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崢抽了口煙，“當初，我剛剛出事，你就轉身爬上了顧朝寒的牀，是不是？”
是，她無法否認。
他的語氣殘忍又無情，“你嫁給了他，成了人人豔羨的顧太太，你早就將我拋在了腦後！”
“……”
“在我重傷的那段日子裡，是妍書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心甘情願的照顧我。”
蘇顏被他一個字一個字刺的幾乎崩潰掉。
“蘇顏，你睡在顧朝寒身邊的時候，從沒想過，我會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生不如死吧？”
此刻，他的眼裡哪裡還有半分溫柔？
完完全全只剩下了冷冽。
沈遲崢狠狠的抽着指間的香菸，那一點紅光在她的視線裡，模糊的若隱若現。
“當初，你爲了讓他放過我，主動爬上了他的牀，將第一次給了他，這件事，我沒有資格怪你，那你之後嫁給他呢？”
說着，他冷冷笑了一聲，“我以爲，你是愛我的，就算你以爲我不在了，以後會嫁給別人，但也應該過一段時間。”
他沒想到，她竟然轉眼就嫁給了別人
何況，那個“別人”還不是別人，是他的仇人，顧朝寒。
他怎麼可能會原諒她？
如果幾句對不起就能原諒這一切事情，那這世上哪來這麼多遺憾與痛苦？
“我知道顧朝寒是個怎樣的人，他心狠手辣覆手爲雨，你反抗不過他……”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
繼而才沉沉說下去，“但是蘇顏，當時你以爲我死了，你的父親在牢裡，也沒有別的家人，顧朝寒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威脅你的籌碼！”
倘若她寧死不嫁，他又能怎樣？
總不至於，真的把她給殺了。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的立場不堅定。
蘇顏絕望的難以自抑，卻一直隱忍着不敢哭出聲來，貝齒將薄脣咬出鮮血，血腥味充斥在她的整個口腔。
沈遲崢卻還沒有要放過她的打算。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將她給寸寸凌遲。
“你捫心自問，你現在重新回到我身邊，真的是因爲愛我嗎？”
蘇顏說不出話來，此刻甚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擡着眼，直直的看着他。
拼命的想要望入他的心底，從中找尋什麼情緒，可沈遲崢的眼底太模糊，彷彿籠罩上了一層霧。
遮住了他的心，她也看不清楚。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一片滲入骨髓的漠然。
越看，越讓她痛苦不堪。
蘇顏越發抱緊自己，沉默許久後，才哽咽着問道，“既然你已經愛上了別人，爲什麼又答應跟我重新開始？”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答案或許很殘忍，也知道事到如今，自己不該再問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可她還是不甘心。
哪怕答案殘忍，她也要聽他親口說出。
“我說了，沒有爲什麼。”沈遲崢輕輕搖頭，“蘇顏，這世上很多事，都是不需要理由的，我想玩玩一下你的心，就做了，這需要什麼理由？”
“……”
是，這不需要理由。