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修齊火急火燎的衝進鄔夫人的別院,揮手趕走所有伺候的丫鬟,欣喜的道“娘,慕容府來提親,但被蘇揚拒絕,兩家不歡而散,我們的機會來了。”
鄔夫人被長孫修齊嚇了一跳,聽清他所說的話後,才滿臉疑問的說道“蘇揚怎麼會拒絕慕容家的提親呢,難道他根本不喜歡慕容碧玉?”
“我早說此人根本就是在故意玩弄碧玉的感情,現在蘇揚徹底得罪了慕容府,我只要從中鼓搗一番,慕容炎彬那愣頭青肯定會與我們結盟。蘇揚他死定了,不僅得罪了司寇府,現在連慕容府也得罪了,他這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鄔夫人輕皺眉頭,道“既然慕容碧玉沒有和蘇揚成親,你也不必再緊抓着這件事情不放。蘇揚畢竟修爲擺在那裡,與其爲敵,倒不如與其爲友。”
“齊兒,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們要對付的便不只是長孫康伯,你想要成爲長孫府的繼承人,便要心中清楚,一味仁慈是成不了大事的,事情既然要做,我們便把它做絕。”
“孃的意思是?”
鄔夫人冷哼一聲,道“長孫康伯那小王八蛋,需要儘快除掉,畢竟他是府裡的長子,按照規矩,立長子爲繼承人,他纔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你與蘇揚的小恩怨,大可先放到一邊,甚至可以直接遺忘。只要將這個根除掉,以你的實力,長孫元思作爲侄子,肯定沒有資格與你爭搶,佔據絕對優勢,你繼承府主之位,便勢在必得。”
“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必要的時候,就算是長孫正初,我們也必須痛下殺手,以絕後患。”
“長孫府夠資格繼承府主之位的只有你,長孫康伯和長孫元思三人,前者暫且不說,後者僅僅是個紈絝,在族會上又大敗於長孫康伯,心中肯定有怨氣,我們不妨使點手段,讓長孫元思相助於我們。”
長孫修齊驚歎於孃親的縝密心思,這真的只是一個尋常婦人嗎,原來自己竟然對母親瞭解這麼少?
“那孃親以爲,我們該怎麼做?”
“先除掉長孫康伯,至於暗殺長孫正初和拉攏蘇揚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安排。”
“嗯,爲了我們母子的將來,哪怕是犧牲再多,也值。”長孫修齊暗自咬牙。
此時的長孫元思正在雲天樓中喝酒。
作爲一個標準的紈絝,雲天樓這種非大富大貴不可來的場所,自然是他的首要選擇。
以前因爲修爲不如人,凡是司寇成仁在場的時候,他都刻意避開。現在不用計較這些了,司寇成仁已經變成了廢物,自己隨便就能把他打趴下。
長孫元思其實也是有野心的人,從小就是。
親生父母的亡故,讓他在長孫府的位置,顯得很是微妙。雖然是至親,可總歸很彆扭。
他不甘心就這麼一輩子庸庸碌碌的過下去,他也想過發憤圖強,但除了長孫康伯,還有長孫修齊踩在自己頭上,哪有他的用武之地。
有志氣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在做白日夢,但長孫元思不一樣,他是那種真敢去做的人,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底線在。
以前百般刁難長孫康伯,也不過是一種幼稚的想要引人矚目的做法。
經過大敗之後,長孫元思倒是想開了,人要是不經歷挫折,很難長大。
雲唐城最近的風起雲涌,長孫元思也看在了眼裡,雖然有心,但實力不足,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旁觀。
機會是需要人去抓取的,可一旦抓到了錯誤的機會,很可能就會面臨一敗塗地,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就算要去撿,也得經過深思熟慮。
雖然說是先到先得,晚了一步,便後悔莫及,但長孫元思還年輕,只要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路,才能一直走下去。
就在長孫元思喝的微醺的時候,一個人卻是忽然走到那身邊道“元思公子,有位公子請你過去一趟。”
長孫元思迷迷糊糊,側目道“原來是雲天樓老闆啊,是什麼人要找本公子啊?”
雲天樓老闆笑眯眯的說道“公子去了便知道了。”
長孫元思搖搖頭,由雲天樓老闆攙扶着,步上二樓,來到了一個房門前。
推開房門,裡面只有一名年輕公子,穿着一身黑色錦袍,桌上還有一碟花生米與一壺好酒。
看到這人的一瞬間,長孫元思立即酒醒了大半,眼露詫異。
“修齊哥,怎麼是你?”
長孫修齊看着長孫元思略顯緊張的模樣,他讓那雲天樓老闆關上了房門,指着旁邊的椅子,淡淡的說道“思弟,坐。”
看着長孫元思磨磨蹭蹭的坐下,長孫修齊也沒有催促,他只是在那裡嚼着花生米,時不時抿一口杯中的酒,直到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致,他這才淡淡的說道“你現在是不是非常恨我?”
“齊哥說笑了,我怎麼會恨你呢?”長孫元思連連擺手,不明白對方何出此言。
長孫修齊也沒管他,直接沉聲道“你恨我是應該的,我也能看出來,你並不是一個甘心平凡一生的人,但聽說自從族會那件事情發生以後,你可是心情很不好啊。”
長孫元思苦笑道“這又跟齊哥無關,我也沒有理由去恨你啊。”
“不,我沒有出面幫你,讓你受到了羞辱,你就該恨我。畢竟我們是兄弟。”
長孫元思實在不明白長孫修齊到底要說什麼,幹嘛非要讓自己恨他,這是什麼套路?
“眼下康伯哥名氣正旺,我不過是一個堂弟,而且就算齊哥廢了我,恐怕也沒人會爲我出頭吧?”
長孫修齊挑了挑眉毛,道“你看的很清楚,人最重要的就是認清自己的位置,可惜很多人都認不清這點,以前的你也是,現在倒是比之前長進了一些。”
“不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畢竟叔祖父可是你的親爺爺,他亦是我爺爺的親弟弟。只要有叔祖父在,你又能夠爭氣一些,長孫府中誰敢得罪你?”
“我爺爺已經去世,叔祖父便是長孫府輩分最高的人,你又何需懼怕?”
長孫元思疑惑的看着長孫修齊,說了這麼半天,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專門過來安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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