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前來的人,都認識左尋蕭,也對左尋蕭的事情略知一二,看到左尋蕭深情如此,一時間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小天天見左尋蕭一直不說話,伸出小手一把拽住了左尋蕭的褲腿:“爹爹,你真是爹爹呀!”
當跪在那兒覺得莫名其妙的夏雨薇,擡頭看的時候,居然就看到這小傢伙已經抱住了左尋蕭的大腿了……
我去……這麼年輕就這麼狗腿!
“雨兒,一別六年,現在你終於回來了!”
左尋蕭抱起大腿之上的小天天,並且伸出一隻手,將夏雨薇扶了起來,他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卻說不上來,總覺得雨兒她變得好陌生。
“怎麼?連聲左哥哥也不叫了?”左尋蕭看夏雨薇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不由地反問。
“左哥哥?呃……爲什麼這個稱呼這麼熟悉?我們現在不是審案子嗎?怎麼變成這樣了?”夏雨薇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爹爹,孃親她失憶了,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小天天躺在左尋蕭懷裡,奶聲奶氣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雨兒她失憶了!
夏雨薇看着眼前一身酒氣,風度翩翩,雙目柔情的男子,心“噗通噗通”直跳,眼前這個人好熟悉,爲什麼她卻想不起來?這是爲什麼?
左尋蕭看着失憶的夏雨薇,心中又是隱隱作痛,這六年來,她真的什麼都忘了?這六年來又是怎麼過的?
他好想去擁抱她,可還是忍住了!
“來人,取一百兩過來給這個小攤販!”不等手下的人迴應,左尋蕭走到夏雨薇跟前,關切地說道,“走吧雨兒,我帶你回家,帶你去見他。”
夏雨薇腦子裡一團漿糊,見他?他是誰?他難道不是小天天的爹爹嗎?
就這樣,左尋蕭抱着小天天,帶着夏雨薇上了一輛馬車,只留的一臉驚愕的衆人在那兒……
此時,老頭子也將老樵夫身上的穴道給悉數解開:“怎麼樣?這下你明白老頭子我的苦心了吧?我這麼善良的老頭子,怎麼可能會害他們?”
老樵夫是一頭霧水:“那……你可以直接把他們領導他跟前啊,何必要如此……”
“哎呀,這你就不懂了吧?”
“嗯……那你這麼做的意思是?爲了增進他們之間的感情?”
“廢話,我老頭子有那麼無聊麼?”
“哦?那是爲何?”
“老樵夫,你不覺得他們這樣見面很有趣嗎?”
說完,老頭子大搖大擺的走了,丟下還在原地石化的老樵夫……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跟上?”
“哦哦……”
就這樣,一行人匆匆地踏上了回府的路程。
馬車內,左尋蕭屈膝在夏雨薇跟前,看着夏雨薇衣着破爛,臉色也不是很好,整個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他伸手不忍心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原來,那日一別,你不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出了意外。如果我早點讓自己相信這個事實,也不至於讓你吃六年的苦了!雨兒,對不起!”
“左……左哥哥,左哥哥,左哥哥……”剛開始這麼叫的時候夏雨薇覺得有些變扭,可不知爲什麼她看着眼前的男子,越叫越有感覺,彷彿之前被塵封地所有的記憶在瞬間就要被打開一樣的……
“左哥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雨兒,你想起我來了?想起我來了?”
夏雨薇拼命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之前見過你,你爲了保護我,一次次挺身而出,後來甚至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可是爲什麼,想起你的時候,我還會想起另外一個男人?他,他是誰?”
左尋蕭一邊替她拭乾眼淚,一邊安慰她:“沒關係的雨兒,等你見到他,就會慢慢的想起來所有的事情的。不用着急……”
馬車內原本以爲自己找到親爹爹開開心心的小天天,在聽到他們說這樣的話的時候,一下子就難過了:“原來,我的爹爹是別的人啊!孃親,我怕,要是那個爹爹對我們不好怎麼辦?要不我們就認了這個爹爹,跟着他走吧!”
噗……
小天天的話,弄的兩個大人哭笑不得!
左尋蕭坐回了位子,憐愛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小天天,不會的,你爹爹會對你非常好,不會傷害你們的!我發誓!”
雖然得到了左尋蕭的承諾,可小天天還是眉頭搭了下來,還是一臉傷心的樣子:“可是小天天捨不得爹爹你!”
這一生爹爹,簡直叫到了左尋蕭的心坎兒裡,甚至第一次讓他有了那種家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太美好,他又怎麼配?
“不行,小天天,你不能叫我爹爹!你要是叫我爹爹,你親爹不在意,那別人會怎麼看你孃親?他們會在背後說你孃親的壞話,不是嗎?”
“小天天不想他們說孃親的壞話,可是小天天不想離開你!”
夏雨薇不知道,僅僅一次見面,自己的孩子,居然這樣粘着左尋蕭。一時間,左尋蕭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許是自己流淚的關係,很多很多的記憶,在這個時候一下子打開了……
也許是命運的故意安排,讓她這六年來失去記憶,這才讓她這六年度過了孤身一人的日子。其實夏雨薇不知道,她這次記憶,並不是腦袋被摔,給失憶的,而是被時空行者老頭子給抹去了記憶。
老頭子只是覺得,夏雨薇這孩子,之前日子過得太辛苦,爲了減輕她的痛苦,這才抹掉她的記憶的。等她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自然這記憶就會恢復了。
“左哥哥,這六年來,你過得可好?”看着小天天一直纏着左尋蕭,夏雨薇因爲重逢高興地一邊流着熱淚,一邊關心地問道。
“那你呢?雨兒,你過的好嗎?”左尋蕭沒有回答,甚至反問。
“我……我過得很好,至少忘了一些事情,不會那麼心痛。”
“知道你過得好,我才知道,我也過得很好!”
分別多年後,她這樣問他,他還是當年的那個回答。所謂,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大抵就是這個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