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她跟這個城市有着多年的陌生，但這畢竟也是她長大的地方。
所以就算手頭上的任務繁重，她也覺得無比輕鬆。
“佳佳。”陸閆赫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一邊，然後湊到她身邊，用商議性的口吻問，“不然你別在MSA工作了，如果不想閒着的話，那就去給我當秘書。”
總裁與秘書……嘖，多麼天衣無縫的完美組合。
陸閆赫語氣很是真誠，當然他也不否認，摻雜了幾分哄騙與誘惑。
“秘書？”蘇佳微微蹙眉，好像是真的在考慮他的話到底可不可行一樣，“那你打算給我多少工資？”
“嗯……讓我好好考慮考慮。”他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潭底卻抑制不住的溢出愉悅，“整個公司的財務都讓你來管理，這樣夠不夠？”
“原來是想讓我去當財務主管啊。”蘇佳冷哼聲，瞥了他一眼隨口調侃，“那對於陸總來說，讓我放棄MSA副總的位子去當你的財務主管，是不是太小氣了？”
陸閆赫聽出對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笑得更歡。
他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如果你對總裁太太這個職位不感興趣的話，我把我的位置讓給你，如何？”
“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像個犯人一樣，整天被關在不見天日的辦公室裡。”
蘇佳頗爲遺憾，幾不可聞的輕輕嘆息了聲。
其實她說的，倒也是實話。
雖然她不是陸閆赫，體會不到那種身居高位的辛苦，但近幾日來看到他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也倍感心疼。
“在MSA當副總，就不像個犯人似的整天被關在不見天日的辦公室裡了？”陸閆赫漠漠的問，薄脣揚起的弧度漸漸散了開來。
“那不一樣！”蘇佳辯駁，“我去給你當秘書，就沒辦法證明我是個才貌雙全的女人了。”
陸閆赫冷聲問，“難道你在MSA工作的時候，不僅僅要出賣能力，還要犧牲色相？”
雖然心裡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說玩笑話，但難免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這不也是盡一個高管的責任嘛？”蘇佳笑了下，“我身爲高層，就應該爲工作奉獻出全部，只是賣賣笑，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好吧？”
陸閆赫冷哼一聲，“那你還真是盡職盡責！”
“這是本分啊。”蘇佳眉眼輕挑，“何況你也知道如今賺錢有多不容易，尤其是女人，不付出點東西怎麼能行？”
“……”
陸閆赫沒再說話。
迴應蘇佳的，只是一片沉默。
漸漸的，她嘴角的笑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陸閆赫臉上流露出明顯的悔恨與愧疚，他想到她這幾年在異國他鄉的艱辛艱難，心猶如被凌遲一樣，疼得幾欲窒息。
蘇佳看着他的臉色，知道他這是又將全部的責任推到了自己身上，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直到手機鈴聲的響起，纔打破兩人間的沉默。
響的是蘇佳的電話，但距離陸閆赫比較近。
她拿着手中的那些報表，頭也不擡的吩咐，“幫我接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