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沒辦法，只好又在牀沿坐下來。
霍靖廷掀開被子，調整了下躺姿，因爲這動作胸前浴袍稍微敞開，頸間的紅痕突兀的撞進她的眼底。
很明顯，好幾道，在他身上縱橫交錯。
顧南喬眼眸微瞠，大感意外，霍靖廷見她神色不對，也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
睡意瞬間消失無蹤，他連忙鬆開她的手坐起來，將浴袍掩好，擋住了胸前的痕跡。
霍靖廷不敢與她目光對視，錯開了視線，儘量壓下自己的心虛不在表面流露出來，“餓了嗎？”
“不餓。”
霍靖廷將浴袍嚴嚴實實繫好，下了牀，“我先去洗漱，洗漱完給你做飯。”
說完就要往浴室走。
顧南喬冷冷清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等下。”
他聽出她語氣的不對勁，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沒辦法無視她的話。
顧南喬從衣櫃裡取出他的衣服，“先把衣服換了吧。”
霍靖廷薄脣輕抿起，他們認識這麼久，他自然知道她什麼脾氣，要被她看到，尤其又是在懷孕這個節骨眼上，估計他百口莫辯。
他把衣服拿過來，但並沒有要換的意思，“洗漱完再換吧，我去洗個澡。”
顧南喬只是盯着他，並沒說話。
偏偏，就是這種沉默的態度，讓他心裡越漸發毛。
半晌，顧南喬才冷笑一聲，“讓你換個衣服都不敢，你在害怕什麼？”
“……”
顧南喬站起身，見他不回答，又補了句，“我都看到了。”
霍靖廷手指下意識觸向身上的痕跡，他臉色陰鬱，感覺心裡有些亂，“昨晚我喝的有點多。”
“不用跟我解釋，那是你的自由。”顧南喬似乎並沒有計較的意思，“醫生也說了我現在的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你昨晚做過什麼，我不想知道。”
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聽。
霍靖廷想起昨晚的事，只覺頭疼的似乎要離開。
顧南喬轉身往外走，他有些害怕，連忙拉住她的手腕，“我跟你解釋。”
“不用了。”顧南喬搖搖頭，“我不想聽。”
她表現出的態度實在太鎮定，哪有半分生氣的樣子？
彷彿，這事跟她真的無關。
霍靖廷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收攏幾分，“你不生氣嗎？”
顧南喬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一顆心跌入谷底，“我要是再因爲生氣動了胎氣怎麼辦？霍靖廷，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
當初，他把她毀了，是不是就是見不得她好？
何況，這是他自己剋制不住，他明明知道她會生氣，還是去做了，現在這樣問她，就不覺得好笑？
霍靖廷微怔，他就是隨口一問，害怕她生氣想好好跟她解釋，沒想到會引起她這麼敏感的情緒。
“我……”霍靖廷想說，他昨晚沒跟她發生什麼。
可只說了一個字，後面幾個字尚未出聲，就被顧南喬冷冷打斷了，“我說了，不用解釋。”
她已經被肖佔跟她說的那件事折磨的心力交瘁了，現在容不得一點點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