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佳斂了嘴角的笑，想了會兒，幫她出主意，“要不然就先去藥店買驗孕棒試試，看看結果怎麼樣。”
顧南喬心緒繁蕪，怔怔的點了點頭。
她實在沒胃口，只喝了點飲料，就感覺飽了。
離開餐廳後，蘇佳陪她一起去藥店，途中，顧南喬有些心浮氣躁。
蘇佳開着車，目光直視着前方道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真的是，你打算怎麼辦？”
顧南喬臉色清冽，“打掉吧。”
“嘴上這麼說，到時候你可未必捨得。”她嘲諷般的笑了聲，落在前方的目光，忽而變得有些迷離。
當初，她又何嘗不是？
六年前，當她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念頭，也是打掉。
只是……
蘇佳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眼底深處透出隱忍的壓抑。
沒有躺到手術檯上，說話，永遠都是這麼輕鬆。
可當真的躺上去之後，纔會感覺到，那種強烈到無法忽視的不捨。
還好，還好她及時的阻止了自己的一念之差，沒有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
“你們現在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好一陣子，蘇佳才從那陣情緒中緩過神來，她握緊的手指也漸漸鬆開，“反正早晚要結婚，你就生下來得了。”
顧南喬靠在車窗，閉上眼睛，沒有再回應。
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心裡亂作一團，這個措手不及的意外打亂了她所有的平靜，讓她這一刻甚至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蘇佳將車開到附近一家藥店門口，顧南喬目光環顧過四周，沒發現有熟悉的面孔，這才擡起腳步走進去。
剛走進去，就有服務人員熱情的迎了上來，“您好，兩位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顧南喬臉色微紅，她長這麼大就買過一次套子，除此之外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蘇佳，一臉的淡然，彷彿早就已經習以爲常，替她回答了，“驗孕棒。”
服務人員帶着她們兩人走到一排貨架前，拿出其中一盒，“這種可以測試早孕，一週左右就可以測出來。”
蘇佳接過來看了兩眼，點頭，“就這個吧。”
拿着東西到前臺結了賬，然後才走出藥店。
剛出門口，她就將手中的東西塞到了顧南喬手裡，“你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了，怎麼這種事還害羞？”
顧南喬臉上的不自在淡了幾分，小聲說了句，“我不習慣。”
畢竟以前沒怎麼接觸過這些東西，她接觸最多的是商場上的應酬以及各種合作，一時半會兒的，難免不適應。
蘇佳眼底似有一抹暗淡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是啊，當初的她，不也是跟她一樣不習慣嗎？
所有的習慣，都是後來一點點磨練出來的。
一個人產檢，一個人生下孩子，一個人去承受流言蜚語……
顧南喬見她情緒不對勁，眉眼輕蹙，“怎麼了？”
“沒事。”蘇佳擺了擺手，收起了那些支離破碎的回憶，“我先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