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眼底,滲出昨日的驚恐。
“他們想毀了我,我試圖反抗,然後他們就打我,最後我暈了過去……”
那些骯髒的情景,仍然歷歷在目。
甚至,有可能成爲她永遠的噩夢與陰影,一生揮之不去。
話語停止在這裡,她擡眸看向他,聲音寡淡如水,“我暈過去之後,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如果那些事情真的發生了,你會怎樣?”
其實她知道昨天應該是沒發生什麼的,估計沈遲崢及時將她救了出來。
但是這一刻,她卻忽然想知道,如果昨晚她真的被毀了,他會嫌她髒嗎?
顧朝寒沒有說話。
蘇顏揚起嘴角,自嘲的笑了下,看,他還是遲疑了。
也是,如果那些事情真的發生了,連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髒,又怎麼能要求他不去計較呢?
可下一秒,他的回答,就推翻了她所有的自以爲是。
顧朝寒只是笑了笑,身子微微傾斜過來,面向她這邊,“我說過,想讓我放過你,除非我死。”
蘇顏面色一怔,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昨天的事,我會查清楚。”他淡淡出聲,語氣沉穩,似乎總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蘇顏餘光瞥過他眉眼間的溫柔,忽然又匆匆避開,像是逃避什麼一般。
其實他對她的好,她並非沒有看在眼裡,只是一直以來,都不敢去承認罷了。
彷彿承認他對她的感情,就是對沈遲崢的一種背叛。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在逃避,都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只是習慣了掠奪、佔有,並非真的愛她。
“我去洗澡了。”她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中抽出,轉身走向浴室。
洗完澡出來後,傭人剛好端着碗進來,碗裡盛着仍然溫熱着的小米粥。
蘇顏走過去,“我來吧。”
“好。”傭人將小米粥遞給她,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喂他喝完,蘇顏看着他尚算可以的臉色,微微鬆了口氣。
在此之前,倒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也有她照顧他的時刻。
蘇顏將碗放到牀邊的小桌子上,“對了,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嗯?”
“我想出去上班。”
她想清楚了,如果他執意不肯放過她,那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憑自己的努力盡量逃離。
而在此之前,她想盡可能的疏遠他,所以,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這個如牢籠一般的家裡。
顧朝寒盯着她看了半晌,自始至終抿着脣,一言未發。
最後,突然從牀上坐起來,垂下眼簾居高臨下的睇望着她,“理由?”
“我不想一天到晚的都在家裡待着……”蘇顏沒有躲避他深究的目光,直直的迎視着,“我想出去透透氣,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憋瘋。”
“你早就瘋了。”顧朝寒毫不留情的譏嘲。
爲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固執到這種地步,不是瘋了是什麼。
蘇顏氣結,“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以爲我願意跟你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