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慘烈而刺眼，她忽然一陣反胃，難受的跑到一邊乾嘔。
不久前還趾高氣昂對她說話的人，轉眼間，就被正室打出原形，失去了肚子裡的最大籌碼。
像是一場夢。
霍靖廷輕輕拍着她背，“很難受？”
“沒事……”她搖搖頭，其實就是乾嘔，吐不出東西來。
好不容易纔遏制住那陣子噁心，顧南喬小聲問，“她孩子保不住了吧？”
“肯定保不住了，都流出來了。”霍靖廷也沒瞞她，“這總不能塞回去。”
他臉上神色平靜，沒什麼波動起伏，“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每天都在發生，琳琳沒了孩子，估計那男人也就是給她筆錢，不敢對他老婆怎麼樣。”
在商場或者政界混的，但凡有頭有臉的，最怕這些事。
正室料定自己丈夫動不了自己，所以纔敢這麼肆無忌憚。
“好了，不想這些了。”霍靖廷等她不噁心了纔將她拉起來，修長手指嵌入她指縫間，與她十指緊扣的往外走。
顧南喬將剛剛那一幕壓在心底，儘量不去想。
還沒有輪到她檢查，換個地方又坐了會兒。
霍靖廷寸步不離的守着，幫她拿包，拿檢查單，能拿的東西都幫她拿了，沒半點架子。
不少豔羨的目光投向這邊，顧南喬低着頭視若無睹，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檢查完後，兩人又一起離開醫院。
徐碩正在外面等着，看到霍靖廷和顧南喬從門口走出來的身影，連忙下車打開了車門。
顧南喬坐上車，目光拋出去，忽然在不遠處一片樹蔭下看到了孟總和孟太太。
她聽不到兩人說的什麼，但看樣子，像是孟總一直在賠不是道歉，而孟太太卻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顧南喬心裡百轉千回，想到那會兒還躺在血泊中的琳琳，不由覺得諷刺。
霍靖廷將資料袋和她的包放到旁邊，然後吩咐徐碩，“走吧。”
徐碩發動引擎，很快駛離醫院。
顧南喬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休息。
她沒有那麼多同情心給別人，每個圈子都有它的規則，琳琳選擇了做一個情婦，就得承擔起所有的代價。
……
轉眼，到了傅凌封和秦佳然結婚的日子。
顧家收了請柬，顧南喬理應去參加這場婚禮。
霍靖廷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這次倒不是擔心傅凌封了，而是擔心她的身子。
去參加婚禮難免得喝酒，可她懷着孕，肯定不行，他丟下手頭的工作，跟她一起去了婚禮現場。
這是秦佳然夢寐以求等了四年的婚姻，自然盛裝出席，光彩照人。
顧南喬坐在臺下，看着臺上的一對新人，心裡席捲過不明的情愫。
宴席分男女桌，她跟霍靖廷並沒有在一起，是一場中式婚禮，沒有教堂神父。
臺上搭了一片玫瑰花架，傅凌封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站在上面，他臉色很淡，沒有即將成爲新郎的喜悅，倒是眉宇間有着不住的勉強。
這場婚禮，從不是他所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