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盯視着他眼角處的淤痕，“你們爲什麼動手？”
“……”男人抿起嘴角，不知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的答案，太讓他難以開口了。
傅凌封強自將那口氣壓下去，這是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秘密，連他都沒有想到過，何況是顧南喬？
“說啊。”顧南喬見他沉默，心中疑惑漸濃，“你們爲什麼打架？”
傅凌封眼眸輕掀，他沒辦法實話實說，只好隨口瞎扯，“他搶走了你，這個理由夠嗎？”
她明顯是不信的，“就爲這個？”
“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矛盾。”
顧南喬有些意外，“你……”
他都已經娶了秦佳然了，對於他們那段感情早就應該忘了纔是，還有什麼可念念不忘的？
更沒必要上升爲矛盾。
傅凌封垂下眼簾，語氣也漸漸淡漠下來，“是我先動的手。”
顧南喬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你怎麼會忽然跟他打起來？”
就算真的如他所說，那起碼也應該有個前因後果。
總不至於，莫名其妙的就打起來了。
“碰巧遇見了，心裡不痛快就動了手。”傅凌封嘴角繃緊，只覺心裡有種難以名狀的痛楚在蔓延着，“小喬，他對你好嗎？”
這是他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
他想讓她幸福，卻又害怕聽到她親口說自己幸福。
因爲那幸福，不是他給的，是別的男人給她的。
“好啊。”顧南喬挽起脣角，由衷而笑，並沒有半分撒謊和勉強的意思，“他對我一直都很好。”
話音剛落，肚子裡的胎兒就忽然動了一下，顧南喬伸手摸向腹部，眉眼間的笑意更濃。
傅凌封看着她眼睛裡藏匿不住的幸福與甜蜜，心裡酸澀不已。
如果不是霍靖廷作下的孽，如果不是他自己犯下的錯，那現在陪在顧南喬身邊的人，應該是他。
可是沒有如果。
霍靖廷將車開進地下車庫後才進來，在一樓的大廳裡沒看到顧南喬，直接坐電梯去了婦產科。
電梯停下後，他從裡面走出來，腳步剛邁出，一擡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顧南喬。
同時，也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傅凌封。
霍靖廷心跳到嗓子口，他三步並作兩步，疾步走過去。
傅凌封目光停留在顧南喬身上半晌，他三番五次忍不住想要跟她說出真相，但都被她臉上的愉悅和幸福堵了回去。
孩子眼看就快要出生了，他實在不忍心讓那個殘忍的現實刺激到她。
顧南喬也看到了霍靖廷，男人臉上傷痕未好，傷的厲害的地方，還是有點腫。
霍靖廷面對着傅凌封自然沒個好臉色，他聲音充滿戒備，“你在這做什麼？”
傅凌封不悅的皺眉，繼而冷笑聲，“醫院打開門做生意，我爲什麼不能來？這是你家？”
他一邊說，一邊再次握緊垂在身側的雙手。
要不是顧南喬在場，他是真的還想再和他打一頓。
顧南喬生怕他們兩人又剋制不住動手，站出來打圓場，回頭對傅凌封說道：“你不是要去買藥嗎，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