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南喬有些語塞，“傅凌封，我從沒跟你鬧過，我的態度一直很明確。”
“小喬……”
“秦佳然是真的愛你。”她打斷他，沒有耐心再聽下去，“雖然我不太喜歡她這個人，但我不否認她對你的感情，你已經對不起我了，就別再對不起她了。”
她不是可以偉大無私到自己退出去成全他們，只是如今她既已經不可能再和傅凌封回到過去，那他跟誰在一起，對於她來說，都無所謂。
顧南喬從未想到，自己在面對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時，竟有如此心平氣和的一天。
以前不懂事，總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跟他才一起纔會幸福，可現在，卻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有些事只有放棄，纔是對自己的成全。
她執迷不悟的作繭自縛了三年，如今，不想再繼續錯下去了。
傅凌封沉默許久。
在她即將沒耐心要掛斷電話的時候，他纔再次出聲，“我答應你。”
顧南喬一怔，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真的？”她有些不敢置信，他一直以來的態度都很堅持，沒想到這次竟這麼痛快。
“嗯，真的。”傅凌封語氣冷靜，沒有跟她大吵大鬧，“我答應你離婚，放過你。”
他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目光眺向外面，看着外面的景色，忽然感覺這段日子以來的疲憊在一瞬間涌了上來。
他頭疼。
但最疼的，卻是心。
顧南喬得到他的確認，鬆了口氣。
“反正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傅凌封嗓音裡溢出譏誚，“這世上多得是比你好的女人，我沒必要在你這棵樹上吊死。”
“我從沒要求過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顧南喬不痛不癢的迴應，“你答應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到時候若真鬧上法庭，誰的面子都過不去，她不在乎，可是她不想因爲此事而影響到公司。
傅凌封沒再說話，顧南喬等了會兒，出聲說，“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我這邊還有一些工作。”
說完，指尖欲要掛斷電話。
可掛斷的前一秒，傅凌封的聲音卻又不疾不徐的傳了過來，“這三年來，我們也沒有一起出席過什麼活動，今天晚上我有場應酬，你陪我參加吧。”
她聞言，下意識的想要拒絕，“我還有事……”
傅凌封卻打斷了她，“參加完應酬，我立馬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這條件，無疑透着很大的誘惑。
顧南喬猶豫了一會兒，她心裡對傅凌封總有種說不清楚的警惕，但是轉念一想到自己能得到夢寐以求的離婚協議書，這警惕又悄無聲息的隱匿了下去。
傅凌封雖然對她不好，但她覺得他也不是個小人，不至於做什麼想害她的事情。
她握緊手機，鬆了口，“行，晚上你給我打電話。”
“嗯。”
傅凌封掛了電話，然後找出卡洛斯的電話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
——今晚八點，我會帶她去星島。
隨後，指尖輕點，按下了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