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客人帶進客廳,準備了茶水,拿了些方便糕點,倪存在這才坐下,看着對面溫潤如玉的笑臉,禮貌的說:“親家老爺,請問您有什麼指教嗎?”
嶽成看着面前這個年輕人,心中升起一絲不忍。大約五秒之後,他纔看着他,鄭重的開口:“我想幫你恢復記憶。”
倪存在聽到這句話,身子微微震動了下,端着茶杯的手顫抖着,茶水撒了出來。他吸口氣,放下茶杯,擡頭看着嶽成,努力保持着平靜問:“親家老爺,這是誰的意思?”
“是我們大家商量的決定。”嶽成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如實把他離開之後,他和女兒女婿,還有自己父親之間的談話,完完全全告訴了他,最後他說,“迎風說,身爲你的兄弟,不能夠讓你獨自去面對危險,所以,任何困難,他和你一起去面對。他不希望你的人生有缺陷。”
聽到這些,倪存在眼眶紅紅的,他沒想到,老闆對自己竟然這麼好。可,越是這樣,他越不敢輕舉妄動。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嶽成說:“我們知道你內心的顧慮,其實,就算你不恢復那段失去的記憶,想必也一樣逃不掉敵人的手段,今天我和我父親內力進入你大腦裡的時候,只怕,已經引起對方的注意了。”
“如果我們不早做準備,不早做防範,到時敵人殺到面前,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倪存在微微低着頭,在認真思考嶽成的建議,思考如何最好的避免傷害。
嶽成沒有急於催促他,他相信,倪存在最終會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無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歐陽家,他都應該接受大家的提議,讓自己嘗試幫他恢復記憶。
室內一片安靜,只有茶几上,煮茶的氣泡聲咕嚕嚕的響。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倪存在才擡起頭來,看着嶽成,十分嚴肅的問:“什麼時候?”
聽到他這句話,嶽成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回答道:“如果你答應,我會做準備,大約兩個月後,我們還回到這裡。”
“好。”倪存在回答得相當乾脆。
嶽成說得對,就算自己的記憶不恢復,也很可能被人找到,與其到時措手不及,還不如未雨綢繆。
聽到他的回答,嶽成讚賞的點點頭,心中感嘆:“是個有擔當的好男兒,果然氣度不凡,難怪可以在迎風身邊幫他。”
想了想,嶽成說:“我們過兩天會去郝家,相信會準時回來的。如果兩個月後我沒有來找你,相信是有事耽誤了,但你放心,我會盡量趕回來的。”
倪存在聽到這話,眼睛一亮:“要對郝家動手了嗎?我們可以參加不?”
“這個事,我覺得,你應該跟迎風商量。”嶽成笑着起身,“多謝你的香茶,告辭。”
話音還在空氣中迴盪,人,已經消失在倪存在的視線裡,倪存在忍不住苦笑一聲:“高手就是高手,來去無蹤。”
他抱着頭,仰靠在沙發上,腦海中出現傍晚時分,兩次頭痛時,出現那些零散的片斷,那些片段很凌亂,也很模糊,不過,那些片斷出現的時候,他整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恨,無盡的恨。
想到當時的情景,倪存在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當時真的經受了無盡的折磨,內心的恨來自那種無法磨滅的仇恨中。至於恨的目標是誰?爲什麼會那麼恨,他卻半點不清楚。
如果現在有人在這裡,一定可以感受到,在倪存在周圍一米範圍內,都是禁區。
早晨,嶽朦朧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牀上已經沒有丈夫的身影,她正要起牀,隱約間聽到陽臺上傳來歐陽迎風的聲音,似乎,是在跟人通電話。
她沒有多想,伸了個懶腰,翻身起來,穿上睡袍之前,看着光潔的身子上,那一道道愛的痕跡,心中升起濃濃甜蜜,小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隨即穿好睡袍,往衛生間走去。
等她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歐陽迎風已經安靜的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微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輕手輕腳的來到他身邊,伸手把他擁進懷裡,低聲說:“迎風,我們今天回歐陽府吧。”
歐陽迎風聽着她這話,吃驚的擡起頭來,看着一張寬容疼惜的臉。他內心一震,伸手環住她的腰,把頭埋進她懷裡,傾聽着她的心跳,嗡聲嗡氣的說:“不着急,我們在外面住一段時間,也是不錯的。”
嶽朦朧抱着他的頭,幸福的笑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朦朧覺得在哪裡住着都是幸福的。”
歐陽迎風的頭在她懷裡拱了拱,這才擡起來,然後把她抱在懷裡,俯首貼着她的臉,柔聲說:“老婆,迎風愛你!”
“嗯,朦朧也愛老公。”嶽朦朧的頭微微仰起,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幸福的迴應着。
歐陽迎風轉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暫時不回去,等過幾天,見到哥之後,把玉佩的事情做個了結,我們再回去。”
嶽朦朧眨巴了下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問:“玉佩的事情,不是交給哥去處理了嗎?怎麼還沒有結束呢?”
歐陽迎風說:“我收到哥秘密傳來的信息,說他已經回到天國,見到了首長們,並把在十萬大山遇到的情況詳細作了彙報,現在他正在協助首長們處理一件大事,等事情結束之後,他就會第一時間來找我,然後共同揭開玉佩之謎。”
嶽朦朧秀眉微微蹙起,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像是想到什麼,瞪大眼睛問:“你的意思是說,玉佩裡的秘密,你們還沒有徹底找到?還有很多不確定性?”
歐陽迎風伸手撫開她緊蹙的眉頭,寵溺的說:“不要蹙眉,對身體不好。這件事,等哥到來之後,我們再談。嗯?”
說着,他起身,說:“來,我們換好衣服,今天需要去公司看看,你在家裡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再回來陪你。”
“我跟你一起去。”嶽朦朧從他懷裡出來,走向衣櫥,“我想去看看,咱們的慈善部門還有沒有人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