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她看着身邊沒了記者的蹤影，總算鬆了口氣。
司機在前面開車，副駕駛的座位空着，唐御舟陪着她坐在後面，雙手抱胸冷眼相待。
一聽說陸氏集團資金鍊出了問題，蘇佳就忙迫不及待的從紐約訂了機票趕回來。
從頭到尾動作利索無比，沒有一絲留戀。
而唐御舟從上了飛機開始，一直都冷着臉，沒跟她說半句話。
“喂喂喂！”蘇佳看着他那冷臉，打心裡不適應，她揪住他的衣服袖子，笑眯眯的喊，“來，給姐姐笑一個。”
唐御舟：“……”
“小舟舟？”
“……”
“唐御舟，你跟我說句話會死嗎？”她終於受不了他的冷臉，擰着他腰間的軟肉轉了一圈。
但這次他好像真的鐵了心跟她槓上了，任她千呼萬喚，就是不肯回應。
蘇佳見狀，也不再自討沒趣的搭理他。
她拉開包包的拉鍊，拿出小鏡子硬是塞到他的手裡，然後對着鏡子重新打扮了一下。
剛纔他們從記者羣裡衝出來的時候，是躲在唐御舟懷裡的，妝全花了，一會兒她還得去找陸閆赫，自然不能這樣。
唐御舟冷着一張閻王臉，看着她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心頭一陣陣的抽痛。
這麼多年他默默陪在她的身邊，不敢奢求太多，只要每天看她一眼便覺得足夠。
但現在這種小小的滿足比起陸閆赫得到的巨大回報來說，他終於察覺到了空洞。
愛總是讓人哭，讓人覺得不滿足。
蘇佳化完妝，對着鏡子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擡頭看向他，“好了好了，別冷着一張臉了，回到闌城我補償你十個默契的美女，ok？”
唐御舟的臉色瞬間降至冰點，比剛纔還要冷上幾分。
十個？
別說十個，就算是一百個一千個，哪怕是一萬個，又能怎樣？
沒有蘇佳，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圍着他轉，他也始終如一的沒有歡娛。
“你變了。”許久之後，他才終於開了金口，聲音平靜，“蘇佳，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爲了陸閆赫，放棄了你所有的驕傲，放棄了你所有的尊嚴。
你不顧一切，只爲了能得一眼他的青睞，蘇佳，這樣真的值得嗎？
蘇佳將小鏡子放回包裡，沉默足有半晌，才輕輕開了口，“當年是我傷害了他，不顧他的哀求挽留用最決絕殘忍的方式將他一腳踹開。”
“……”
她嘆了口氣，“你沒有像他那樣深愛過一個女人，所以你不會了解他的痛。我對不起他，我做錯了，所以現在不管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唐御舟抿脣不語。
蘇佳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他不知道，兩年前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闌城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夢到陸閆赫有了一個兒子。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她心裡有多麼恐慌，所幸那真的只是個夢，不是現實。
所以不管他現在怎樣，她都不計較，不管她付出多少，也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因爲那都是她曾經欠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