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或許對於蘇揚來說,東方朔此番舉動,正適合這一句詩詞。
連他都不能在蘇靈手下走過一招,縱然東方朔再強,也絕對不可能有其他的結果。
不過這正合他心意。
但他也不能真的讓蘇靈殺了東方朔,因爲這個人,只能自己動手來解決。
想到被自己放入萬物之匣的散夜妖袖,蘇揚頓覺傷感。
軒轅鳶夜生前,蘇揚對她半點興趣都沒有,還要處處提防。
可是在她死的那一刻,蘇揚的心,還是被觸動了。
生前,蘇揚沒有爲軒轅鳶夜做過什麼,死後,自己唯一能做的,是幫她報仇。
而且是要親自手刃東方朔。
當清晨第一道陽光灑下的時候,不僅感受到溫暖,亦伴隨着一股冷冽的寒風,讓人汗毛倒豎。
微風輕揚,雪花若有若無的自天際墜落。
空谷,風吹着濃濃的霧氣,在地面翻滾不定,宛若那風海浪一般。天際,那纔剛高掛的明日,此時,也被烏雲遮擋了去,只給人一種暗暗沉沉的感覺。
天空,透着暗紅之色,是那般的詭異,妖豔。
迷霧之,看不清,見不明,這霧,好像謎一般的存在。
一陣陰風吹過,讓得衆人只覺遍身寒冷,周圍的霧氣,也圍繞着衆人旋轉不停。
那霧氣之,好像有什麼東西存在,像是擇人而噬的魔鬼。
風,一陣陣的吹着,東方朔的身體,站在原地,默默的盯着蘇靈。
霧氣在他們身邊旋轉,似乎,也在默默等待着。
驀然,東方朔感覺眼前一黑,耳邊便是一道爆響,自己的臉龐好似被一座山迎面撞一般,那種痛感,類似於麻木。
戰鬥開始了。
每個人的表情,在這一刻,基本都一樣。
徹底的驚呆了,一臉的懵逼,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我看到了什麼?
東方朔被那個小姑娘一拳打臉了?
而且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抹殘影。
但是東方朔飛出去的畫面,可是被他們看得很清楚,甚至好像定格了一般。
他們的視線隨着東方朔飛出去的弧度而轉動,直到他重重的啪嘰一聲摔在地。
無晏和無用長老兩人的表情更詭異。
轉瞬之間,甚至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東方朔竟然已經飛了出去。
他們的表情僵硬,浮現出見了鬼的模樣,狠狠的嚥了口唾沫,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無用長老哆哆嗦嗦的伸手往前指着,說道:“朔兒被打飛了......”
“不用你說,我也看到了!”無晏長老面色陰鬱。
瞧着東方朔從地站起身,他又呼出口氣,自我肯定道:“剛纔只是意外,畢竟對手只是一個小姑娘,朔兒大意之下,被對方偷襲成功,也情有可原。那女童確實不簡單,但對於朔兒來說,也只是這樣了。”
“但願如此吧。”無用長老默默點頭。
東方朔緩緩從地站起,摸了摸自己的臉,憤怒的額頭青筋狂跳,平淡的表情在下一刻,轉爲猙獰的模樣。
這一刻,東方朔彷彿一頭暴怒的獅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如餓極了的獅子,已經鎖定目標,讓人不寒而慄。
而蘇靈,卻將這一切恍若未見,反而衝着他招招手,笑嘻嘻的樣子,好像在說:“你過來呀。”
東方朔緊抿着嘴脣,驀然間,卻好像又放鬆了下來,緩緩渡步,慢悠悠的重新走向蘇靈。
“我最看不慣螻蟻,你好像還有點骨氣。”
東方朔邊走邊笑道:“剛纔算我讓你的,這麼長時間,才重新領會到痛的感覺,還不錯,我的戰意已經被激發出來了。”
“那有意思了。”蘇靈一臉玩味的表情。
美人扇被別在了腰間,東方朔手一揮,白羽仙空筆呈現在手。
蘇靈只是抱着手臂瞧着,可愛天真的笑容一直未變。
“那女童有點恐怖啊。”
風天星喃喃自語,蘇靈的表情太平淡了,根本不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表現。
不知道爲什麼,風天星好像看到了一頭遠古巨獸。
發自內心的感到悚然。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面對東方朔,這女童竟然還能佔據風,甚至在戰鬥一開始,讓東方朔受了傷。
蘇靈帶着濃濃的冷笑,濃濃的惡毒之色,笑容越發xié è,樂不可支,笑的非常開心。
但在衆人眼裡,這依舊是一副天真可愛的笑容。
偏偏正是如此,反而更覺恐怖。
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東方朔手的白羽仙空筆在空揮舞,刻畫出一幅幅妙的圖畫,這些圖畫在靠近蘇靈的時候,突然燃起了大火,正是然若宗的兩大品gōng fǎ之一,聖火玄法!
此gōng fǎ雖不敵淨蓮天火,但也不遑多讓,尤其是對異獸,或者異物,有着致命的毀滅力。
東方朔這也算是誤打誤撞,蘇靈偏偏是一個異物,所以縱然修爲高過東方朔,也不敢硬接這玄火。
而蘇靈這一躲開,卻正東方朔下懷。
品gōng fǎ化意訣施展出來,一隻由內息幻化出的大手,仿若一座山般,立即便要把身在空的蘇靈拍在地。
但蘇靈忌憚聖火玄法,可不怕這一招,小拳頭揮了過去,竟是直接把當空罩下的手掌給擊穿,四散的餘波,又一次令東方朔倒飛了出去。
這一幕不僅東方朔愣住了,在場的人也同樣如此。
如果一開始勉強可以理解爲是東方朔太過大意,但現在,可是真刀真槍的在打,正面抗衡,竟然敗的依舊是東方朔!?
不可思議的表情掛在臉,現在沒有人再去小瞧蘇靈。
在場的所有人,自認都沒有那個實力,可以一擊敗退東方朔,那豈不是意味着,這女童的修爲竟然超過了他們所有人?
這裡最強的便是天武境巔峰,如果是這樣,那這女童修爲最差,也得是準問神境!
他們臉的恐懼濃郁到了極點,只感覺頭皮炸裂,渾身汗毛倒豎,彷彿要大難臨頭一般。
一個小小的女童,修爲竟然超過了他們這些修行界的前輩,這算是到了天邊,也無法去解釋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