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最近這兩天的心情可謂一落千丈,皇后不時會來找他,每次說的是甄選太子妃的事情,還拿了很多畫像來,讓他自己挑選意的姑娘。
一再推辭不過,還惹得皇后不喜,爲了能夠安穩的找到莫神醫,蘇揚也無可奈何,不願在此生出事端。
好在林道的那些兄弟都來了,對蘇揚是忠心耿耿,有他們幫忙,算蘇揚不離開太子府,也不會耽擱尋找莫神醫的步伐。
林道他們並不知蘇揚的真實用意,只是明白太子殿下身子不好,太醫院又盡是些庸醫,自然拼盡全力的打探莫神醫的住處。
同時,他們也很疑惑,太子殿下爲什麼不直接去詢問陛下呢?
而蘇揚給出的回答,只是周帝爲國事操勞,實在不宜打擾。
太子爲陛下分憂,林道等人更是滿心敬佩。
蘇揚實在沒有心思理會林道等人的想法,看着坐在對面的皇后,尤其桌面鋪着十幾張女子畫像,可謂是極其鬱悶。
“皇兒,你且先看看這畫女子,可有滿意的?”
對於甄選太子妃一事,顯然皇后極爲心,這絕不是小事,雖然這必須讓太子新滿意,但有時候,也不是太子說的算的。
蘇揚只是隨意的翻了翻畫像,畫女子確實一個個明豔動人,當爲大家閨秀。他一邊翻看,皇后一邊給他介紹,基本都是王公大臣的千金,一個個身份顯赫。
“這是衛太師的孫女,衛語心,被譽爲大周第一才女,倒是跟皇兒最是相配。若非皇兒不喜名氣,大周第一才子的稱號,當屬皇兒你的。”
蘇揚看着手畫像,聽到皇后所言,卻是心一動。
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對不起衛語心,但爲了解決眼前的麻煩,似乎也只能這麼做了。
畢竟相於畫像的其他女子,蘇揚還算是對衛語心有些瞭解。
“母后,衛姑娘雖是女子,但無論才氣還是見識都遠勝尋常男子,實在不可多得。”深思熟慮後,蘇揚言道。
皇后微微一愣,聽到蘇揚的稱讚,她哪裡還能不明白兒子的意思,頓時喜笑顏開:“好好好,本宮也很是看好語心姑娘,這次甄選太子妃事宜,本宮大概知道該怎麼做了。”
“全憑母后做主。”蘇揚點點頭。
他身體有恙,甄選太子妃的事情,自然不必掛心,全部由皇后甄辦。
恭送皇后離開,蘇揚站在庭院,卻是思緒悠揚。
此舉雖然是無奈之策,不過蘇揚其實也存在着自己的私心。
回想起廟會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想到衛語心的那張俏臉,蘇揚總是下意識的將其跟皎月公主聯繫在一起。
並非兩女容貌相似,而是氣質相仿,彷彿舉手投足,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更重要的是,衛太師此人,蘇揚總覺得有些怪,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總是讓他略有不安的感覺。
他不敢保證,衛太師是否會跟太子新的死有關,不過試探一下,總是有必要的。
......
太師府,衛太師正在書房來回渡步,旁邊一個管家模樣的年人,此刻嘆了口氣,道:“大人,宮已經傳來諭旨,語心被選爲太子妃候選之一,我們恐怕不能明言拒絕啊。”
衛太師腳下一頓,隨即目光清淡如水,順勢坐下,說道:“既是無法拒絕,那便只有答應了。”
“可是......”
“太子新......”衛太師眉頭緊蹙,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爺爺!”門外傳來一聲喧喝,衛景橙大踏步走了進來。
那管家立即行禮,不管怎麼說,這也是自家小主,絕不能失了禮數。
“混賬,誰讓你進來的?”衛太師略有不悅,他的書房嚴禁旁人進出,除非得了他的許可,否則是親孫子也不行。
衛景橙顯然十分懼怕自己爺爺,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看到衛景橙這副慫樣,衛太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非兒子已逝,這衛景橙是他衛家唯一的香火,不然他早早的將其廢了。
不成,武不,整天吃喝玩樂,不是廢物是什麼?
若是生在旁人家,衛太師倒也不會恨鐵不成鋼,大不了讓他當一個混飯吃的紈絝子弟。
可堂堂權傾朝野的衛太師有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孫子,如何不讓他惱怒。
好在孫女倒是給他掙了不少臉面,但畢竟只是女兒家,繼承不了家業。
雖然衛景橙在衛語心的薰陶下,倒也有些才氣,但也只是有一些而已,尋常才子自是不會放在眼裡,但是稍稍有點名氣的才子,跟衛景橙,都能將他踩在腳下。
所以算在外面,衛太師也不願意提及這個孫子,因爲覺得很丟人。
其實衛景橙倒也不算這麼糟糕,他還是跟一般的紈絝子弟不同的,畢竟他是有化的紈絝子弟。
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嘛。
不怕流氓會打架,怕會打架來,還有化。
“爺爺,姐姐真的要成太子妃了?”衛景橙縮着脖子,好的問道。
衛太師冷冷一笑:“不錯,是必須成爲太子妃。”
倒也正好趁此機會,試探一番那太子新,他究竟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僞裝的。
女兒家如潑出去的水,衛太師並不在意,算拿孫女當棋子,只要結果是自己滿意的,也不無不可。
他心有謀劃,那管家似乎也心有靈犀,很快從衛太師的語氣和表情看出了深意。
這是男尊女卑的時代,哪怕衛語心名聲再大,再給衛太師長臉,到了關鍵時刻,也可以隨意拋棄,還不如那個被衛太師嫌棄的紈絝衛景橙。
有時候人的命運真的不能自己主宰,尤其是身在帝王家,又或者是那些王公大臣家裡。
衛語心獨坐樓閣,滿臉惆悵,甄選太子妃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早早的傳遍了整個帝都。
而作爲人選之一的她,更是早早有宮裡的人傳下旨意。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得衛語心心亂如麻,她跟太子並不算很熟,雖然也是一個大才子,但據說身體十分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更準確的說,他的確已經死了,只是又活了過來。
衛語心不敢抗旨,她只是感嘆自己的命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