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康伯無法理解,雖然聽懂了蘇揚的話,但他感到腦袋昏沉,身體沉重,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
但蘇揚卻並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見他始終沒什麼動靜,直接一腳就踹了上去,砰的一聲,直接把長孫康伯踢飛了起來,跟着腳下一動,伸手一探,便緊緊拽住了他的衣領,將其提在了半空中。
“你是一名修行者,難道連自己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嗎?”
“前前輩,我我可以!”長孫康伯面部表情極爲痛苦,但他還是咬牙表明了自己的堅定。
蘇揚這才鬆開手,長孫康伯雙腳落地,搖搖晃晃,強撐着沒有摔倒,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穩定,儘量站得筆直。
見此一幕,蘇揚並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離開,臨走的同時,又是大手一揮,天空發生變化,烏雲散開,毒辣的陽光又一次照耀在了長孫康伯身上。
而此刻的長孫府中,院子中的家僕們一個個擦着自己臉上的汗珠,衣襟都溼透了,不時擡頭望天,口中抱怨個不停。
“怎麼回事,這天氣怎麼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
“是啊,熱死人了都,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大的陽光,好像要把人都烤熟了。”
“天啊,要死了!府主最愛的雪縵花着火了!”
長孫府中亂做一團,一個個汗如雨下,邁動腳步都是艱難的,喊不出幾句話,便感覺嗓子像是着了火一樣,極爲難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天氣怎麼會發生這種變化,難道是天有災禍?”長孫正初也不得不從書房走出,擡頭望天,一臉的凝重。
很快就有人前來稟報,儼然像是剛剛被洗了澡一樣,磕磕巴巴的說道“府主,後山竹林處的陽光似乎更熾烈,應該就是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山?”長孫正初眉頭一皺,他知道,那裡是長孫康伯接受蘇揚特訓的地方。
“我知道了,把長孫府所有的管事都找來,啓動陣法,護住長孫府。”
在天地自然的災禍下,哪怕是修行者也無法避免,很快長孫府衆多高手聯手,佈下了大陣,一圈光暈籠罩住整個長孫府,毒辣的熱意很快就消失無蹤。
吩咐大家各做各的,長孫正初獨自一人前往後山,先是一眼便注意到站在太陽正底下的長孫康伯,而後視線移動,發現了在茂密竹林裡乘涼的蘇揚。
他眉頭微皺,緩緩渡步走了過去,等他剛剛靠近,還未開口之時,蘇揚的聲音便已經先傳了過來“長孫府主還請放心,康伯不會有事,不過你們長孫府距離這裡較近,似乎也受到了影響,既然把影響解決了,便儘量不要讓外人前來打擾,哪怕是你。”
長孫正初腳下一頓,看了一眼長孫康伯,說道“你的用意是什麼?”
“訓練他的意志力,修行者的強大往往在一念的頓悟,長孫康伯的意志力薄弱,要想在修爲上有所突破,這是首要必須渡過的難關。”
蘇揚緩緩睜開眼睛,輕聲說道“長孫府主如果是希望你自己的兒子,可以有所成就,便不要節外生枝,我心中自有打算。”
長孫正初把眉頭驟緊,望着自己兒子那搖搖欲墜的身影,臉色已經蒼白無血,但還在咬牙堅持,他身上的汗水似乎已經流光了,又或者纔剛剛流出來,便已經被熾烈的溫度蒸發掉,渾身上下竟是顯得極爲乾燥。
“還是希望你能夠注意點分寸,相比於他的未來,我更不願意讓他出事。”
蘇揚嘴角拉扯出一抹笑容,說道“看來你還是很關心你兒子的嘛,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很開心。”
“我先告辭了。”長孫正初眼眸顫動,轉身離開。
耳旁聽着腳步聲走遠,蘇揚這纔回頭望了一眼,微微一笑,繼續閉上眼睛,感知放在長孫康伯的身上,注意着他體內的所有變化。
漸漸的,蘇揚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因爲他發現長孫康伯體內似乎有異狀。此刻一上午的時間早已經過去,長孫康伯能夠堅持這麼久,已是難得可貴。
蘇揚站起身,走向長孫康伯,輕聲說道“你可以休息了。”
“前輩,我還可以我不需要休息”長孫康伯眼神都已經渙散了,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在支撐着他,或許只是本能?
“已經可以了,先回府中吃飯吧。”蘇揚大手一揮,天氣再度發生改變,一股涼風忽來,長孫康伯渾身打了個寒顫,竟是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蘇揚無奈,只能扛起長孫康伯,渡步離開後山竹林,返回了長孫府。
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很多家僕不清楚自家大公子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死了?
在蘇揚他們剛剛回到府中,大雨卻也同時傾盆而下,被雨水淋到的長孫康伯不住的打噴嚏,讓得蘇揚眉頭緊皺。
此刻他好像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大熱之後突遇大冷,若是他全盛時期還好,畢竟是修行者,但現在的情況,很容易受到風寒。
於是他將長孫康伯交給路過的幾個丫鬟,讓她們去照顧,正好這兩個丫鬟是伺候長孫氏的,倒也不怕她們照顧不周。
而在蘇揚獨自吃過飯食後,一個丫鬟造訪小院,正是之前攙扶着長孫康伯離開的兩個丫鬟其中之一。
“蘇公子,我們夫人有請。”丫鬟俏生生的站在蘇揚面前,話語雖然客氣,但臉上表情可是有些急切。
蘇揚馬上便聯想到,很可能是長孫氏要來興師問罪了,畢竟自己把她兒子折騰這麼慘,做母親的不可能無動於衷。
由此,蘇揚倒是想起了自己的孃親,緩緩搖搖頭,跟着丫鬟來到了長孫氏的院落。
步入房門,一眼便瞧見躺在牀榻上的長孫康伯,旁邊還放着藥碗,有不少丫鬟在伺候着。
長孫氏端坐在凳子上,臉色不太好看,一眼瞧見蘇揚進來,當即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有多厲害,可我兒康伯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饒不了你!”
蘇揚微微一笑,道“夫人不必激動,康伯現在的情況只是剛剛訓練之後的後遺症罷了,危及不到性命。”
“你說的好聽,他可是我的兒子,你別以爲我只是一個女人,便能被你任意拿捏。”長孫氏怒氣難消。
蘇揚一時無語,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彆扭,您這麼大年紀了,雖然看着很年輕,但我也沒有任意拿捏你的意思啊,我還沒有那麼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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