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溫熱的眼淚，順着臉頰緩緩流下。
知道他這三年來不好過，但那也僅僅只是她的猜想而已。
如今他親口說出來，帶給她的衝擊力，又怎麼可能和猜想中的一樣？
沈遲崢指尖劃過她的眼角，“好了好了，現在我已經沒事了，別哭了。”
他將她的淚拭去，然後低頭輕吻着她的髮絲，“以後，不會再離開你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蘇顏擡了擡頭，不經意瞥見他眼底的那股陰冷。
她忽然有些心顫，“遲崢，你剛剛回來，不要再惹出什麼麻煩了。”
以後，她只想過安穩平靜的日子，不願再捲入那些是非恩怨裡。
沈遲崢瞧見她眼底的祈求，神色稍微軟了軟。
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別擔心，我不會再讓當初的事情重演的。”
得到他的應允，蘇顏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又在牀上坐了會兒，纔起來吃早餐，吃完後，沈遲崢將她送回去。
到了南苑後，將車停在一個不易發現的角落。
他下了車，頎長身子倚靠在車身上，摟緊她的腰，“要不然，就在我那住下吧，不要再回來了。”
“現在還不行。”蘇顏輕輕搖頭，縱然心裡也不捨，可她沒辦法同意，只能拒絕，“他還沒有同意和我離婚，我現在不想……”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沈遲崢卻是瞭然於心，他淡淡一笑，“好，那我等你。”
“嗯。”
蘇顏眼眶泛紅，只覺得心裡滿是酸澀。
他們相愛，命運卻偏偏弄人，將他們戲弄成如今這個樣子。
沒有離婚之前，她沒辦法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那一紙婚約，是一道世俗的枷鎖，牢牢的捆綁在了她的身上。
一天不能離婚，她就一天得不到解脫。
沈遲崢鬆開放在她腰間的手，轉而撫上她滿是淚痕的臉。
雖然答應了下來，但神情之間，難免有少許的失望，“我答應你先讓你住在這，但顏顏，你的身體是我的，不能再讓他碰。”
蘇顏臉色一白，想到前幾次的纏綿，只覺得彷彿胸口被插進了一把刀，攪的她痛不欲生。
但她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只好避開了視線，強行在臉上堆起一抹笑，“好，我答應你。”
沈遲崢嘴角輕揚，笑意卻並未到達眼角，“好啦，進去吧。”
他眸子裡的溫度，依然冷的驚人，哪有半分柔情。
蘇顏最後看他一眼，才戀戀不捨的轉了身。
眉眼間，是無法散開的喜悅。
和沈遲崢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都是讓她喜悅不已的。
她瘦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的眼前，沈遲崢回到車上，卻並沒有駕車離開，而是在車內停留了一會兒。
他抽出一根菸點燃，擡頭望向某個高度，眼底的溫度，被冰冷與陰暗侵蝕。
蘇顏，你憑什麼會以爲，我還愛你？
他對她的好，只不過是他對顧朝寒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