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朦朧沒有想到,身旁這位疑似土豪的人物竟然還懂得這麼高雅的藝術,她收回遠眺陽江的目光,認真打量起身旁的人來。
藉助遠處傳來的微弱光芒,以及天上的月光,嶽朦朧看到一張清雋的側面,濃密的劍眉靈動如即將出鞘的劍,深邃閃亮的眸子專注的看着前方的路況,讓人一看就充滿責任心。
高挺的鼻樑,襯托出他剛毅的性格,略微涼薄的脣微微勾勒出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圓潤的下巴給人溫馨柔和之美。
修長筆直的脖子,在從頭下延伸到灰色手工襯衫領子下面。高高的喉結隨着習慣性的小動作,上下滑動,看起來既然美感,又充滿靈性。
襯衫鈕釦上面三顆是解開的,露出厚實健康的胸肌,給人一種野性美。由於兩人距離近,他身上那細而均勻的汗毛清晰可見。
他的腰身挺拔,白皙有力的大手,給人強烈的力量感。雙手緊握方向盤,專注的開着車,彷彿他此時正在做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容不得他有半點馬虎。
嶽朦朧不禁看得有點癡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側面可以完美到這種程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犯花癡的時刻。
歐陽迎風心情愉快的專心開着車,心愛女孩就在身邊坐着,爲了心愛女孩的安全,他也不敢分心。
隱約間感覺有人在關注自己,他目光不經意間掃了眼後視鏡,正好看到嶽朦朧爲自己癡迷的畫面,他脣角的弧度更加明顯。
爲了讓她對自己印象更加深刻些,他沒有打擾她對自己的關注,只是放慢了前行的速度,儘量讓這美好的時刻保留長久些。
就這樣,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的到達了目的地。
看到他們的車開來,倪存在首先迎接了出來。
歐陽迎風向車外打了個不要吵的手勢,轉頭溫柔的看着身邊的嶽朦朧,愉快的調侃道:“親愛的,如果沒有看夠的話,我可以帶你回家,讓你時刻看着我。看得更仔細更全面些。”
“啊?”嶽朦朧被他的話驚醒,臉頰瞬間紅了起來。忙收回目光,略顯慌亂的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目的地。
她沒有理會歐陽迎風的調侃,立即開車門跳下車來。
看到她如此慌亂,歐陽迎風哧哧笑着跟了下來。大步走到她身旁說:“怎麼?看了一路,現在突然怕了?”
“誰怕了?”嶽朦朧紅着臉辯駁,可語氣裡沒有半點底氣。
她心中暗暗自責:“我這是怎麼啦?沒看過男人嗎?真是的。肯定是這個男人有問題,他在車上動了手腳,一定是這樣,否則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來?”
“噗哧……”看到她越來越慌亂的樣子,歐陽迎風心情特別好的笑了起來,“堂堂女漢紙,動心就是動心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你就承認被我迷住了吧,承認吧,承認吧,快點承認吧……。”
迎接出來的一羣人聽到歐陽迎風的話,全體滿頭黑線。這個男人,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商界尊者嗎?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商業鉅子嗎?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商業界傳奇嗎?
這明明就是個在老婆面前撒嬌的吊絲嘛,明明就是個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二百五啊。
這讓那些瞭解歐陽迎風的人們對嶽朦朧產生了無比崇高的敬仰,想想,一個能夠把冷酷無情的人變成二百五般小丑的女人,她得有多麼強大的能力啊。
尤其是任如夢,看着這個傳說中不停換女人,但卻從來沒有人看到他笑過的男人,今天的表現真顛覆了她的所有認知。
嶽朦朧看着這個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眨巴了下眼睛,看了看周圍震驚無比的目光,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恐怕病得不輕。
於是非常認真的對站在一旁的倪存在說:“你是他身邊的人吧?”
“是的,嶽小姐。”倪存在十分認真的回答。
嶽朦朧露出悲憫的眼神說:“快點送他去醫院吧,病得真是不輕呢。”
“噗哧……哈哈……”倪存在非常不厚道的笑噴了出來。氣得歐陽迎風說不出話來,殺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嶽朦朧,那意思十分明顯:蠢女人,你惹怒哥了。
嶽朦朧無視他要殺人的目光,轉身從任如夢手中取過自己的包說:“乖啊,你們自己慢慢玩,姐還有事忙,不奉陪了。拜拜!”
說着,不等衆人反應過來,轉身坐進一輛出租車,揮手而去。
“喂,蠢女人,我叫歐陽迎風,歡迎隨時相約。”看到嶽朦朧毫無留戀的離開,歐陽迎風突然想到什麼,追着出租大喊道。
他這一嗓子成功引起周圍羣衆的圍觀,衆人看着那個傳說中的,只會出現於報刊雜誌封面,電視訪談上的人物,對剛纔出租車上的人更加好奇起來。
什麼人可以讓堂堂歐陽迎風追着出租跑的?
倪存在十分無語的捂住額頭,心說:“老闆呃,你這是在向全世界宣佈,你被人家小妞無視了嗎?”
想是這麼想,但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忙向那些站在原地發呆的人遞了個眼色,幾人暗暗點頭,快速融入燈火通明的夜色中。
歐陽迎風的話,嶽朦朧聽不到了。她把自己的地址告訴了出租司機,然後開始清理便利揹包裡的東西,確認一樣不少之後,安心下來。
“小姐好!我們又見面了。”出租司機興奮的說。
嶽朦朧定睛一眼,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又遇到那位司機了。她微微笑了笑回答:“是啊,我們又見面了。你這生意不錯啊,這麼晚了都捨不得回家休息。”
“我們是勞碌命,每天都習慣了。不到時間,回到家裡也感覺不得勁兒。”司機愉快的說。
嶽朦朧笑了笑,兩人一路隨意閒聊着,很快到達她居住的小區門口。
嶽朦朧付了車費,下車,拿出會員卡往身份識別儀上一放,成功進門,像平常一樣踩着有節奏的腳步往自己所在的單元走去。
剛走到一個光線死角,突然幾道黑影帶着呼呼風聲向她撲過來,嶽朦朧被嚇得差點沒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