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衛浴間裡的嘩嘩水聲,還有男人低聲軟語的低沉嗓音,雲曉聽着聽着,睡意也沒了,索性也不再賴在牀上。
一個月過去,她腹部的刀傷已經沒多大礙,加上最近都有做健身鍛鍊,恢復得很不錯摹。
把薄被放到沙發上,雲曉扯掉髒牀單,丟到衛浴間旁邊的竹簍裡。
白墨晟已經幫孩子擦好小屁屁,拿了一塊尿布,利索地給孩子換好,動作很上手,這一個月內,只要他在家的晚上,偶爾把孩子抱來一起睡,雲曉休息得早,基本都是他在帶孩子。
白今承小朋友任人宰割,換尿布穿褲子時也不鬧,只不過輕輕哼唧了一兩聲。
雲曉靠着衛浴間的門,看着白墨晟把兒子抱在懷裡,他的眉眼溫柔,哄孩子的語氣很耐心,往日裡雷厲風行的大老闆形象蕩然無存,彷彿僅僅是一個初初爲人父又心懷忐忑緊張的普通男人。
如果說夕夕的出生,是一個猝不及防的意外,那麼承承的誕生,讓他真正去體味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牀頭櫃上擺了一個空空的奶瓶。
昨晚上,小姑娘把大半瓶水給弟弟喂下,才歡歡喜喜地回自己房間睡覺去的。
雲曉瞧着席夢思上的水漬,捂了捂自己的額角,已經無法再去考究,小姑娘誘哄弟弟喝那麼多水是不是故意的。
……
白今承小朋友被劉嫂抱去拉了便便,再從洗手間出來,眯着眼,一張小臉看上去更加神清氣爽。
作爲今天滿月酒的小主角,白老太太已經準備好一身嶄新的衣裳給曾孫子。
至於白今承頭上那頂虎頭帽,據白老太太說,是幾年前小姑娘戴過的,她一直藏着,捨不得送人或是丟掉,就因爲她相信,白家還會有這樣的福分,沒想到,時隔多年,真的又抱上了孫子。
只不過,白今承對自己腦門上那頂有點小的虎頭帽並不怎麼喜歡,不停扭頭轉頭,想要甩開帽子。
甩到後來,虎頭帽遮住眼睛,他又開始哇哇大叫。
顯然,出生一個月的白今承小朋友,比當年滿月的姐姐小姑娘,腦袋大了不止一點點。
白今承惱羞成怒地又是蹬腳又是哼哼,逗樂了一屋子的大人。
*****
小姑娘今天的心情也很好,一大清早就翻出了自己的秋裝,哼着歌在試衣鏡前一件又一件地套上又脫下。
雲曉望着這樣活潑好動的小姑娘,很難想象,小姑娘可能患了兒童醫生所說的小兒抑鬱症。
小姑娘沒選到滿意的衣服,不過雲曉答應等一下去酒店之前會先讓爸爸開車去商場,陪她重新去挑一身好看的。
小姑娘丟了手裡的衣服,光着小腳丫跳下牀,咚咚地跑進嬰兒房裡陪弟弟玩。
劉嫂正幫着白老太太一起在給承承小朋友換新衣裳。
平日裡安靜乖巧的承承,這會兒卻在劉嫂懷裡動來動去,委屈地咧着小嘴,不肯配合,眼看就要哭了——
小姑娘爬上小牀,胖嘟嘟的小手抓住了弟弟緊握的小拳頭,另一隻手按了下弟弟滑嫩的臉蛋,又迅速地縮回來,生怕把弟弟弄疼了,然後感嘆:“弟弟的手跟腳都好小,就是頭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