他第N個男朋友說着情意綿綿煽情的話。並肩走着的,還有一旁沉默不語的言柯。

楚璃感覺言柯有些怪怪的,平時三個人在一起,聊天話題挺多的,她跟舒嬈說話,言柯都會插上幾句。今天言柯除了跟她說過那番安慰她的話,便再沒跟她說過話。

“言柯,你有心事啊?”楚璃忍不住問道。

“我能有什麼心事。”言柯冷冷答道。

楚璃哦了一聲,又陷入了沉默。一旁還在聊得不亦樂乎的舒嬈忽略了兩人的存在,調情的電話依舊聊得熱火朝天。

“以後矜持點,別有事沒事就吻別人。”沉默中的言柯突然開口道。

“啊……”反應了半天,楚璃才意識到言柯在跟自己說,她急忙解釋道:“那是因爲……”

沒等出來說完,言柯搶先說道:“不管因爲什麼,你的吻只應該留給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

“哦。”楚璃點頭應了一聲,言柯便不再說話。

回到家後的楚璃,慵懶的躺在牀上,想起言柯說的話,心裡有些煩悶。其實言柯說的一點沒錯,畢竟吻這種東西,象徵着愛情的忠貞與純潔,不是隨隨便便就給的。

而她卻兩次的吻在同一個陌生人脣上,奇怪的是,對這個吻,她竟感覺心動,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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